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11.12
我走向噪音,我知道一拉开门它们就在那儿,树林屏障比昨天只会更加稀薄,但我能躲到几时?慢慢的它们会钻进窗户来,我们本来就处在一个噪音无孔不入的年代。
我不可能去战胜它们,我也不是要战胜自己,我只是想听听而已,我本来就是来听各种声音的。刚刚尝到听的趣味,如果因为噪音的存在就回避所有的声音,岂不是因噎废食。
其实第一天我是可以从噪音中分辨出不同的声音的,后来越来越难以分辨,可能是缺乏遮挡的它们来势太过汹涌。我极力想从中听出什么,可就是一片混沌,听着头痛。
昨晚上我读到这一段:
"你会发现,越是能把一切声音都听进来,你的心越是安静,而这种安静的状态是不会被噪音所破坏的。只有当你在抗拒某个东西时,亦即在你和你不想听的那个东西之间树立起屏障时,心里才会出现挣扎。"
真的吗?那我来试试看不抗拒任何噪音,也不费力集中注意力去辨识,只是随意的听,看看又会怎样。当然此刻若是有点阳光的支持会更好,虽然是阴天,心里也足够坦然。
奇怪,今天怎么这么静?我如此做足功课有备而来,居然噪音就消失了?静坐许久,都是些细碎的微响,包括远处的火车鸣笛,和噹噹的倒车声,听起来都是那么文明。
除了唧唧的鸟叫和呱呱的鸭叫,其它的声音只能借助眼睛了: 草丛里扑啦啦的是松鼠穿来穿去,更轻微的塔塔声,那是树叶落下半道打在树枝上。
一切都不是事先预料的,准备好去听噪音却没听到,明天再试试看吧。心里倒有个另外的嘀咕,因为听力明显有进步。晚上躺在床上,能听到天花板吱吱作响,感觉是油漆在慢慢剥落,开灯细瞧,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还有厚厚窗帘外的夜猫的叫声令人毛骨悚然。记得听奶奶说过耳聋才能寿命长,那我是在折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