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极小的敲门声使得林羽桥心惊胆战,想到可能是赫德,疲倦与瞌睡不翼而飞。
她从床上起来,很警惕的去开门,想到这一大晚上来开门的人一定别有居心。
“谁呀?”她站在门边问道。
敲门声一直持续着,没有人回答。
“谁呀?请回答好吗?”她将声音比先前放大了一倍。
敲门声突然不响了。
“不说话我不开门的哦!”她说。
这种夜晚,常常会有一群人喝醉,在不知道是谁的情况下,她打算不开门,以免给自己惹来麻烦。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外面没有任何动静了,才轻轻把门打开。
她把头从房间里伸出来往走道的两面看,见没有人,就走了出来。
外面,月光明亮得诱人,星星闪烁着,她向院子里四处看了看,下了楼。
院子里安静得只剩下蛙鸣声。
一个人走着走着,明亮的地板上突然出现一个人影,落在她的面前,晃动着她的眼睛,她很快的意识到人在她的身后,于是,猛一转身,人朝青石小道跑了。
她试图追赶他,也朝青石小道追了出去。
“你站住,我知道你是谁!”她朝他喊道。
那人没有听,一直快步的走着。
她一直追着他出了别墅,到了大街上。这种时候,街上已经没有人了,大街两旁的商铺已经是关了门的。
“符乃鹏——”她站在人行道上大声喊着,紧接着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我恨你——”她的声音很大。
他停下脚步,头轻轻回了一半过来,又转回去了。
“你有本事就不要再来找我——”她站起来,往回走。
他转过身来,跑到女人面前,面部一点笑容也没有。
“别挡我的路!”看见他挡住自己,她又往另外一面走。
符乃鹏快步的跟上去,再一次挡在她的前面,腰一弯,把她当一袋子东西扛在肩上,朝着大门上方闪着红字的酒店走去。
“你是小偷,强盗,放开我——”她的声音大极了,“你这可怕的恶魔,我没有见过有谁像你这样的。我是爱你,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我们没有任何瓜葛,我不再是你的情妇,你也不再是我的男人。我有我的生活,你不再是我的爱情。你赶快放开我——”
“别再动,不然我把你扔在地上!”符乃鹏把她当一袋子东西似的往后抖了几下。
“你恐吓我吗?你这个坏蛋!我跟你说,放我下来,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很快地,他把她扛到酒店门口,进入电梯中。
打开门,他就把她放倒在床上,用力惊人。
把窗帘拉合闭后,他跟几年前一样的朝她扑来。
“你喊吧,没有人能听见你的声音。”符乃鹏说。
“啊——不要再玩了,好吗?”他的手臂被她咬出血了。
“我没有在跟你玩!”林羽桥极度认真的说:“乃鹏,你听着,我不是小孩了。我很后悔我过去的所做所为。”
“你后悔过跟我在一起?”符乃鹏一脸惊讶。
“是的,我不该做第三者,不该做你的情人,不该让你跟你的老婆离婚。我很后悔我过去做的种种。”林羽桥表现极为绝情,谁知道她的心中是这样想的,“我唯一不后悔的就是爱过你。”
“我无法欺骗自己,我已经爱上别人了!我不要再过以往的生活。不要再让我想起过去而感到痛苦好吗?我爱我现在的生活,起码不会再去寻死,也不会再因为空虚的等待整天忧心忡忡。我要我现在的心干干净净的。我要干干净净的爱情,你懂吗?”
“我现在可以给你干干净净的爱情了。”符乃鹏恳求道。
“晚了!乃鹏。我已经爱上别人了!只有他可以给我想要的爱情。”
“别说了,我不想听下去。。。。。。”他拉开门,低着头说,“你走吧。”
她拾起高跟鞋,裸着脚走进电梯里。
在路上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她提着手中的高跟鞋慢慢的走着,思绪万千。
在她心里是爱符乃鹏的,她不告诉他,是怕继续以往苦闷、痛苦的生活。她对那种生活厌倦极了!现在,一切危害到她身心健康的事她都避免去做。
赫德,在她心中,犹如后院的兰草,纯洁无暇,一切优秀的品质她都容纳了,想到他,她的心中就充满无限的欢喜,觉得世界是如此的可爱,生活是多么的丰富多彩!.
回到别墅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园林里面很潮湿,一层乳白色的清雾飘融于园林里的野花小草之中,从香樟树上,时不时的嘀哒 嘀哒的掉下水珠来。赫德站在大约三十平米的池塘边上,两手插进口袋里,望着水面上飘荡着的浮萍。
林羽桥经过小道上时,想走过去跟他说话,看到他已经看到了自己,并没有打算跟自己搭话的样子,也就自个走自个的。
石板上很干净,有些湿润,她觉得脚底有些凉。
“你去哪里了?”赫德拽住了她的胳膊。
林羽桥没有回答他,继续走着,她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你一整晚都跟他在一起吗?”这一次,赫德的声音比之前大了。
林羽桥歪过一半头来,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我在问你,你这一整晚都去哪里了?知不知道我很担心啊!”
听到他最后说的这句话,她才轻轻将脸转过来对着他,过了半天说:“是的,我跟他在一起了,我们什么也没做。我跟他已经过去了,未来没有可能!”
