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到过去，记忆里存在的东西并不多了，遥想当年...... 97年的4月12日，我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凑数，（我只知道在这之前我只是这个时间生人）记忆中童年并没有四书五经的存在，从我记事起，已经活了好几年了，学前班是我最初的记忆，我的家在西北偏远农村，在外人眼里那里与世隔绝，荒无人烟。却是我年少幼时度过的地方，童真欢乐的那一切都是在那个北方小镇......
说说我，小王吧，要不然就没主角了，不算矮也沾不上高的个儿，最近肚子多了点料，脑子里，始终保持高度的活跃性，誓要成就一番属于自己的大事业，也算是情怀了。不过最近啊，脑袋有点飘，计划之中的事情出了太多变故，亏损不敢言谈呐，有点落魄，不过还好，我是那种可以死，但绝不认输的人，生命在一定的认知上相对而言，我还是可以很衷心的做出一个不违心的选择，我就是这样，敢想敢做，活在当下，但为明天从不曾停下脚步，安然盛放，优雅老去嘛......行了，不扯了。 02年我开始去读书，我们学校是个学前班、小学、初中集一体的九年制学校，那一年我5岁，爸妈把我送进了那个满满都是回忆和念想的九年制学校，依稀记得，教室呢（土坯墙，还是上当年的老青砖加着为数不多的青瓦片混搭而成），漏风那是常态，但上课还是没有问题的，我们班主任是个回族老奶奶，带着那口罩般的白帽子，看起来总像是在头上扣了一顶白碗（后来才知道，那是名族习俗）由于西北的寒冬总是冰雪覆盖，铺天盖地的都是白皑皑的霜雪，常常是吐口气出了嘴就结冰，那也算是格外~冻人呐，再加上当时农村的条件又不好，整间教室中间只放着一个大铁炉子，没有现在的暖气，暖瓶，一直都是大大的棉手套，再戴上一顶笨重却很暖和的大棉帽，也是这样，那个大铁炉子是我们学前班在学校抱团取暖的最佳宝地，总有人会因为烤火烧掉衣袖，回家被大人一顿痛批，也有我和发小一堆人推推搡搡，我就属于那一号人，毕竟人多嘛，当然免不了我们这些小瘪三的闹腾，谁去烤火就往炉子上推，（小瘪三：儿时我们的特殊符号），那时候，班主任规定冬季开学，整个班级按照每天三个人轮流抱柴火拿来学校，生炉子取暖，却是最简单，最真实的温存，我们上课学的并不多，说的坏了点，老师是个半吊子，毕竟老奶奶嘛，还是老花眼呢，我们天天跟10以内的加减法打交道，语文嘛（abcdefg.....多的我都记不住了，哈哈，有点尴尬了），每天都要被我妈送去学校，一个人打死不去学校，就是不想去，我也说不上为什么......那时候是真的好，天真啊，多简单，多纯粹，现在今非昔比喽，几年前吧，我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年了，我们学前班的班主任马xx，听别人提及好像过世了，在这一纸文字中为她默默祈祷，愿逝者安好，如果我能把我所想写的完完全全，肯定会有人知道吧！
这昏沉的记忆中，学前班的念想恐怕只有这些了。 03年....脑子里找不到东西了，04年二年级那是一道分水岭，开始了更多的回忆，04年了，我们的教室也换了间大房子，条件还可以，那时候有两个炉子了，你要知道两个炉子是种奢侈，再也不用四五十号人去挤到一个炉子跟前去烤火，只需要跟半数人去抢地盘了，烤火离我越来越近了，为什么这么说呢，那是因为，那时候别人家的小朋友个儿高，胆大，我呢，说的不好听，又矮又挫，哪里抵得住拥挤的人群，我只能在夹缝中吸收他们周身散发的余温，也是那个时候，我们的班主任终于不是50多岁的马xx了，一个30多岁的藏族老师，教我们数学，带班主任，也是到现在，我才觉得那时候的老师真的是负责任，我们的座位都是按照考试成绩排布的，可老师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进行言语冲击，总是细心教诲，二年级嘛，也就学了语文数学两门课，(语文老师：赵x， 数学老师：拉毛xx）考试每次有进步都会有糖吃，不过是哈密瓜，一毛钱可以买八个呢，记忆中数学老师一直带我们到了四年级，那时候用现在不上道的话说，疯狂的茁壮成长.....