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放风筝我是带着儿子去。那时也不大会放。奔跑着累个满头大汗,气喘吁吁,那风筝飞起来又落下,好个无聊。那时街上有卖风筝的,我是把那风筝挂到树梢上,扯不下来为止,今年这放风筝也就结束。到下一年看到街上又有卖风筝的我就又买一个。那时的线轴上栓着的是“洋线”,就是盖房用的那种粗一些的白线,这样放着放着,来回拉扯,这线经不住就断了,再接好,再放。时间一长,这线上的疙瘩就多了起来。有时风大,我拉线的手就被磨出血来,那时也不戴手套;后来为了保护手,也就戴手套。深秋的季节,天气也冷,不戴手套还有点冻手。来年的舂天也放,春风一吹万物复苏。这季节也很冷,也有点冻手。
十多年前,一厂的学校还在。孩子们在操场上做运动,我就拉着个风筝满操场地跑,也有几个退休的老头也在放风筝。他们不像我跑得那么慌乱,而是有条不紊慢慢收线、放线。玩得很自如。我似乎是个“菜鸟”,啥也不懂。风太大,风太小都是放不起风筝的。要刚好才行。我是用了一百米的“洋线”,把这线都放了出去,看那风筝飘得稳了,我就把那线轴栓在那个足球的大门柱上,它也掉不下来。等很长的时间,看孩子们踢球、跑步;嬉戏打闹,实在无聊了,就收线回家。
有时放风筝的人太多,风筝在天上相互“打架、缠绕”,结果是,你飞不起来;我也不能放飞。也就偃旗息鼓,收兵回营,来日再战。
那年我是买了一个大的绞线轮,线全部放出去能有三百米长,是尼龙线,不容易扯断。高高地放飞到那天空上,看去就一个小黑点。飞得越高也就越省劲儿,可有时看着它飞得不那么“精神”也就不停地扯一扯那线,让它把那劲儿绷紧嘞!
孩子在读小学时,我还能骑自行车带着他放风筝,可到了初中他就不和我一起玩了。学习也开始紧张起来,根本就没有休息的时间,就是在不停地补课、补课、补课……
天气不好刮大黄风时,我就灰头灰脸,但还是乐此不疲地在操场上跑来跑去。也没有个朋友,也没有个伴儿,在这季节就是一个人在玩耍,也主要是为了锻炼身体。
那时候我还没有冬泳,有这个嗜好是从2009年开始的。头两年我是和一厂的杜仁玉,后来的两年是和二厂的刘青禄,也就游到三泉湾完全结冰。杨树叶落了——柳树叶落了——三泉湾盖上了冰,大地、万物都要休息了,我也就休息了。该放风筝就放风筝。2014年,也就是我冬泳的第五个年头,这年有杜修福、张小龙、尹旭东、郝先俊、卢功、还有一个做生意的东北人,加我一共七人,我们脱光了衣服,站成一排合了影。有市里电视台的记者来采访。我们纷纷从那冰面上一头扎入那个冰窟窿。电视台是来了三个人,一女两男。张小龙让我接受记者的采访,我呢,又不大会讲话,胡乱说了几句,让大家都来参加冬泳活动……
那时我是五十五岁,一晃十年又过去了。到现在你问一下“杜娘”,还能找到十年前在三泉湾冬泳的那篇报道……
打冬泳上了瘾以后,我就很少到操场上放风筝了。
记得小时候我家在神头住,父亲给我做了一个风筝,是用高粱杆做龙骨,粘一张麻纸——就是贴窗户用的那种麻纸——三角形的,后边粘一条长长的尾巴,飘到天上,好不让人喜欢!
改革开放以后,山东潍坊的风筝热销全国,风筝的质量也好了许多,不是那种用纸做的,而是用丝绸面料做成的风筝,风筝也做得越来越大,样式也越来多,色彩斑斓;飞得也越来越高,都有国际比赛在潍坊。
又不知过了多少年,市面上渐渐看不到卖风筝的了,也没有人再放风筝了。在前年,我和老偏自驾到东北,在沈阳晚上就看到广场上有人在放带光的那种风筝,长长的飘飞在夜空中,像一条巨龙在翱翔!第一次见,很震撼!“看,天上有好几条呢!”初次见还以为是什么“不明飞行物”呢!
到如今,有无人机排列的巨龙在夜空中——这叫不叫“风筝”我也不知道。
前些年,杜修福做工程,胳膊受了伤,说是放风筝有利于肌肉生长、康复,他就在网上大大地买了个风筝,在神头人工湖上放飞;又拉了我到神头小山上那个神女阁飞风筝……那天很冷,冻得我直流鼻涕,过一会儿手也冻麻了,最后才收了线。
放风筝,体验飞行的快乐是通过一条线来体现。而现在的无人机是通过遥控手柄来实现那快感,我不知两者的联系都是在活动手?眼?放风筝两条腿是要奔跑的,而放飞无人机就站在原地,似乎腿脚的锻炼欠缺了一些?
贺记过去也不放风筝,现在飞无人机。他过去是玩单反,现在玩短视频,拍摄短视频就需要无人机来完成全景拍摄,这与风筝没有关系;放风筝是为了锻炼身体,而飞无人机是精神需求。
——它是长焦的无限延伸。
——你看那太平湖上不是还有扛着长枪短炮的人前来“打鸟”吗!
——不要忘了,还需无人机的助阵!这样才完美嘛!
——过去那帮摄影爱好者现在都背着无人机走向更广阔的山川河流!
——你只要打开手机就能看到比风筝飞得更高的无人机!
——终了,我也不知它们有什么内在的联系……9:40 2024/1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