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一提到年,我脑海里总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放烟花、放甩炮,但那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了。这些记忆还在,可和儿时耍伴在街上放鞭炮、和大人们一起写春联的感觉却不在了。
似乎,年离我越来越远了。
已经好几年了,每每过年,身边的朋友都在集福,虽然这种方法看似能让在不同地方的过年的人聚在一起,可以询问对方是否有多余的福、促进一些交流。但我想,有时候,我们只是把它当成了一种赚钱的工具,虽然真的有集好运的成分,但我们集福的大部分目的也就只有得红包,仅此而已。
我已经不止一次听身边的朋友跟我抱怨,已经好久都没有看春节联欢晚会了。
而我也不例外。
02
我的外婆有三个孩子,我母亲、舅舅和大姨。
以前每每过春节我们家、大姨家,无论我们住的有多远,都会到外婆家去团年。即使外婆家的经济条件不是很好,都会做一大桌子的菜,母亲和大姨都会来厨房帮忙切菜、炒菜;大姨的丈夫是个厨师,会摆很多漂亮的菜,我最喜欢吃他做的水煮鲶鱼;而外婆是很会炸酥肉的,因为心疼孩子,所以每当我们除夕之夜回家守岁时,外婆就会用塑料袋包一大包酥肉塞到我们的包里,年后还可以慢慢吃。
其他亲戚围坐在茶几前,嗑着瓜子谈天说地,从阳台外挂着的几条腊肉能聊到以前农村时的闲暇琐事。而得到红包的小孩子们个个都笑容满面,喜气洋洋地看着春晚。
在我印象中,年是这样的。
03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反正的年味是越来越淡了,虽然一家子人聚在一起,每个人都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再也找不到温馨欢乐的感觉。除夕的前一两天就要去超市里买一大堆的菜、头一天就要开始炸两三锅的酥肉、过完年后长胖了十几斤,这一切的一切都成了如今人们肩头最重的负担。
在去年过年的时候,我和母亲索性去泰国旅游了一番。
除夕的那个晚上,导游就带我们去当地的中国餐厅过年,带我们去吃醋蘸饺子。
我从小是南方长大的,我们过年不兴吃饺子。但在那时刻,吃着饺子,我的鼻子居然有点酸酸的,格外地想家。
于是,吃完饺子后回到旅游大巴车上,我急忙掏出手机,琢磨着哪个平台上有春节联欢晚会。
似乎春节联欢晚会就是一条纽带,连接着海内外的中华儿女。
似乎从那时起,我意识到了年不是一种负担,而是一种深深的牵挂。
04
今年过年前,我们搬了新家,所以要在我们家团一次年。
我不再抱怨,而是一两天前早早地起床去了超市买鸡鸭鱼肉、红酒啤酒和一些蔬菜;阳台上挂的腊猪脚、酱肉和咸鱼也早早的洗净切成片;而除夕头一天晚上,母亲就开始炖腊肉粉条、油炸酥肉;我也在厨房里认认真真地研究菜谱。
05
我的外公年近八十,但他还是不辞辛苦地坚持坐两三个小时的车来我们家团年。
他说,大家团聚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年。
是啊,大家团聚,才是真正的年啊。
它不是一种虚伪的形式,不是一种沉重的负担,而是把家人们聚在一起的一种神秘力量。
这又让我想起了一部纪录片——记录中国春节的纪录片。我的外教很不理解,为什么中国人一到过年大家都要回家团年,为什么就算买不到火车票也要想尽办法坐大巴回家,为什么春运如此的拥挤。
06
年是什么?
仅仅是古时候每到年末的午夜就会进攻村子的年兽吗?它给我们留下的更多的是放爆竹、贴春联、画桃符、贴花窗的传统文化啊。
记得小时候,我们过年经常去集市买一些红色的长条的写对联的宣纸。用毛笔写下美好的祝愿后,就用米浆敷在宣纸的背后,再把对联贴到门框上。有时还会买一些红色的菱形的纸,用剪刀剪出不同的形状,十二生肖、年画娃娃贴在窗上。尽管是过年,卖糖葫芦和糖画的小贩的吆喝声依旧回荡在巷子里。
07
或许,只有当你身处他乡,真正地感受到了内心深处的孤独,你才会感觉到年的力量是有多么的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