现在想想，语文老师那会思想也是很超前的嘞，经常口头飘过一句话，男女平等，男同学不能欺负女同学，重男轻女的思想那个时候在我们那里还是流传着，也很盛行这种观念，不过现在可不是老样子，各位看官不要误解啊，老师的教导我们那是谨遵圣命，记忆中的那一张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这一刻浮现脑海，一种说不出的情感，无以言表，当时吧，想的真纯粹，考好试吃好糖就对了，哪里像现在这样，虚伪了不少，虽违心又不得不为之。 也从那会起吧，我对我家的记忆也慢慢浮现了很多，我家呢，甘肃卓尼的一个小村子，家里那时候穷的揭不开锅一点都不为过，我说的是真不过分，家里三亩地，看天吃饭，老天爷不赏饭吃真的会食不果腹的，全家的收入只有我爸在建筑工地那微薄零碎的打工收入，支撑着我们这个四口之家。我爸我妈呢，典型地道的忠厚农村夫妇，对生活总是充满激情，为了我跟我哥不辞辛劳。很多时候的深夜，总是能看到他们依旧辛劳的背影，现在说这个，我还是很揪心，零三年那会我家才开始盖房子，之前是一个摇摇欲坠的小屋子，四面漏风，只有两张土炕，一家人在那间屋子一直到盖新房也就是现在的木头房子，家里还是老样子，条件是好了不少，我爸常年折腾着小生意，我爸在很早之前做这个生意的时候，他买了一辆三轮摩托车，去牧民家里，挨家挨户的收羊肚菌，那天晚上下着很大的雨，八九点的样子，我爸爸迟迟不会，往常都是8点左右就到家了，我妈也不敢打电话给我爸，怕骑车分心，影响安全，那还是我爸打电话回来，说车子没油了，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二级路上，让我骑摩托给他送柴油过去，到了那地方，看到我爸全身都是湿淋淋的，颤抖着，散落在头顶的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我很心酸，我知道他很冷，把带着的外套给他披上，我很心疼他，那时候无能为力，但是想方设法让他开心一点，我知道那时一个男人肩上的责任，那个雄厚的背影，不算强大，但为我们这个小家遮挡了往日的所有风雨，现在要我来说，那是一位父亲最真挚的想法，让自己的老婆孩子过的好一点，更是一份沉重却意义无限大的一份责任，这些年跟我爸之前的言谈少了很多，我爸呢很少言语，而我们又缺少主动去沟通，也不是完全没有沟通，父母眼中的期望，心里的那份心思我懂，所以一直在这条路上走，努力改变自己，让爸妈能够晚年过的好一点，给他们多一点陪伴，内心深处纠结过很多次，一路好走，一生无需大富大贵，从容而过，简单，幸福，是他们不说我也知道，这是他们对我和我哥最真心的祝愿.......我妈呢，这些年最深的记忆就是我爸给钱她省下来给我和我哥，自己却舍不得多花一分钱，由于家庭的过往种种，我跟我哥从来不会跟家里要什么零花钱，那时就是不想让我爸更累，心疼啊，所以一直管着自己的嘴，虽然嘴馋，却不说，我妈，一直以来，我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跟她去诉说这份母子之情，她总是很体贴，很懂我们，恨不得所有的一切都为我们遮住风雨，但是我们终究要长大，走出这份母爱的庇护，自己去茁壮成长，我妈很持家，也是特爱干净的一个人，家里在我妈的操持下，一直两天拖一次地板，（北方人应该都知道这种木板，柏木做的，跟市场上的油漆木可不一样）纯木头的，拖的油光发亮，我家可能不是村里最富有的一户人家，但绝对是我们村子里最干净的一户人家。记忆中的这一切十分美好，回味无穷，我哥呢，大我两岁，我在学校里打架打不过就去叫我哥帮我打架.....有时候他也打不过对方，哈哈.......实力坑哥，虽然我在敲着键盘书写着这些回味，可每一幕都一一浮现在面在，多幸运，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零碎的回忆有点杂乱无章......... 