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那闺女》终于有人反抗了!终于有人对催婚大军团说不了!
终于敢吵起来了!
虽然对方阵营油盐不进、吵了也没有用,但存在“争论”,总好过自始至终是“你必须怎样怎样”的关怀式命令。
在和焦俊艳的饭局里,隔壁Papi酱一脸淡定分享了“自己、伴侣、孩子、父母”的排序,顺便延展出了“不赞同孩子和父母住在一起”的观点,但一听说焦俊艳爸妈也会看到这段,她立马怂了,怂怂怂改口:焦俊艳除外、她特别适合住在家里。
焦俊艳靠着残存的一丢丢战斗力,和录制现场的易老师分别在两个不同战场,和各位老爸开启了正面刚。
整个过程里,易老师一直在强调“我很幸福”,这句话让舒心酱特别心酸。
不是质疑易老师或者焦俊艳不幸福,而是心酸“被迫强调幸福”这件事。
“证明幸福”是对幸福的偏移与背离
首先,先验预设“残缺”的不平等。
对面爸爸阵营没有一个人需要强调“我很幸福”,他们的状态被默认是天经地义,而没结婚的姑娘则需要用尽全身力气来证明“我很幸福”。
结婚生子几十年,无数烦忧挖好了坑严阵以待;但所谓“过来人”对恐婚一族的劝说,总是隐隐带着“天地阴阳正义站我这边”的先验正确性、优越性。
其次,“证明”是个悖论。
“我很幸福”与“我要向你证明我很幸福”,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情。
1+1=2这谁都知道,但要证明1+1为什么等于2,难度系数就蹭蹭蹭飞起来了。
反复强调证明我很幸福,以有意识的叙述破坏无意识的感受,以刻意的姿态替代自然的状态。
幸福很难被量化、被测量、被统一模式格式化,同样,幸福也不是数学定理、压根就不是用来被证明的。
每天睡到自然醒、心情好或不好、工作顺或不顺,都有着自然自洽的节奏。
这种日常生活中的幸福,往往是意识不到的舒适。等没有了、才蓦然回首惊觉“我曾如此幸福”。
可一旦需要“证明我幸福”,就很容易从“真惬意模式”切换成“假的摆拍”模式、虚的作秀模式。
“秀恩爱死得快”这句话虽然严重过气,但道理没过气。
心疼这么多闺女们,总被扣上“你会遗憾、你不完整、你不幸福”的大帽子,总会被“逼”用尽各种方式拼命证明“我幸福”。
情绪凌驾于道理之上
很多长辈渐渐也能明白一件事情:讲道理未必能吵过孩子。
总体而言80s和90s比父母辈受过更好的教育,有更宽阔的视野格局,在“人生的多样性”这个论题上,扑街惨输的可能性不大。
不排除家中“一代不如一代”的熊孩子出现,但整体而言,大概率是子女的意识更符合时代变化趋势。
《我家那闺女》里,每一个姑娘收入水平都超过了上一代人,社会阶层也都实现了一定程度的跃升。
对此,焦俊艳爸爸就真情实感“怀疑人生”,做了非常深入难得的自我反省。
他说从小给焦俊艳安排的路“可能是我错了”。
焦俊艳当年要参加艺考他阻止了,孩子自己一个人去领了报名表,坚持上了电影学院成功当了演员,多年后焦俊艳爸爸开始觉得:孩子坚持的是对的。
不同时代背景下成长起来的人,有时候视野很受限,一味认为“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未必正确。
焦爸爸从“意识”和“道理”层面,都已经很大程度退让了、反省了,但问题是,家不太是一个讲道理的地方。
袁姗姗爸爸一祭出终极大杀器,就让在场所有子女都瑟瑟发抖。
他说如果你坚持不婚我也可以同意,但我会带着遗憾走。
大张伟秒受惊吓,欣然连连摆手这压力太大了,李维嘉也深深知道这句话的龙卷风级别威力:就是特意说给袁姗姗听的。
情感裹挟是最可怕的终极大招:我把人生最幸福的期许交给你,而你让我带着遗憾走。
想想都让人要飙泪,一句话压垮所有嘴硬的心硬的道理硬的娃。
《我家那闺女》这个节目让“催婚”合理化的终极法宝,就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规避了很多关于是否应该干涉孩子情感世界、是否应该过度介入家人生活、是否应该合理划定生活边界等等理性问题,统一换成“情感”的一锅大浓汤。
在新鲜出锅的冒着热气、掺着热泪的老父亲的担心面前,道理早就被煮烂了。
中国式家庭的温暖与隔阂
这一期《我家是闺女》里还解锁了“春节专供款尴尬”:来了一大堆我的亲戚,但那都是谁?
