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里,被一首300年前的小诗感动得无以复加,心底反复吟诵终不解馋,于是又把这几年随拍的几张照片翻找了出来,边喝着白开水,边看着照片,边品味着图中植物的灵性,霎时治愈了不太美妙的心情。
这首诗就是《苔》,清朝乾嘉时期的诗人、散文家、文学评论家和美食家袁枚众多诗作中的一篇。
苔
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
苔花如米小,亦学牡丹开。
在习诗的同时,对有着非凡生活情趣的诗人又生出由衷的敬意来,那种化腐朽为神奇的创造力不是人人俱有的。
苔,又名地衣、水衣。有青、绿、紫等色,多生于阴湿地方。
生长在大山、森林里的地衣是鲜嫩的绿,就那么大面积的铺张延伸,恰如青春恣意绽放,吸引着人们的目光。每次进山,我的相机里总有会几张苔的照片,为留下它们的身影而乐此不疲。
苔的生命力很旺盛,在西部戈壁滩里,还有些生长在石头上的苔,裸露在大气、阳光下,随着季节交替变化成不同色彩、形状的“苔画”,用自己的活力妆扮着顽石,大自然的艺术天分有些时候是人类难以企及的。
每次发现这样的石苔,我的脚步总是要被绊住,左右端详半天,苔画在我的想象力下变幻成为地图、水果、原始图腾、中国画不等,这个过程趣味横生。由于某种敬畏,我从不敢用手去触摸它们。
由于爱绿,曾经,我在花盆里也养过苔,只是无论如何去呵护,苔最终还是一片一片地枯萎成了渣。看到被我“荼毒”了的苔,内疚、懊恼了一阵子,之后便不再养苔了。
诗人说,苔会开花,尽管“花如米小”。是的,再微小的生命,也有开放的权利。
苔花是什么样子?肯定不似牡丹那般国色天香、风姿绰约,却是经自身努力绽放出一片光彩,照亮了绿荫,一样的夺目。
我走过大山、森林、戈壁,总会有幸邂逅到苔,记住了它的绿,却无缘得见它的花。
如今,重新识苔,被它“恰自来”的自强不息和“也学牡丹开”的无畏勇气所感染,有缘总会见到的。
生命无大小,苔亦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