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纯属虚构
*不妥立删
*发呆时催化的产物
“三庆园的管理产权应该是我的了吧”郑杺嘴里嚼着吸管,慢悠悠的朝着面前穿着黑色西装,姿态谦卑的年轻人说道。
不带一丝犹豫,“是的,小姐。老爷说:‘只要您愿意接管腾飞公司,别说是三庆园了,德云社都能给您买下来。’”即使对方毫不在意,年轻人的脸上仍旧挂着一丝微笑。既不谄媚,也不疏离。
郑杺不以为然,转过头,望着落地窗外的车水马龙,嗤笑一声“他怎么不说把胜曲集团交由我管理呢,还不是留给他自己的宝贝儿子。如今把这个腾飞公司这个烂摊子交给我,拿三庆园作交换罢了。”说着冷情的话语,但掩饰不住这时的激动,“尽快办理好我交代你的事情。”
说罢转过身来 看着对方那副想说不敢说,犹豫不决的神情,噗的一声笑出来“你看你这副苦瓜脸,放心吧,父亲的用意我都明白,我一个工科的学生,本就没想继承他的事业。就是对他死活非要锻炼我,”撇了撇嘴,嘟囔道“不满而已。”又附加一句,“还拿三庆园当诱饵,害得我只能顺从他。”哼╭(╯^╰)╮
别扭地像一个得不到糖吃的小孩。
年轻人一听,眉头舒展,好似松了一口气,欣慰道:“大小姐您这么想实在是太好了……”郑杺急忙打断:“老四,你一会儿要是没有其他事,就跟着我和小七一起去三庆看看吧。”
实在是不想听那人的唠叨,一堆一堆的大道理,听的人心烦,实在是不想再多一位妈了。
“好的。”
办公室的门缓缓合上。郑杺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记得帮我带上那件八卦衣!”
九月份的北京要热不热,要冷不冷。
太阳公公懒趴趴地搭在白云的肩上,高兴了就露个脸,不高兴就藏起来,虽说不怎么明朗,但却十分合郑杺的口味。
没有阳光的照拂,不刺眼,适合在室外发呆。
不同于老四的沉稳,小七活泼的像是七八岁的孩子,怎么说呢,讨狗嫌。
真是不明白为什么老爸会派一个这样的人帮我做事,郑杺一脸黑线,因为小七买个咖啡的功夫又不见了。
“真是不知道他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还得我等着他,惹不起的大爷”郑杺腹诽道。
这时,三庆园经理带着人出来迎接郑总,一脸谄媚“想必这就是年少有为的郑总吧,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郑杺内心mmp,可还是维持表面的微笑等着他说完,本想客套几句,谁知对方完全不给空闲的余地,索性也就懒得说些场面话。
左等右等,也不见经理结束吹捧,郑杺实在不耐烦,她急切地想要快些进到后台。她爱豆还在里面呢!要不是得知今天麒麟剧社有戏,而且演员们都在后台准备晚上所需物品,她才懒得来和什么鬼什子经理谈一些根本无需本人出面的破事项。
正巧这时小七回来了,帮她解决了这个尴尬的局面。心中暗想“这小子也不是没有用嘛”
不经意一瞟,看着小七手里多了一个鼓鼓的纸袋,也不知是什么。
不等她细想,她的注意力就转移到后台各式各样的戏服上了。有一件秋香色的蟒服,好像是陶老师上次《追韩信》萧何穿的。还有红箭衣,还有各色各样的蟒服,这件眼熟。好像是打严嵩的时候穿的,有红有蓝。这件也眼熟,好像是上次《四进士》宋老先生穿的。还有扎靠,还有趟马的马鞭……真好看呀
“您真想要把三庆园的管理产权转到陶阳先生名下嘛?”经理的一句话将郑杺的思绪拉了回来。
“怎么,不可以吗。”郑杺紧了紧领口,冷清得答道。
“这……这倒不是”
“之前我曾听郭老师说过,他十分想要这管理权,以便于管理八队和剧社的演出。”郑杺状若随口说道。
又瞟了瞟四周“话说,今晚不是唱戏嘛,演员是一会儿过来吗?”看似无意提起,可郑杺紧张地手心竟然出了汗。也不似起初那般轻松,眼神也不知该往何处放。
突然郑杺好似想起了什么,“您那般说,是不是陶……是不是麒麟剧社的演员不肯要啊”郑杺更加紧张了,声音细听,竟带了几分颤抖,“我不是以我个人名义转让的……我是以腾飞基金的名义!”她紧紧地盯着经理的脸“如今国家倡导传统艺术的弘扬,我作为一名普通公民自然也要追随脚步,而且我们基金项目也不单单只对你们。”郑杺生怕陶阳不接受自己的转让,信口胡沁道。
“那请问您可以见京剧演员嘛,他们想单独跟您谈谈”经理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本来郑杺只打算在后台看看,然后把自己绣的八卦衣送出去,直接让经理联系好演员转让,不想和京剧演员有接触,她怕那些老师以为这是一位疯狂粉丝的“礼物”,而他们不能接受。
她怕老师们以为她有预谋,她“施舍”,她不怀好意,她更怕面对陶阳先生,她怕自己的所有付出付诸东流,她真的只想把三庆园送给他,这样他就不会因为票房不理想导致中止演出。她想让他在他最爱的舞台上发光发亮。他为京剧而生。而她为他而生。
走进演员们的休息室,被八老板让了进来,郑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您好,郑总……我、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八老板眯着眼睛,探究的眼光考量着郑杺。
