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个孩子,那我呢?

当年他吸毒、坐牢、逃跑,扔下一对年轻的母女。

后来他回来、娶妻、生子、移民到其他国家,又想找回这个女儿。

可是谁要他呢?

这是他写给女儿的信,你总说你还是个孩子,那我呢?!

感谢大观专栏译者@萌面大匣的精彩翻译,原文有删减。


我还记得啊,你出生的那个晚上,我真是跌跌撞撞地闯进产房。

我确实很想见你一面。

那年,我16岁,在我的脑袋里,只装着毒品和我自己。

你妈妈曾经告诉护士,不要把你交给我,但我还是抱到了你,虽然只有几秒钟而已。

那时你盯着我看,那小眼神我印象特别清晰……

虽然后来,这都消散在毒品的烟雾里,渐行渐远。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孩子,因为当时我就是个孩子。

但就是那个晚上,你出生了,我的小宝贝。

我想,你小时候,咱们俩见面的次数,用一只手就能数得清。

我没法和你妈妈,还有她的家人一起过日子。

我甚至没法照顾好自己。

我……什么事情都处理不好。

后来,我去了国外,我想逃离曾经的一切,逃得远远的。

于我而言,这真的像是重生。

但毫无疑问,爸爸我年轻不懂事,但却让你成了受害者。

是我毁了你,在你人生的各个方面。

终于,咱们在奶奶家里见到了面。

阿姨们朝你扮鬼脸、逗你开心。

我受不了婆婆妈妈的这一套,但你却傻呵呵地一直笑。

那年,你四岁。

那些年,我在外游荡,没人想没人念,

你不知道,其实我一直都带着你的照片。

我一直在给你寄明信片和信件。

虽然,它们都躺在奶奶家的垃圾箱。

(我很多年后才知道这个真相。)

我从来没有想过有孩子,但你确实存在。

我也是个很自私的人,我把我有限的爱。

全都给了我后来的妻子和孩子。

毕竟,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还有你,这个孩子。

你七岁时,我回到了家,

我想见你,把你介绍给我的未婚妻。

一开始你很焦虑,

后来的几个周末,我们都腻在一起,

咱们玩得很开心。

虽然我也知道,你并不喜欢我的穿着和说话的样子,

但直观来看,咱们还是很享受彼此的陪伴。

我带着你去伦敦玩了几天,咱俩真的像朋友一样开心。

可当我回家时,我未婚妻说她不喜欢你,她让我在你和她之间做个了断。

后来几天,她竟然还背着我去羞辱了你,

我听到,你在电话里冲着我和她吼叫,歇斯底里,

你妈妈也特别生气,那年你八岁。

后来,我在你和她之间,只能选择我未婚妻,

我们结婚后,去了她的国家,

于是,我又一次离开了你。

在那个年纪,我还是没有想过我有孩子。

十年之后,我妻子才承认了她当年对你做的那些事。

即便如此,她也没意识到,这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

我也实花了十年时间才知道,我的所作所为是多么地无耻。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在你的邮件里我读出了你对她(和我)的看法,

我真是个自私的人,把自己有限的爱全都给了妻子和这个孩子。

毕竟,我从来没想过要你这个孩子。

上次谈话时,你说你要拿护照,你需要我的签名。

哦,18岁以后,你有了护照,你就真的不再需要我了,

从那天到现在,你真的没再跟我说一句话。

常常啊,人挺可笑的。

像我,如果时光可以逆转,

我还有一次机会,我真想不到我还能改变什么。

当我想起你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不知道这是因为爱,或遗憾,还是单纯的自哀。

我只知道,我很想你,即使我从不知道,甚至一度不想要你。

女儿,我好想跟你说说话,但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我之前从没想过要你,但我现在很想,很想。


翻译自英国卫报

A letter to my estranged daughter, who doesn’t want to talk to me



文/萌面大匣@大观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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