04~07年，我们的童趣也不再尘封了，家里穷啊，那个时候，但是建筑工地很多，我和我同村邻居家的发小“点8点”（这是外号，我起的，头哥称呼吧），周五放学我和他就组团了，周末两天更是形影不离，我俩经常去村口那家小卖铺偷游戏牌，那时候西游记的最多，一副五毛，需要自己剪纸，我俩那时候还小，站直了也没老式柜台高，一个放风，一个去偷游戏牌，店铺老板当时村里都叫麻老汉（应该叫爷爷的，长者为尊嘛），麻老汉找不到人，一直觉得有人偷东西，要怪就怪我们没有柜台高，手慢慢升上去，有一次，我和头哥商量着去偷鸡蛋，然后用火烤着吃，嘴里在说，身体已经开始行动，麻老汉家店铺和我们村口的位置呈一个锐角，那时候是冬天，村口拐角处那户人家排水口刚好排路上，我和他一人偷了两个鸡蛋装兜里就跑，刚好跑到人家排水的那个排水口，已经结冰了，啪一声，摔了，人摔了还好，鸡蛋碎了一兜，剩三个鸡蛋，就想着再去偷一个，但是已经被发现了，就拿着鸡蛋去地里边，生火后直接丢火里烤熟，一人一个半，美滋滋的吃完回家，我们俩个经常是早上天没亮就跑出去，晚上10点多都不回家，一直都是被家人找回去的，晚上一顿打，第二天老样子，他来我家门口学猫叫，我一听就知道，属于我和他的暗号，没钱买辣条怎么办，家里不给，偷钢管、偷钢筋去，偷了去铁匠铺卖掉，然后大冬天买上好几个冰棍躲在黑暗的小角落吃。不想就没有这些，一想，年少的时候那么多的万分回忆，而现在各自分开了，时常聚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总会提及这段美好的回忆，大家都乐呵呵的，历历在目，这一刻，我自己笑了出来，是真开心，那三年就这么过来的。 小小的乐趣不胜枚举。之后的几年到07年好像没有什么过分的记忆了，看来丢失了不少时光，这一刻，我的记忆更清晰了，五年级了....秋季开学还是一如既往的9月2号，学校除了教室还有为数不多的泥泞小路以外，遍地杂草丛生，所以开学报名的第二天始终是大扫除的日子，一如往年的常态，记得很清楚，那天艳阳高照，太阳晒的人火辣辣的疼，拔草到下午三四点的时候，班长提出翻墙去河里游泳，我们一拍即合，10个人翻墙跑到河边去了，那条河是黄河的主支流——洮河，就在马路边隔着十多米宽的小树林就是，脱了衣服，光着身子去嬉水，河边是很浅，往前大走一步，就直接滑下去了，我们都知道水深，但还是耐不住贪玩，也就有了之后的一幕，一个同学（李x)，他不会游泳，却一直往河水中间走过去，然后滑了下去，那肯定是坑里了，一下子看不到人了，当时会游泳的就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我发小，看着他落水，沉浮着，当时真的吓得半死，全身发僵，还是班长果断跳下去救他，拿着一根木棍，没拉上来，班长他又往中间走了，如果之前不知道怎么表述，现在的话，他是真英雄，我们其余八个人干瞪眼，不敢往前走啊，吓坏了，班长大口大口的再喝水，却不忘记拉那个李姓同学，班长在沉入水底的最后一个动作是把那个之前落水的同学往岸边推了一下，他顺着我们的树干拉了他上来，可是班长，眼睁睁的，我们九个人看着他沉了底，到马路上找人求救，没人搭理，那是我第一眼睁睁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我面前淹死，身边的人天天一起的玩伴，一转眼，两个世界的人，我和发小会游泳，不敢去救，当时的我和他很瘦弱，班长人高马大，也算是懦弱吧，那一幕刻骨铭心，不可能忘记，也永远不会忘记，当那个落水的同学上岸后，我们在岸边做出了一个泯灭人性的举动，一致商量，把班长的鞋子衣服全都扔进了水了，只要我们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出了那个小树林，我们再次统一了口径，就说根本不知道，也没见过班长，出了树林就撞见班长他哥找他，我们一致说没有见过班长这个人，今天，那时候只是浑身颤抖，毫无内疚可言，这一刻，人性的阴暗暴露的一览无余，很可怕，一个人如果没了良知，那是件太可怕的事。