郑杺再次不好意思的笑了,转过身,朝老四说到“八卦衣帮我拿来~”
“我之前送过几次戏服……”郑杺低了低头,余光打量着不远处的陶老板。他在和龙套演员对词,他认真的样子真好看啊。
“老板,八卦衣。”小七从老四手中抢过戏服,递了过来,一脸不忿。他不明白一个娇弱的大小姐,为什么非要自己选布料,自己绣花纹,还要不远千里跑到苏杭,去求那些难学的苏绣,满绣什么乱七八糟的绣法。辛苦不说,还给自己扎了好多洞。
可现在手指有洞的郑杺,看着小七将八卦衣随意的“扔来扔去”,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飞出来。这猴子,毛手毛脚的,千万别弄坏了我给陶老师做的八卦衣!!!我可是不眠不休,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这个小兔崽子,小心扣你工资!郑杺心中暗恼。
想罢,便飞快的将八卦衣轻柔的夺了回来,好像在保护着什么稀世珍宝。看着不远处早已经没了陶老师的身影,正色道:“陈先生,上几次我也曾给剧社送过官衣,蟒袍,褶子还有短褂子。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印象。如果有需要改正的地方,我以后注意,毕竟我一个业余票友……”停顿一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也不知道这戏服合不合适,对不对口。” 躲闪的眼神像个惊慌的小兔子。
“丫头,是你送的戏服啊!”正在拾掇服装的刘姨闻听大步走了过来,“这料子不错,这刺绣更是一等一的好,请问……您请的是哪位绣娘啊?”刘姨看着对方“财大气粗”的样儿,好像在看着旧时捧角儿的姨太太。那眼神虽说不上厌恶,但却令郑杺感到不舒服。
郑杺刚要信口胡诌一个不知名的小绣坊。
小七不平道“我们小姐为了这几件破衣服,到处找好料子,好针线,一点一点用金子捻线,刺绣的手法……”实在是受不住自家小姐凌厉的眼神……声音变得跟蚊子一样小“反正就是很辛苦……”
郑杺微叹,闭上眼睛,冷冷的言道“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再一睁眼,看见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陶……陶老师!
郑杺没想把自己变得似乎有多么不容易……她就想认认真真的捧个角儿……剧场不卖座,她就多买几张,请人来看。有新粉丝嚷嚷着要做前排,她就把自己的票拿出来搞抽奖,白送,不为别的,就为那些人在他身边多留几天。剧场不方便管理,她就想送给他,让他能在自己的园子里唱戏,不必东跑西颠。
真没别的意思,也没想宣扬,更没想在他面前说出来,她怕他不接受,怕他不喜欢,怕他嫌难堪。
“戏服很好,谢谢您。”看着陶老师湿漉漉的小鹿一般的眼睛,又听着泉水一般清亮的声音。郑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佯装镇定“喜欢就好。”
虽说郑杺自己很想这般近距离接触陶阳,但此时却很想逃离,她受不了陶阳的目光在她身上,她怂……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一步,有什么条件,和这位先生说,”将老四让了出来,附加道“基本所有条件都可以满足。”
不等在场的人回应,抬腿就走,表面似乎没有什么异常,可细看,怎么看怎么像落荒而逃。
“老板,你走了!今天买的十几张戏票怎么办?”
“丫头,有件衣服绣的花纹针脚太密,您看能不能给改一下。”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郑杺不加犹豫地走回来,顺便瞪了一眼乱说话的小七,心想,回去肯定扣他工资,不扣我是那个!
另一边却对刘姨笑了笑,说“您这儿有线嘛?”看着刘姨扭捏的神情,想必是没有的。没有办法,郑杺刚想说下次。
小七这时嚷道“我有!”郑杺看着他从那个鼓鼓的纸袋里掏出了平时的绣袋……一时语塞。
拿过针线,郑杺在衣服上随意的绣了几下,又告诉了刘姨,如果开线如何修补,交代了几句,就结束了。
刘姨满意道“真是不错,谢谢丫头了。”
郑杺抿着嘴羞涩地笑了笑,起身转过去,视线与陶阳相遇,一时竟不想挪开眼睛。
眼前的人就是心心念念的角儿。一身正气,老干部的正经和少年的灵动浑然一体,如星辰般耀眼。
陶阳努了努嘴,好像是想要说些什么,感谢已经说过了,剩下的还能说什么呢?
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得。
剧场里星星眼的你,散场后不愿离去的你,返场时起哄非要唱《空城计》的你,为我做八卦衣的你。
谢谢你。陪着我成长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