看见她的语气温和,很真诚,赫德相信了。
林羽桥的眼睛荡着一股柔情,那是只有看到他才有的眼神。
赫德用力一拉,她已经在他怀里了。
她的手没有回应他的身体。
“不要单独跟他出去,你不能保护自己,懂吗?”他确信如果她真心爱自己,不会随意把身体让出去。
她的高跟鞋掉在地上,横竖摆着。
“我……”她突然间被他的话感动,情不自禁地搂住他的脖子,跟他的齿唇缠吻起来。
这一吻让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因为他正在热烈地回应着,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贪婪的软了下来,心在砰砰直跳,面朝耳热,腿竟然不听使唤的飘了起来。
“谢谢你……”她说。她克制住自己的情欲。
赫德又吻了吻她的额头。
她弯下腰去拾起高跟鞋,被他先低下去的手捡了去。
“走吧?”他说。
他们一起走进客厅,里面没有一个人,所有的东西干干净净的放置着,不难想出,苏奥理跟代友利没有起床,家佣可能因为这个原因还在床上打滚。
林羽桥去到属于自己的客房,想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她拉开客房的衣柜,里面有许多套裙子,她挑了一腰白色的吊带裙跟一件蓝色轻薄的镂空小上衣。
她把它们放在了床上,又从里面找出一条跟上衣一个颜色的围巾。接着,她走到门边,关上门,回到床前,把身上的裙子脱掉,以及内衣内裤,现在,她才想到没有内衣内裤可换,又裸着身体走到衣柜旁,把头伸进去,两手仔细地翻着。
“喔!”她郁闷地倒在床上,在想没有内衣内裤怎么穿啊,看着床上根本不属于自己的衣服,哀叹着怎么出去见人啊。
这个时候有人敲门了。林羽桥随便拉了条围巾把身体尴尬部位围住。
“姑娘,来和我们一起用餐呀。”代友利兴高采烈握住林羽桥的手,又对她这一身充满了好奇。
“喔,我这个人,你看,把这个忘了,你稍微等一下。”她上下打量她一番之后就走了。
代友利比林羽桥稍长几岁。在林羽桥的眼睛里,代友利青春,开朗,活泼,很难想象出会嫁给一个可以做她爹爹的男人。或许正因为苏奥理的金钱,才能体现出他的智慧跟本事。除了男人健壮的身体,智慧跟能力都是很多女人挑选男人必不可少的。加上苏奥理成熟,感情专一,浪漫,林羽桥觉得代友利的选择正确无疑,这一番梳理之后,林羽桥更加相信代友利除了拥有美貌之外,还是个成熟跟智慧并存的女人。
“来,给,这都是新的。”代友利把自己的内衣内裤递给林羽桥。
“都是我自己洗过的。”代友利笑着说。
“谢谢。不然我都不知道穿什么了。”
“衣柜里的衣服是之前奥理带我来的时候买的,没怎么穿过,要是喜欢,可以拿来穿的。”
林羽桥看了看她,就扑上去亲了代友利的脸颊。
“我该叫你什么好呢?婶子吗?我都叫苏奥理叔叔的。”
“喔,不!这个称呼很可怕!你我年龄也差不多,叫我友利吧。”
“嗯。”
林羽桥穿好衣服后,他们就下楼了。
客厅中央,看上去很热闹,有的人吃着水果,有的人玩纸牌,有的人专注的看电视。
留下来的这群人,都是苏奥理的至交好友。
半月先赫德的前把林羽桥拉坐到身边说:”来——坐在这里,我削梨给你吃。“
他们一起来的人都感觉赫德迷恋着这个女人,当然,也认为这个女人对赫德是有意思的。
半月看赫德的眼神,以及和他说话时娇羞的表情,林羽桥很快的判断出这个看上去年龄与她相仿做事却不怎么成熟的女人爱着赫德,她也看到赫德对这个女人没有半点爱意,对她的关心纯属友情。
对于尼古丁,跟半年前相比,性格变了许多,从他的身上,林羽桥看不到当年的痴情性子了,这可能是因为他看到她都没有问一句有关雅思的事,只是嘴角轻轻的向她划了一个微笑表示问候。
开始是用餐的时间了。他们一群人围绕着一张长木桌,桌子上摆放着丰富的菜肴,其中,有几样是素汤。
”吃完,我们大家出去玩一玩。“苏奥理说。
”去哪儿?“代友利问。
”黄果树吧,你们觉得呢?“苏奥理回答。
”那没劲。水声太吵了。况且去年已经去过了。“尼古丁说。
”百丽杜鹃。这是杜鹃花开的日子吗?“半月看着林羽桥问道。
”喔。“她点头后继续吃碗里的饭菜。
“介绍一些好玩的地方呀,不过人多的地方最好不要。“余亚南道。
“你说吧,我们听你的。”赫德看着林羽桥。
她睁大眼睛,眼珠明亮动人。
“去山上吧。去享受大自然年轻不朽的生命。“林羽桥还说,“那里还有一大片娇嫩的山茶花呢。”
大家听林羽桥这样说着,都想去看茶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