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外公明天就要出殡了，中午赶到外公家，马路两边都是人。
婆婆明显瘦了，憔悴了，她是一个很感性的人，估计没少伤心。
也看到了很多认识的和不认识的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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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外婆也有八十六了，过年前就病了一场，好了后神志不怎么清醒了，亲人也不认得几个。
她有点懵懵懂懂的，舅妈照顾她，她就一顿乱喊，什么“保姆”“同志”之类的。
我去看外婆，她好歹没认错辈分，拉着我的手呵呵地笑，说：“孙啊，你来啦！”
她也不知道着急了，别人告诉她，“你家老头子死了”，她也只是“呵呵”地笑。
家里办丧事人来人往，做道场敲锣打鼓的，她就嘟囔：“外面干什么啊，吵死人了。”
大家都说，不知道急了也好，免得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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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婆婆说，外公在去世前几天，好像预感到自己快走了，他本来住在二儿子家，那天非要去马路对面的大儿子家。
儿媳妇和孙子搀扶着他，颤颤巍巍走过马路，他在大儿子家坐了好一会。
然后他示意要去斜对面的小儿子家，然而，他却站不起来了。
医生过来看，说，就是老病，器官慢慢衰竭了，吃点救心丸吧。
几个女儿都赶过来陪他，他当时还清醒，后来就慢慢意识模糊了。
过完年后，他就没怎么吃饭了，最后那几天，水也喝不进去。
在临走前，他又恢复了意识，和他说话，他会点头摇头，但却无力讲出一个字。
然后就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婆婆说，外公是个有福气的人，没怎么受折磨，早段时间一直下雨，这几天天晴了，天气也挺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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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群里传了一些全家福，是过年前拍的，老公一直在感叹，长辈们都老了好多。
人啊，都是要老的，小朋友们都长大了，大人可不就老了么？
到底是清清醒醒的离开人世好呢？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糊糊涂涂过去好？我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