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见贺培廷是在学校的会议室,那时学校通知新任班主任晚上九点开会,我们都很不幸,刚来新学校报到便委以重任,内心尽管有一万个不乐意,但也知道无从推卸,只得欣然领命。贺培廷有过三两年的工作经验,懂得新人到新单位不是养老的,只能以超于常人的劳动量来取得老人手的认同,这似乎也是一种社会生存法则,这样的规则早已内化在他的意识当中,所以对于学校的安排没有过多的抗拒。
我当时惊诧他生得如此标志,丰神俊朗,意气风发。身材与个子都是那么的适中与匀称,增一分则稍显多余,减一分又略有不足。造物主偏偏多花费这般心思在他身上,任凭什么能工巧匠,名家画师都不能打造出如此完美的容颜,眉宇之间英气逼人,谈吐之间言辞动人。哪个妙龄少女见了能不有以身相许的心愿,哪个已婚女郎见了能不有"恨不相逢未嫁时"的遗憾。相比之下,我终于知道"自惭形秽"这个成语用在这个场合是最合适最恰当的了,造物主当时在打造我时,大概是情绪极差,一挥手让我靠边站的那种。交谈之中方知他毕业于西北大学,数学专业,真是集高学历与高颜值于一身啊,才华与颜值双担当。
当晚的会议比约定时间开始得迟,"等待着无聊,不如校园里逛逛?"我建议道,他很兴奋,眸子里闪着年轻人固有的激情,我们便出了会议室。
农历七月的夜晚,星空璀璨,偶有流星划过天幕,带着孩子们童话里的梦,消失在天际。新二中依傍在郭塌畔山脚下,芦河水从面前汩汩流过。河滩上的蛙鸣,草丛中不知名的虫叫依稀可闻。山腰处的人家亮着几点灯光,与校园内的路灯相映,人便迷离在这光和影的旋律中。生活啊,给了我们太多的亮与光,指点我们前进,但是亮光使人眩目,无法看清前路,蹑手蹑脚不知何去何从,唯有抱定命运的车轮,随波逐流。
"你是初来,我已经是重游了。"我们漫步在操场上,他很高兴,"这所学校修得不错。"贺培廷边走边说,他走起路来很随意,两臂自然摆动,很有风度。他向我介绍了学校的布局,其它对话我也不大记得许多了。
随后的教学中他果有年轻人的风范,有活力有激情,数学成绩名列前茅,是领导信得过靠得住的好人手。今年暑假惊闻他与我校美女老师刘楠订婚,郎女皆才貌双全,小伙办事效率果然高。如今却也离开二中,另有高就,可叹这鹏北海,凤朝阳,又携书剑去闯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