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人类简史之认知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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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7万年前到约3万年前之间,交谈思考新方式的出现被称为认知革命,这是开启历史的革命。

八卦有益

语言让我们成为世界的主宰。智人的语言能以极其复杂的方式来传递关于外部世界的信息,我们可以把有限的声音连接排列起来,创造无限多的句子,存储、表达和共享周围世界的大量信息。

语言主要是为了八卦。现代人不会认为八卦是个好习惯,但实际上这是一种非常重要、非常有益的能力,不八卦,我们很难生活在一个大集体里,与他人有效合作。

智人是群居动物,社会合作是生存和繁殖的关键,只知道哪里有狮子是不够的,更重要的是你所在的游团里发生了什么,谁恨谁,谁爱谁,谁害谁,科学家计算,一个仅仅50人的团体中,如果想了解所有人的状况,需要跟踪1225个成对关系,语言提供了更多八卦,这意味着团队规模的扩大,智人可以发展出更为严密复杂的合作方式。

即使到了21世纪,人们谈论最多的还是别人的事,还是在无休止的八卦。需要注意的是,八卦的内容通常是人们的不轨之行,这就是八卦的另一个功能,它扮演着警察的角色,几万年前就如是,那时没有警察,闲话就是警察和法院,没人会跟八卦中行为不端的人做朋友,回到几万年前,如果没人愿意和你做朋友,你肯定活不下去。

想象能力

只有智人能谈论现实不存在的事物,你永远无法用“给我香蕉,死后能上猴子天堂,那里可以敞开吃香蕉”来说服一只猴子给你它手中的香蕉,只有智人会相信这种故事。

智人语言的独到之处正是智人超越其他动物和其它人种的最大优势,它不仅让智人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世界中,也让许许多多不同的人一起沉浸在同样的想象世界里,我们能共同创作传说、神话和故事,这些共同想象让智人首次有了能灵活地与许多人合作的能力。

社交本能

黑猩猩通常小群聚居在一起,成员在30-60只,群体内部实行等级制,统治者往往是一只雄性黑猩猩,成员的关系以日常的亲密互动为基础,用这种方式维系的群体在规模上有明确的阈值,一旦超过这个阈值,群体间成员的熟悉程度降低,合作就会破裂。

和黑猩猩一样,人类也有社交本能,但八卦建立了一个更稳定的等级制度,让人们彼此了解,不必每天24小时观察别人在干什么。

遗憾的是,八卦不是万能的,社会研究表明,只凭八卦建立的群体,其最大的自然规模约为150个成员,因为人们熟悉了解的人数不能超过100个,可以八卦的人数也不能超过150个。

即使在今天,人类组织能力的临界阈值也保持在150这个神奇数字附近。在这个阈值之下,社区、企业、社交网络和部队可以基于成员之间的熟悉和信任而自动维持秩序,一个小型军事单位、一个小型家族企业或一个小型的学校班级其实不必要依靠法规、级别这些东西来维持秩序,即便在一个100人的连队中存在着连长这样法定最重要的人,一个受尊敬的普通士兵也可以成为这个连的实际领导者。

一旦跨过了150的门槛,一个团体就无法有效的靠非正式协议和亲密关系运作,一个家族企业规模还小时,可以不需要董事会、总裁、会计部门和人事部门等等就生意兴隆,但他们发展壮大后,如果不能改造自身管理方式,建立更正规的等级制度和硬性运作方式,破产几乎是注定的。

现代巫师

智人能够打破这个150魔咒,成功建立起城市、王国和帝国,正是凭借虚构能力,由于相信着相同的神话或故事,陌生人也能成功合作。任何大规模的人类团体——现代国家,或中世纪教会,或古代城市——都基于共同的虚构故事而建立。

教徒信仰同一个神,国民认同同一面旗帜,律师相信同样的正义和公平,这些仅存于人类共同想象中的故事在人群中流传,成为人类社会的一部分。

丛林深处信仰鬼神的原始部落每到月圆之夜就聚在篝火边跟着巫师跳舞来巩固部落的社会秩序,现代机构也在相同的基础上运作,以商业公司为例,商人和律师实际上是非常强大的现代巫师,与部落里跳舞的巫师相比,最大的区别只在于他们所讲的故事比部落巫师的更奇怪。

讲故事并不难,难的是如何说服所有人相信这个故事,人类历史大多围绕着如何说服大众相信一个故事问题展开,成功说服所有人相信同一个故事会给予智人巨大的力量,因为它能让百万陌生人为了共同目的而合作。

人们通过想象故事创造的各种事物在学术界被称为虚构事物或社会结构或想象现实。只要这个共同信仰依然存在,想象现实就是世界上实际的力量。

智人自认知革命后,一直生活在双重现实里,一边是有着河流、树木和狮子的客观现实,另一边是有着神、国家和公司的越来越强大的想象现实。

文化演化

在适宜的条件下,人类编出来的故事可以在几年内发生极大的变化,比如1789年的法国人,他们几乎在一夜之间就从相信国王的神圣权利的故事转变为相信人民主权的故事,这就是法国大革命,它是人们对政治中权利来源的理解方式的根本变化。

智人能够依据不断变化的条件和需求迅速改变自己的社会、经济和政治活动,这开启了一条文化演化的快车道,让智人可以绕过遗传演化。遗传演化非常慢,一个重大的动物行为的变化需要数万甚至数百万年时间,文化演化则非常快,几年时间就足够了,在文化演化上飞驶的智人很快在合作等方面超过了所有其他的人种和动物。

认知革命以来,智人能够快速地改变自己的行为,不需要基因或环境的改变就将新的行为和社会模式传给后代,一个最典型的例子是历史上反复出现的精英,如天主教神职人员、佛教徒等,这些精英违背了自然选择的基本原则,能够代代相传的不是基因,而是他们的故事。

一个人可以没有任何DNA上的改变而相信各种各样的故事,融入截然不同的社会,这是智人比其他人种占优的基础。

革命意义

复杂语言、八卦能力、虚构故事,这三个互补的理论是认知革命的三个维度,7万年前的认知革命对智人征服世界并成为世界上最重要的动物来说是最为重要的一步,它也是一条分界线,将生物学与历史划分了开来。

从认知革命开始,生物学的模型和解释不再充分,我们还要开始考虑各种故事,建构历史的叙述,才能为智人做过的并依旧在做的事情作出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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