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星独自走在异乡的街头,他用双手紧紧搂着身体,仿佛今天充满着寒意,已经连续好几天都是这样了,再过几天他就会失业,面临着重新找工作了,真是事不凑巧遇上了工厂效益不好,为了躲过这场劫难他被裁员了,而且他的妻子李艳珍在身边也没有了工作。
有一天,他对妻子说:"要不你回家吧!在那里咱爸咱妈可以照顾你!"李艳珍听后也同意了。
李艳珍这时已经怀孕,她答应了回家,走的那天吴星把她送到车站,车站人流并不多也不拥挤,吴星一直看着她上车,两人相互招手,然后又都消失在车站。
吴星回到了出租屋,后来的几天里他生了一场重病高烧不止,于是去买回来一些药,他一连几天都没有出门 ,而且每晚都睡越来越沉,他那沉重的身躯终于倒了下去。
老家这边,弟弟吴勇从田地里放牛回来,一进门,就看见父母在哭泣,忙问:"发生了什么?"母亲说出了他哥哥去世的事,之后他们一起从老家火急火燎的赶往江南,来到出租屋,当李艳珍看着丈夫冰冷的尸体,她怎么也想不到丈夫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自己,要知道丈夫才20多岁啊,此刻她只觉胸口一疼瘫倒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后事处理完后,他们又一起赶往家中 ,生活终究还得一天天过的,等过去了一段时间,一家人的生活似乎又慢慢恢复了平静,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李艳珍的小孩出生了,这一生就是一男一女,看着眼前的一切,全家人这才从悲苦中欢喜过来。
孩子从小没有父亲的陪伴,始终缺少点什么,没有了丈夫,李艳珍每次出门时总会遇到一些不开心的事。
比喻有些人说起那些关于自己的私事,说她是个苦命人,所谓寡妇门前是非多,她总觉得这样很痛苦,但是生活还是要继续,一直待到孩子们长到了三岁。
这不村里的袁二婶来到他家,问吴勇的母亲:"孩子还小就没有了父亲,我帮着说一门亲事成不?"母亲不知道怎么办,也没有作声,后来袁二婶凭着那张会说话的嘴就到处打听,但都一听说她有两个小孩时,都打起了退堂鼓,此事只好作罢了。这不他们的心情又失落了一阵。
吴勇跟哥哥的感情从小就好,小时候自己每次受了欺负,受了委屈总是哥哥帮着去出头,从哥哥走后,他每天都像失了魂一样,常常忘记了吃饭,也不愿去工作了,他担心着哥哥的两个孩子,那么可爱的小孩。
他在镇上的一家小吃店里工作,每天就是收拾碗筷,打扫地面,闲的时候会帮忙做一些混沌、面条、油条的活儿,那家老板对他也很好。
每天回家,他都会帮着照顾小孩,后来两小孩长到会走路会叫妈妈了,当两小孩看着眼前的吴勇时不知道怎么称呼,李艳珍看出了也觉得有些尴尬,于是轻声对小孩说:"叫二叔!"
那天吴勇从她手中接过小孩,小孩叫了一声:"二叔。"他开心的把两小孩搂在怀里。
有一次一家人去赶集,街上人来车往的,当李艳珍把怀里的女孩让给旁边的母亲抱着时,一辆摩托车冲过来,吴勇正抱着男孩发现后大喊:"快躲开!"但还是迟了,李艳珍躲闪不及被撞倒在地腿受伤了,吴勇马上把怀里的男孩让父亲抱着,自己一把抱起李艳珍赶紧送往附近的医院。
李艳珍在医院里住了下来,医生说:"住几天打几天吊针就会好。"那些天里,父母在家照顾两个小孩,吴勇来医院照顾李艳珍,每天他都会从店里带来一碗李艳珍最喜欢吃的馄饨,还特意在店里为其熬制了一罐鸡汤,但是从小到大,吴勇连鸡汤这样的活儿都没有做过,更别说给女人熬了,但是他一边熬一边想起了小时候母亲熬鸡汤的情景,虽然慢点但还是熬成了,为了验证味道如何,他走到正在忙碌着的老板娘身边:"你试试鸡汤的味道如何,我给我大嫂送过去!"
