昨天感冒加重,全身无力,从臊子到胸口气息紧张。估计再过两天就会扁桃体水肿,然后发不出任何声音。
已有前车之鉴,不敢耽搁,傍晚一感觉严重,就去了常去的诊所。
运气欠佳,打针的又是脸上长了密密麻痘痘的那个护士。
只要她打针,我就感觉异常疼痛。有一次疼得没法走路。
这个护士脾气还不好,患者不能说疼。上次说疼,她立马反驳:你太怕疼了吧,还是想说我手艺不好?遇到这种脾气大的,又没涉及到核心利益的,我总会习惯性躲避。
没想到这次又碰上她了。
打针之前,我问了医生:这个药不疼吧。
医生说:不会的,不疼的。
我稍有些安心了。可护士针刚扎下去,我就感觉到了强烈的疼痛,不自觉喊了出来。护士似乎又有点生气了:我还没推药呢?!没办法,屁股在人手下,疼也只能强忍着。
护士没顾我的疼痛,迅速把药推了进去,估计就3秒左右的时间。疼痛继续升级。
打完针后,我慢慢走了出来,问医生:这个药是不是跟之前用的不太一样,蛮疼的。
医生:没有啊,这个药不疼的。
我突感眩晕,似乎轻飘飘地在梦中,幸好周边几个医生一齐过来扶住了我。扶我到旁边的凳子上坐了几分钟,否则准栽倒在地。
护士在这个过程,并没出来看看情况,就隔着一块布帘,里面只有她一人。
我稍微缓过来,踉跄着走到了公司。
在来诊所前,就跟胡交待好,今天两孩子作业由他辅导。他也是满口答应的。
可到了公司,两兄弟饭竟然还未吃完,从5点到6点整整一个小时,饭还没吃完。
我很生气,直接把两兄弟没吃完的饭,倒入了垃圾桶,命令他们去写作业。
哥哥一见情势不妙,立马进入阅览室开始作业。弟弟可能中午在学校又没睡觉,动作还是慢吞吞的。我让他把手伸出来,手里拿着戒尺。他畏畏缩缩把手伸了出来,我狠狠地打了一棒。
两兄弟今天作业比较多,语文听写4个课时的词语,差不多合计40个左右,还有一张大试卷,要抄写100个词语。另有数学、英语。
每天他们放学回来,只要有一项事情拖延,学习任务就无法完成。而胡既不计划,也不监督。只有,我把这项工作分配给他,他才会做。当然他也不至于推拖。
早上送孩子也如此,头天晚上必须跟他说好,明天由他送。第二天6点半时,还需要叫他起床,孩子才能不迟到。如果不叫他,他能比孩子更晚。所以万不得已,不会叫他送孩子上学。
家里其它事务就更不用说了。幸好家里请了钟点工,每天帮忙做一顿晚饭,以及打扫卫生、收拾衣物。我解决早餐,和胡的夜宵。早上、中午孩子在学校吃饭。
否则,我带着一大帮学生,还要家务,晚上又要辅导学生以及自家两孩子,真的忙不过来。
胡的爸妈,即我的公婆常年给小姑子带孩子,从她家孩子出生到如今幼儿园大班。
公婆也不是不愿意给我们带,只不过我心疼小姑子的不易,生活艰辛。分析后,她那边更需要,而我这边自己累一些还是可以应付的。一家人和气,比什么都好。
我似乎做什么事,都是替胡打算考虑,替这一家子考虑。平时也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从未在人前人后提及。可现下,身体不行,一桩桩事都翻腾了出来。满脑子的不值当。
如今,我就坐在这二楼的教室里,全身无力,下楼都担心自己摔倒。医生嘱咐要多喝水,自己不敢下楼倒水,也没有其它人主动倒水。想喝点水,都是奢望。
身体好时,为这个考虑,为那个考虑,为胡大哥家的几个孩子考虑,为小姑子考虑,为胡打算。身体不好时,只能自己挺着,还要辅导孩子作业,学生时不时也过来问题。工作,带孩子一件事都没能落下。
快九点的样子,本来想跟两孩子一起读中国地理《黄土高原》,一开臊就感觉臊子疼痛难忍。只能作罢。
发微信给楼下,正与家长喝茶聊天的胡:你带我们回去吧,让学生早点回。
他可能不清楚我的身体状况,以为我只是臊子发炎。他回复:还有几个学生没写完作业,几个家长正在这坐着,就这样回不太好吧。
没过多久,胡上楼来找我:你带两孩子先回去吧。
家离公司不远,但也有一公里左右。晚上9点多,无论是叫车还是走路,以我这时的身体状况,都没法保障孩子的安全。
我没有抬头看胡:那我自己回去吧,两孩子留在这,这一点力气都没有。
胡:那你等会,一起回去吧。
胡下楼了,估计去跟家长和学生解释。
突然,我情绪全面崩溃,趴在桌上嚎啕大哭。估计,楼下未走的几个学生都听到了,我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就是想哭。那就痛快哭一场吧。
离开公司,上了车,眼泪还是止不住。
我不知怎么了,应该有好多年没哭过了,此时此刻就是想哭,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到了家,我洗漱后,上床看了会书,就睡觉了。其间,胡在客厅,我在卧室,他发了微信:怎么刚才你突然哭了,我不知道你身体这么严重。要是知道,早带你回来了。
我:可能我平时做太多了。我先睡了。
他走到卧室门口,轻轻把门关上。安排孩子洗漱睡觉。
今天早上6点20,闹铃又响起了,要起床,孩子要准备上学了。
平时总需要我催的胡,今天自己主动起床了。他穿好衣服后,轻轻带上卧室门,去叫孩子起床。
送完孩子后,胡买了早餐,我们一起坐下吃早餐。两个人都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我也真的不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会那么激动。
上午又去诊所打针,是那个我喜欢的白净净的护士。她推药的速度非常缓慢,一点都不疼,其本没有任何感觉,针就打完了。
我问准了她的值班时间,打算只在她值班期间过来。
今天虽然身体还有些无力,炎症好多了。哭过了,就好了。晚上,学生过来,会不会笑话我?阳光强大的邓老师,竟也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