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八点四十分,接到老妈电话说:“老爹说不出气了——”“嗡”地一下,我的头大了。啥情况?这黑天打洞的……紧接着,老妈又说,“灯还亮着,水杯里的水还冒泡泡,气管口不出凉风——”
哦!偶的天呐,心差点跳上嗓窝!是制氧机不出氧气了。稍息,懵着的头恢复了正常。对老妈和老爹作了安抚后,知道老爹一下午状态挺好,停一夜氧疗也不会有大问题。打算天明了,早早呼上二弟一起回去看看。
没想到,二弟接到我的电话,比我还心急,我和老爹妈电话劝也劝不住,非要连夜赶回村看个究竟。油门一踩,我俩径直赶上伸手不见五指的201国道。
一出城外,黑压压的重卡、中卡一辆接一辆呼啸而过,远光灯、近光灯闪来闪去,光线直拽着我的心,摆来摆去。偶尔穿插一两辆轿车闪过,好像能松一口气,可又赶紧竖起耳朵,拧巴住眼神,直到目送“小蚂蚁”的身影消失。
如我们一样,小轿车跟大卡混搭的路,就是蚂蚁与大象的排挡,摸黑与四平八稳的大逼“老太、老爷”在同一排面上竞标,简直是与虎谋皮!我再三叮嘱二弟,悠着点,多走五分钟啥也有了。
一路过往的,绝大多数大卡司机的心术都很友好,都能匀匀对对地各行其道。也有极个别的人,脑门硬的可怕,非要在罅隙中抢死抢活地闯超,幸运的是一两次都有惊无险。
其中,值得一提的是,有两个大卡司机令我们很暖心。一辆是重汽大卡,在我们后面大约二十来米远,眼见迎面而来的远光灯晃成一麻片,他却一直只开着小灯,稳稳地跟着我们,二弟说那个司机心好,他不开大灯是怕晃到我们的后视镜,相当于为我们保驾护航。
另一个是辆翻斗车,在我们前面,尾灯不亮,但发现我们跟在他的后面,主动示意避让我们先走。
这两名卡车司机令我仰慕,司者仁心,随即我就跟二弟发表感慨,只要人人献出一点爱,再难走的路也能坦然面对。
惊心动魄一刻钟过去,在即将到村口的一瞬间,下意识转头向窗外一看,一个黑乎乎的人影从我们车右侧慢步而过。“我勒个去”,我禁不住惊叫了一下。要不是二弟开车谨慎,眼力好,且前后再没有车,稍有不慎,后果可真的不敢想象。
关键是,那个人穿的衣服颜色与夜色异常接近,灰黑灰黑的,没有一点亮点。别说遇上路霸、别车之类的不归行为,倘若是一个正常的三车相超,那那个人就怕是在劫难避的。
说一千道一万,夜路难走也得走,但有一点值得铭记,出门千万要多带运气,少带戾气和晦气,特别是夜行人,衣着还是喜气一点,亮一点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