老板娘看着他那副傻呼呼的样子,于是走近小心的拿起那根铁勺,揭去盖子盛了一小碗,慢慢的品尝着,然后笑着说:"炖的还美味,干脆你们以后生活在一起得了。"他见不得人开这样的玩笑,顿时脸红了,有些生气:"怎么能说这种话!"随后他便不理老板娘了,直到老板娘以后不再提起这事来。
在医院里李艳珍床位旁边住着一位胖胖的大婶,听大婶说自己那天在田地里劳作时不小心摔倒,把腰扭伤了,所以来住的院,大婶的丈夫每天都会来看望,但是大婶总嫌自己丈夫笨手笨脚的。
大婶每天看着眼前的这对小年轻,常常忍不住对李艳珍说:"你丈夫挺会照顾人的呢,对你多好,不像我那老头子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笨手笨脚的!"她听心里如鹿撞一样,脸红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吴勇提着那保温盒来到了医院,走进那间病房,小心的把李艳珍扶起来靠在床头,然后给她盛了一碗鸡汤,刚准备喂时,她说:"我自己来。"吴勇才没有喂下去。
她说自己要上卫生间,吴勇又小心的扶着她去。就这样吴勇每天都会准时来到医院照顾着自己的大嫂,出院的那一天,父母和小孩都来了,一家人又在一起走着,说说笑笑。
吴勇又回到了小吃店里,每次回家他都会给小孩带一些零食玩具之类的。
李艳珍在家里待不住时,常常会带着两小孩到邻居王姨家坐坐,王姨问她:"你住院时,谁在照顾你?"她说:"丈夫的弟弟!"于是王姨又继续问:"他是怎么做的?"李艳珍都一五一十的说了。
从此人们都知道了。有一天袁二婶来到了他家,这时父亲和母亲正在厨房里做饭,一听那袁二婶粗大的嗓门:"主人家在家吗?"他母亲就跑了出来,忙把袁二婶请进屋来,但是李艳珍一直以来不怎么喜欢这个多嘴多舌的妇人,见她来了忙躲进自己的房间把房门关上。
袁二婶也没有生气,笑着跟他母亲说:"今天跟你们说个事啊!听说你儿子跟他大嫂在一起了?那样不好!"母亲听她这么一说来了气,就说:"没有那样的事,你别坏了我家的名声啊!"父亲也是个很传统保守的人,听后也是火冒三丈,马上把袁二婶赶走了。
袁二婶走后,王姨又特意来到她家一趟,对吴勇的母亲说:"我看你二儿子跟你大儿媳挺般配的,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吗?"她母亲听后,叹了口气:"这事吗?就怕人说闲话!以后再说!"
王姨走后,他父亲和母亲商量着,都认为她说得是对的,但是又一想觉得还是不妥。
王姨为了这件事来到了村长家,村长的威信还是很大的,他思想又开通,一定能够说服思想愚昧落后的知识分子的。
她就跟村长细说了,村长听后果然生气了,于是赶紧来到吴勇家,像是下死命令一样对吴勇的父亲说:"老吴啊,这么好的事,我命令他们俩赶紧摆喜酒!"父亲见是村长发话了,就陪着笑了:"啊,这么急 ,就让我问问他们俩同不同意呢?"
村长掏出一根烟来点燃:"那就这样啊,到时我可要来喝喜酒啊?"接着说自己还有事,就迈出了家门。
到了晚上,父亲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说不出口,就示意母亲去问问他们两个的意思,母亲从小就知道二儿子的秉性,最听自己的话了,于是就直接去跟李艳珍说:"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了,我们都认为你跟我二儿子一起过日子是再合适不过的,你认为呢?"
李艳珍听后,不知道母亲为什么突然说这事,她想一个人静一静,说:"我明天回娘家去住几天散散心吧!"
