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钟书——别再探讨什么婚姻围城了,我写的只是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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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谈起钱钟书的《围城》,很多人会说它被誉为“新儒林外史”,是一部极具代表性的现代讽刺性小说。

这本书有多畅销,也不需要我们用太多的语言去形容。在1990年,黄蜀芹导演把这本小说搬上荧幕,如果你静不下心来看原著,那也可以先看看这部由同名小说改编的电视剧,剧中的每个角色都非常的贴合原著,每个情节也非常的考究,但若想真正的走进书中世界,原著是不得不看的。

但不管有没有看过原著,很多人都会用“围在城里的人想逃出来,城外的人想冲进去。”来形容婚姻。

记得钱钟书在书的序中写到:在这本书里,我想写现代中国某一部分社会、某一类人物。写这类人,我没忘记他们是人类,只是人类,具有无毛两足动物的基本根性。所以《围城》写的是人性,而并非婚姻。


【一】方鸿渐——懦弱无能使我错失了一次又一次的机会

故事的主角——方鸿渐,是个从中国南方乡绅家庭走出的青年人。文中有一段描述方鸿渐家乡的话——县里人侨居在大都市的,干三种行业的十居其九:打铁,磨豆腐,抬轿子。铁的硬,豆腐的淡而无味,轿子的容量狭小,还加上泥土气,这算他们的民风。这段话其实也道出了方鸿渐的性格——小气,懦弱,无远见。

方迫于家庭的压力本与同乡周家女子订亲,他本是向往爱情的,但“委婉”的退婚信刚寄给父亲,便迎来一封信的教训痛骂,他的那一点向往爱情的勇气也就偃旗息鼓了。

但作者还是很眷顾他的,在准备毕业结婚的前一年,未婚妻早逝。同时,还让他有了留学出国的机会。但他在欧洲游学期间四年换了三个大学,随便听几门功课,兴趣颇广,心得全无,生活尤其懒散。最后也只是为了给准岳父一个“交代”,便在一个落魄的爱尔兰人那里购买了假的博士学位证书,随后回国。

从这儿开始,方鸿渐的人生悲剧就慢慢展开了。

很多人说方鸿渐婚姻的失败是因为孙柔嘉婚前的伪装,但这其实是在为他的懦弱开脱。方是个很被动的人,不敢行动,也不会行动,他在“被迫”亲吻苏文纨之后意识到自己良成大错,终于鼓起勇气写信拒绝苏,信中写到:“我不敢求你谅宥,我只希望你快忘记我这个软弱、没有坦白的勇气的人。”

其实方鸿渐明白自己的懦弱无能,也讨厌自己的懦弱,但他却没想过改变。因为他的懦弱,他明明喜欢的是苏文纨的表妹唐晓芙,却又不敢拒绝苏文纨抛来的橄榄枝;因为他的懦弱,他没能在唐晓芙质疑他时,主动去解释;同时,也因为他的懦弱,他才会在孙柔嘉的诱导下与其结婚。

他的懦弱被动让他一点点的糊里糊涂的走进围城之中,直到最后失去对生活的希望。


【二】苏文纨——虚荣做作是我的代名词

苏文纨——方鸿渐在欧洲留学时的同学,身为女博士,她自命清高,在她看来,全天下的男人就算不为她哭泣,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也是理所当然的。

她会把方的懦弱游离当成是对自己小心翼翼的仰慕,她喜欢看赵辛楣(苏文纨的青梅竹马)与方鸿渐二人斗法比武“抢”自己,但她又担心交战得太猛烈,顷刻就分胜负,二人只剩一人,自己身边就不热闹。

她可以在被方拒绝后,一转身就接受那个“在十五岁时早下决心不结婚,一见了她,十五年来的人生观像大地震时的日本房屋。”的曹元朗的求婚。

至于赵辛楣,她是不会想要他做丈夫的。纵然他优秀,和她青梅竹马,又从小就对她死心塌地。但如果选择了一个伸手就能够到的人,自己的“魅力”也就没办法展现了。

所以,即使她有高学历,却也只是个虚荣做作的大家闺秀。


【三】孙柔嘉——善于伪装,工于心计,我是张着嘴巴等船来的大鲸鱼

如果要用一个网络词来形容孙柔嘉,“绿茶”二字再合适不过了,方鸿渐第一次遇到孙柔嘉,是在去三闾大学的船上。

她会在方鸿渐胡诌出“牙缝里满是肉屑,连大船都可以嵌进牙缝的大鲸鱼。”时,表现的瞠目结舌,然后柔弱的叫赵辛楣“叔叔”,睁着无辜的眼睛问:“赵叔叔,方先生是哄我的对不对?”

她处处表现的柔弱单纯,让人觉得她就是一只入世不深的小羊羔。

在当助教时她会被学生的调侃气到转身离开教室,然后在方鸿渐面前唏嘘痛哭;她会在赵辛楣为她争取到旅费后,怯生生的向方鸿渐道谢;她收到陆子潇的求爱信时,会惊慌失措地向方鸿渐讨主意,并恳求方教她做人。

她也会表现的温柔体贴。在他们一行人赶往三闾大学的路途中过一险桥时,方鸿渐怕得要老命,孙柔嘉会巧妙地照顾方的面子;在看到李梅亭(与方鸿渐同行去三闾大学任职的人)淋雨时,会好心的借伞给他;她会在旅费用完时,主动去妇女协会找担保人。

在他们一行人中,除了赵辛楣,所有人都被她骗了,所有人觉得她是小羊羔,当然方鸿渐也不例外。赵辛楣曾对方鸿渐说:“孙小姐就像那条鲸鱼,张开了口,你这糊涂虫就像送上门去的那条船。”这句话道出了孙柔嘉的本性,而方鸿渐还是在与孙结婚之后才看明白。

婚后的孙柔嘉就像变了个人,她会较真各种生活细节,对于方鸿渐以前恋爱经历会毫无遗漏的盘问,她的控制欲望极强,对方回家的次数、方的财务的管理、方的工作发展、以及自身权利,都握的紧紧的。

但也不得不承认,比起苏文纨她会更讨人喜欢一点。杨绛先生说:(孙柔嘉)她是我们这个圈子里最寻常可见的。她受过高等教育,没什么特长,可也不笨;不是美人,可也不丑;没什么兴趣,却有自己的主张。

所以,她是鲸鱼,而非鲨鱼,因为她心存善意,只是她的强势对上了方鸿渐的软弱。


【四】唐晓芙——我是率性纯真的人间天使

唐晓芙是被作者偏爱的角色,作者对她的描述是这样的“她头发没烫,眉毛不镊,口红也没有擦,似乎安心遵守天生的限止,不弥补造化的缺陷。”寥寥数语,就可以体会到她的天然纯真。

很显然,钱老是不想让她被笔下的围城玷污的,所以她在与方鸿渐分手之后,便默默退出“围城”。

如方鸿渐失恋后说赵辛楣如果娶了苏小姐也不过尔尔,又说结婚后会发现娶的总不是意中人。如果让方鸿渐和唐晓芙成为眷属,由眷属再吵架闹翻,那么,结婚如身陷围城的意义就阐发得更透彻了。

所以我才说《围城》并不是婚姻的围城,而是人性的围城。

但人性也并不只有阴暗面的,就像阳光照在人身上,我们不能只盯着阴暗的影子看,却忘了看看那人的前方。

或许我们是围城里的方鸿渐,是孙柔嘉,又或者是苏文纨,但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唐晓芙。

看到这儿,你是否心动了呢?那就去看书吧,看看钱老笔下的《围城》,找找我们内心的唐晓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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