可是都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我们掩饰这内心的恐惧，急匆匆的都是各自回家，那天家里包了饺子，在那张绿色的方桌上，我爸妈还有我哥在吃饭，我也跟着吃饭，我问了我妈个问题，人被淹死了怎么办，我妈说我有病.....让我吃饭，我什么都没说了，果不其然，回去还没半个小时，我们当时的班主任和我班长他哥来我家了，喊我到门口，仓促的问了下去的人还有谁，然后又急匆匆的走了，别的什么都没说直到第二天早上去学校，纸里终究是包不住火的，那天早上升国旗，升完国旗我们就被校长喊到了国旗台下面，然后九个人都低下了头，其实校长不说我们也没脸抬起头，校长一句话：九个老鼠害了一锅汤，昨天发生的事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我们九个人挨了大半天的耳光，然后三千字的检讨写了十几遍，每天被各种针对，心有愧疚，说不出来，承受着应该承受的后果，周一周五升降国旗我们都要站在国旗台上，被示众，让学校所有人好好认识我们这几张脸，一个学期，都是这么过来的，只是后边才知道，赔偿的事情，班主任和校长每个人赔2万，学校每个老师一人五千，校长因此被下放到一个小学去当校长，事情总归要恢复平静，那时候我们也抱怨了不少，如果班长不去救他那班长就不会死，我们问过那个被救起来的同学，你愧疚吗，他说了：我又没让他救我，那个学期的中间他转学了，而救他的人与世长辞，他没有半分愧疚。这件事也就这样画上了一个相当不够圆满的句号。很多时候吧，人性阴暗的让人可怕，这为数不长的小半生，我对这件事的认知也是在不断的变化着，如果当时可以重来，我一定喊我发小去救他，哪怕真的会那样，至少不再懦弱，不再心有余悸，深深愧疚着，所有人害怕承担责任，把班长最后穿着的那一身衣服都扔到水里，我们是小，也不懂这些，只知道害怕，13年之后的今天，电脑上记录着过往那深刻的一幕，可能其它的几个朋友对这一幕淡忘了，但是提及，一定还是深有感触吧。也许只有记忆犹新，人性这种东西，不适合试探，我常常嘴边挂着一句话，尝试一下人性，你会觉得全世界背叛了你。
细数之后的所有，总觉得人生路漫漫，所思所为寥寥无几.......
脑子中记住的东西是真的不多，总感觉自己好像经历了很多的事情，到头来，屈指可数，才发现活的索然无味啊！ 08年依旧很空洞，并没有什么事能让我掀起来看....如果有，我能想到的是那年我6年纪毕业了! 09年，初一，慢慢暴露出自身的叛逆性，那时候，我爸生意做的不错，家里也来了木匠做桌椅板凳，售卖手工家具，那时候mp3、mp4很流行，这也是装B的象征嘛，应该是出来不久，毕竟初一了嘛，虚荣心也开始作祟了，有一天去找东西的时候，看到我爸放在柜子下面的钱盒子，有好几沓红公鸡（我们那里都喜欢这么叫一百块钱），那天我是第一次抽了一张，那感觉真的很触碰神经，怕被我爸发现，又想在别人面前打肿脸充胖子，那就得有钱了，之后将近半个多月，每天有了惯性，每天抽一张，不贪心，但是挺作孽的，真的那感觉说不出来，所以我更相信，有第一次就一定会有第二次，说是侥幸心比较重，但是习惯了好面儿啊，就收不住手了，总想着拿完这一百就再也不拿了，钱花完了又去拿了，被发现的那天还是挺有戏剧性，6.1儿童节晚上被我爸喊过去问话，一开始打死不承认，后边赖不掉了也就摊牌了，我给爸我算了帐，2000多块钱没了，他只是让我跪了1个多小时。给我一句话：男人要有志气。我爸总是话很少，他以前的种种过往在我妈嘴里听了很多遍，有些话不说比说了更沉重，天下所有的父母都有种不言而喻的期盼，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理解，都能理解呀，如果是当时的我很庆幸我爸没有打我骂我，现在的我倒是很希望能够有这样一次，去让我再一次怀念以前，但是毕竟这一切都过去了，想了不少，父爱母爱就是这么伟大，一切尽在不言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