和我都是什么关系?
耿直的傅园慧喊出了无数春节懵圈小伙伴不敢讲的心声“我真的不太认识你们啊”!
饭桌上这句话一出,观察室里笑成一团:这娃也太太太耿直了吧!
寻常小朋友这么说,会被大人拖出去行刑的吧?熊孩子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这其实是宗族礼法社会传统的大家庭,和原子式小单位小家庭两种模式之间的过渡地点,交界处的尴尬点,给孩子带来的无所适从。
传统的、安土重迁的文明模式之下,人员迁徙较少、结构相对稳定,家族派系枝蔓最讲究同宗同气,你二大爷家的小姑子的三舅姥爷一样是你的亲戚。
而在现代进程中,这种“大家族聚居”结构逐渐解体,家庭以越来越小、越来越原子化的模式呈现,三口之家的娃,往往只认识直系亲属、与父母血缘关系最接近的姑姑舅舅。
但这两种模式不是一刀两断毫无联系的,大型节假日尤其是春节,就是一个从“小单位”往“大族群”回溯的时刻。
很多小伙伴应该都有这种两眼一抹黑时刻:我一辈子不认识的亲戚都来了!
此处傅园慧是相对极端的情况,一是由于她比普通孩子更“隔离”:常年封闭式训练或者外出比赛;二是由于她性格过分单纯:这是通常十岁孩子才会有的应激反应,二十三四岁er一般已经可以“心里mmp脸上笑嘻嘻”。
不过虽然傅园慧的“程度”极端,但还是戳到了很多人共通的尴尬:当乡土宗族纽带断裂之后,“血缘”已经不能先验维持亲密关系,只有基于爱好的“二度相识”才能改善“和远远远房亲戚的尴尬相处”。
当然,前提是他们不加入近亲的“催婚围攻团”。
舒心结语
你看,两代人价值观冲突如此强烈,第一条突围的路是以理服人:论争“每个人有选择的自由”,但这显然会被七大姑八大姨苦口婆心用唾沫星子和眼泪淹死;第二条路是“以情服人”:我很幸福你们可以放心了,目测一样要翻车。
一切问题的症结,在于上一辈父母的生活重心完全彻底围绕着孩子。
此前高晓松和马东讨论过“父母生活重心”这个问题,高晓松妈妈是中国式爹妈里很罕见的那一种:有自己的生活重心;儿子生日她也没回来、和一群老太太玩得很欢快。马东当时的语气里不乏无奈和羡慕:你母亲是高级知识分子(很多家长没有这么独立的生活空间)。
为家庭操持一辈子,永远将孩子摆在比自己更重要的首位,这是无数中国式父母的日常。
孩子们享受了他们终其一生的奉献成果、却要剥夺他们老来希望孙辈承欢膝下的愿望和诉求,未免失衡失当、未免残忍、甚至会被扣上“不孝”的大名头。
所以我们的观点是希望从源头教育上就切割清楚:拥有更独立的教育、付出更独立的爱、成为更独立的个体。
虽然相亲相爱,但不必彼此捆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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