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海,永远也不会干枯的水啊,蔓延蔓延,浩浩荡荡,无边无际……
从东山上到西落去,渺渺茫茫,望也望不到头。
没有什么力量可以和我抗衡,我无所畏惧,又包罗万象。苍天曾经大旱了三百年,我依然弹指一挥间,轻蔑得从北海挥洒到南疆,肆意挥霍着心意。
我安静下来的时候,世界静寂。唯有清晨的海鸟略过水面,远远的听着有点单薄,绚丽的阳光照着波光粼粼的我,我只不过懒洋洋的做了一个梦而已。
我的怀里有数都数不清的水族生灵,数不清的珠宝和数不清的未知。
九万里的长空曾不屑于我的所有,我只是淡淡的告诉他,你只是一个虚空,你一直就在我的怀里。
我多么寂寞呀!也不过是和星星说说话。太阳和月亮绕的我头晕,沧海桑田,究竟是过了多少年?银河闭拢开启了几度,对于我来说,也是眨眼的功夫。
不开心的时候,我也会发火,当然是惊涛骇浪,火辣辣的劲爆,滚滚而来的汹涌澎湃,我冲着那礁石崖壁一遍遍疯狂,宣泄着怒气冲冲的脾气。把一切看的见的东西撕成碎片,咀嚼成泡沫。
我咆哮嘶吼,发疯一般的拍打,刹那间天地变色,风起云涌的呼啸,从我的胸腔深处传来,告诉着全世界,狰狞着面孔: 哈哈,我来了!
当一弯新月升起时,我也会心生爱意。那么长那么长的虚空的时间,我该怎么度过?
天地无寿,乾坤无际,这漾漾海之水要到哪里去?
这满怀满怀的热情究竟要几时释然,我发现自己已经老的不想说话了。
可是在我的心底,一直在呵护着一个光影,那是海之灵魂,她聚散无形,蕴满温润的光芒 ,至真至善至柔至纯至净,她在等待又一次银河的闭拢之时,才可以启动。
她静静的在我的怀里,呆了千万年的朝夕,一直在沉睡。嗯,她应该是个小姑娘呢,看不清楚模样,因为无暇的光笼罩着她的全身,像个精灵似的,长长的充满光晕的头发四散飘舞,周身放射着五彩剔透的烟霞蒸蕴,小巧玲珑的身体静静的卧在水晶石上,一动不动,她一直在沉睡呢。
我爱她,每当看着她优美的姿态,我狂暴的心,就开始安静下来,似乎她的手在抚平了我遏制不住的愤怒。很快我就乖乖的回头,去欣赏夕阳的壮美。
我爱她,从心底里的喜欢,可是这是爱吗?我常常疑惑。我一点都不懂她,她也从未醒来。我好像也没爱上过任何一个东西呢?
谁能告诉我,爱是什么?
我挠挠头,为自己的愚笨懊丧。只好回身,一路奔腾到海角,又折回到天涯的岸边发呆。
我,我爱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