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申明:本文参加“守望先锋周年庆典有奖征文”,本人承诺文章内容为原创。
多年以后,当“士兵76”和“死神”在六十六号公路的悬崖边上再度相遇时,两个人诡异地发现,天边的那轮夕阳像极了一个红艳艳的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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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莱耶斯,莫里森感觉这哥们实在太瘦了!如果不是攀在高大的苹果树上,莫里森完全可以凑近些,隔着那薄薄的肚皮,丝毫不差地数出他的十二对肋骨。
那是一个盛夏的中午,加利福尼亚州的天空老是刮着白色的风,这或许是莫里森正对着太阳的缘故。莱耶斯就像一根倒插在水里的竹竿,随着风浪,一摆一摆,最后晃晃悠悠地飘到了这个苹果园。
当莱耶斯兴奋地发现这座苹果园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以活下来了,然而又陷入了巨大的失落中。
这些天来,他一直在沙漠中踽踽前行,一度迷失了方向,海市蜃楼般的景象出现了好多次。他确信看见了繁花满树、瓜果飘香的绿洲,却总是在触手可及的时候,突然消失掉。
这让他感到绝望,他想,这个苹果园也会这样子调戏他。
莫里森没有再去管莱耶斯,他要够到果园里这棵最高大的苹果树顶端的那个最红艳艳的大苹果。他觊觎已久,觉得这个苹果比太阳还要红,比鹅蛋还要大,比蜂蜜还要甜,而现在,他只要向上再攀爬几步就行了。
这时候,莱耶斯拉着灌了铅的腿挪了过来,支撑着站在了这棵最高大的苹果树下。他也看到了那个最红艳艳的果子。那个果子一颤一颤地在乱动。他以为自己眼花了,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个跟自己差不年纪的男孩在树上攀爬着去摘那个果子。
那个果子太高了!上面的树枝越来越细,似乎承担不了那个男孩的重量。它被压得弯弯的,好像下一刻就会“啪”地一声从中间折断。
莱耶斯吓得不敢呼吸,裤裆里的小雀儿使劲往后缩。
莫里森在树的顶端十分捉急,他有好几次就要够着那个苹果了,但树枝总是不断乱颤,那个苹果好像邻家调皮的小妹妹一样,故意跟他玩起了捉迷藏。
莱耶斯突然有些失落,他很想吃那个苹果,他就要饿晕了,可是那个苹果注定属于树上的那个男孩。
“拿到了!”莫里森在树上兴奋地喊道,但又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果园主人是个非常小气的糟老头儿,即便是苹果烂掉,也不肯接济周围的穷人们;对待莫里森这样的孤儿,更是非打即骂。
莫里森知道老头儿最在乎这个苹果。
老头儿总是喝着朗姆酒,一个劲儿地向别人炫耀,“嘿,伙计,你知道么?我果园里的那个苹果比王冠上鸽子蛋般的红宝石还要漂亮!”
莫里森决定治治老头儿,而最佳的方式,莫过于摘下这个最大的红苹果。
天上纤云也无,蓝得像擦得铮亮的透明蓝玻璃,四处万籁俱寂,偶尔会有几声不知名的小鸟的啁啾鸣啭。在这空旷和散漫的午后,莫里森的尖叫显得十分刺耳。
老头儿被惊醒了,他发现那个最喜欢的红苹果被莫里森占了先,“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端起猎枪就要打莫里森。
莱耶斯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胆量和力气,卯足劲头,向老头儿拼命撞了过去。紧接着,枪响了,子弹贴着莫里森的身子擦了过去,莫里森惊吓着从树上逃了下来。
这时候,老头儿缓过劲来,把莱耶斯像提小鸡似的捉住了,接着使劲踹了一脚。莱耶斯一个趔趄,扑在了地上,吃了满嘴的沙子。
老头儿还想再踹的时候,莫里森抓起一把枯树枝扔了过去,正打在了老头的额角上。老头儿惨叫了一声,赶紧捂住伤口。
趁着这个当口儿,莫里森拉着莱耶斯没命地往沙漠边缘跑去,他们看到一棵棵苹果树极速地向后退去,耳旁只有风的呼啸……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他们终于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就像莫里森小时候养的沙皮狗。
两个人都饿极了。莱耶斯饿得更厉害,抬头看天的时候,觉得天空中有着无数旋转的,五颜六色的太阳。
莱耶斯后来对莫里森说,那是他此生见过最美的风景。
看着奄奄一息的莱耶斯,莫里森把那个珍贵的红苹果拿了出来,贪婪地盯着她,使劲儿咽了几下口水,然后把它递到了莱耶斯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