到了第二天,她跟孩子道别了,吴勇送她去了娘家 ,送去之后吴勇片刻都没有逗留就赶回了家。
李艳珍带着母亲最喜欢吃的罐头回到了娘家,家里只有母亲一人,终究抵不住岁月的苍痕,母亲的白发又多了一些,她见是自己的女儿回来了,有些伤感,说:"当初叫你别嫁那家,你偏不听现在出了事看你以后怎么办?"说着,母亲就流出了泪。
母亲有两个女儿,另一个是大女儿嫁到了城里,唯独这个女儿最令她心疼。
她听后,便说出了自己与丈夫的弟弟的一些事,她母亲听后,慢慢擦去了那两行泪花,说:"都这样认为,很好啊!"她听后心里渐渐有了主意。
周围的邻居见李艳珍回来了,都上门来看看,都说她憔悴了不少,她淡然一笑,说:"休息几天就会恢复。"
两个小孩的母亲不在身边,似乎玩得更加开心,吴勇陪着小孩,小孩一边在地上爬,一边叫着二叔,他听着心里别提有多温暖。
那几天里,李艳珍帮着母亲洗衣做饭,帮着母亲整理屋子,然后又回到了家。
她回来了,一家人还是像往常一样忙碌着,到了晚上,她对母亲说:"我已经考虑好了,那就这样吧!"顿时全家都高兴坏了。
到了第二天,父亲马上去请人在家里摆了几桌简单的酒席,母亲还特意去请来了村长,在席上为了表示敬意,父亲还特意拿出自己珍藏的好酒,陪着村长多喝了几杯。
自从他们结婚后,吴勇也是成长了不少 ,无论大事还是小事总是抢着做,越来越有担当了,人们也常调侃道:"那个不知事的二少仿佛一夜之间变了个人似的。"
李艳珍把两个孩子叫到身边,教他们以后把二叔叫作爸爸,两小孩也是懂事直点头。
等过了几年,他们把两小孩送去了幼儿园了。李艳珍决定让吴勇做些生意,还好那两年里,丈夫留给了她一笔钱,她对吴勇说:"我们做点生意,支个早餐摊,也卖馄饨吧!"吴勇表示赞同,于是他便置办了一套设备,在街上还租了一个房子,他们每天从出租屋推着摊子来到人流的地方,卖馄饨、油条和稀饭。
一天早晨正当他们把摊子摆出来时,发现跟他们一样的流动摊贩,都纷纷收拾逃离,原来城管来了,他们也只好收拾了换处地方了,等城管一走,大家又都过来了。他们俩也就过来了,刚开始他们觉得这样不好,后来慢慢也就习惯了。
他们一边摆着摊,一边接送小孩,虽说辛苦也是其乐融融。
自古以来,人们总是舍得吃,在大街上每天可以看见乞丐的身影,一天一个高瘦的乞丐头发已经遮住了一边脸,乞丐走到他们的摊前,站在那里看了很久,那双眼睛里充满着恐惧,李艳珍就煮了两碗混沌,让吴勇打包送给那乞丐,他就打包送过去了,乞丐接过去后,马上就走了。
第二天那乞丐又来了,又是站在那里,这一次他们夫妻俩又是用同样的方式,乞丐拿着又走了。
第三天乞丐又来了,正当吴勇犹豫要不要给时,李艳珍让他继续煮了一碗,谁知这次那乞丐没有走,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吃完后觉得不够,他们就又下了一碗,最后才满意的走了。
过去了几天后,他们发现那乞丐再也没有出现在街上,也再也没有来过这摊前了。
街上的人依旧是来来往往,忙忙碌碌,一下子又过去了半年,他们俩算了算,决定要去租一个店面,这样就能安稳一些,于是到处在街上打听,但租金都很太贵,正打算放弃时,一位大脸,高瘦的大爷走过来说:"我有个店面让给你们租,不收你们的租金。"他们俩一看,认出大爷来了,是那位乞丐大爷 ,但是今天这副模样,又觉得不是。
他们没有问,就跟大爷一起走去,来到街上一处人流多的地方,那店面正关着门呢?但看得出这里位置极好,他们一看觉得肯定贵,就打算走了,那大爷便说:"我知道你们,那时我去你们店里吃混沌。"他们听后才想起,说:"哦,原来是你啊!"于是大爷便说了自己的事,说自己的儿女都不在自己身边,在大城市生活而且生活很富有,只有他一个人在老家,守着这个家。
说完,大爷说:"我不收你们的租金了。"说完,大爷拿出钥匙打开了门,他们俩不好推辞就搬了进去。大爷把钥匙交给他们俩就走了。
他们把那设备很快都搬了进来,李艳珍去接孩子去了,当孩子接回来时,两个小孩子都朝吴勇一边跑,一边喊:"爸爸,爸爸。"他把孩子们搂进怀里,心里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