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的情感空间--《长恨歌》领读(十)

各位亲爱的书友好:
今天我们的共读目标是王安忆《长恨歌》的第三部第一章。
《长恨歌》共读时间:6月1日-6月15日

今日共读:
本章描述了王琦瑶女儿薇薇的亲情、友情、爱情三部分组成的情感空间,带有鲜明的时代印记。

1 薇薇

长恨歌1.jpg

薇薇出生于一九六一年, 到了一九七六年,正是十五岁的豆蔻年华。薇薇称不上是好看,虽然继承了王琦瑶的眉眼,但却因没有那风韵和情味作底而平淡。

作为一个母亲,王琦瑶显然是要遭到非议的,特别是她“上海小姐”的光环另薇薇极其羡慕,但是羡慕又夹杂着女人的嫉妒,薇薇的没脑筋让王琦瑶轻视的同时又不得不承认,薇薇的青春是王琦瑶再也回不去的。她们的关系如同所有结成对头的女人那样,是勾心斗角的一对。

一九七六年时,薇薇是高中一年级学生。她照例是不会对学习有什么兴趣的,政治上自然也没什么要求。她是那种典型的淮海路上的女孩,商店橱窗是她们的日常景观,睁眼就看见的。一九七六年的历史转变,带给薇薇她们的消息,也是生活美学范畴的。

到了第二年,服装的世界开始繁荣,许多新款式出现在街头。在追求时髦的过程中,薇薇就是这样将钱和心情作代价,举步维艰地前进。不过,凡事都怕用心二字,再过了一年,薇薇的装束便得了要领。看见她,就知道街上在流行什么。

每年的大伏天,王琦瑶晒霉的时候,打开樟木箱,衣服搭满了几竹竿,窗台上则是各色皮鞋。晒霉常常叫人惆怅心起,那一件件的旧衣服,都是旧光阴,衣服蛀了,烊了,生霉了,光阴也越推越远了。

2 薇薇的时代

薇薇的时代.jpg

薇薇眼睛里的上海,在王琦瑶看来,已经是走了样的。那有轨电车其实最是这城市的心声,如今却没了。

弄堂房子的内心还算是沉得住气,基本是原来的样子,但是一推敲,却也不同了。

薇薇她们的时代,照王琦瑶看来,旧和乱还在其次,重要的是变粗鲁了。

上海的街景简直不忍卒读。前几年是压抑着的心,如今释放出来,却是这样,大鼓大噪的,都窝着一团火似的。

薇薇这一代傲行马路的摩登女性比前边历代的都多了一个秉性,那就是馋。

现在,交谊舞也时兴起来了,谁要是见过初兴舞会的那情景,一定会受感动。参加舞会的人们是那么害羞却执著,坚决同怕出洋相的心情做斗争。

3 薇薇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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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薇薇要好的女朋友有好几个,她们是同班同学,还是逛马路的好伙伴。在薇薇的女朋友里边,最使薇薇崇拜的,是中学同学张永红。张永红可说是已经达到时尚中的独特境界,是女朋友中间的佼佼者。

张永红格外骄傲,把别人都不放在眼里,却惟独对薇薇迁就。薇薇和张永红走在一起,禁不住有着点狐假虎威的心情,张永红出众,她也跟着出众了。

而你决计想不到如张永红这样的风流人物,她所生活的家是上海最不堪的,而且她家的母亲和大姐患的均是肺结核。倘若张永红也去医院检查,或就又是一个结核病患者。

同样的时尚,在薇薇身上是人云亦云的味道,在张永红身上却有了见解。于是,王琦瑶也就不再干涉薇薇和她的交往,但她决不留张永红吃饭,当然也决不担心张永红会留薇薇吃饭。

张永红真是庆幸自己遇到王琦瑶, 这是她人生的良师。王琦瑶也很高兴遇到张永红,她有多少日子没有打开话匣子?真是数也数不清了。其实,王琦瑶和张永红之间,倒并不是类似母女的感情,而是一个女人和另一个女人间的,跨过年纪和经历的隔阂而携起手来。

张永红走马灯似地交着男朋友。她的男朋友来源不一。现在,张永红和男朋友约会,几乎都要拉薇薇到场,薇薇是个俗话里的电灯泡。

当男朋友单独来与薇薇约会的时候, 她自然是又惊又喜,却做出勉强的表情。
三五轮下来,她就有了一个比较固定的男朋友,虽不是如火如荼的,却呈现稳步发展的趋势。

4 薇薇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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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的男朋友姓林,比薇薇大三岁。父亲是煤气公司一名工程师,年纪虽不大,但因文化革命中吃了苦,身体垮了,便提前退休让儿子顶替,在下面基层单位做修理工。

王琦瑶看见小林第一面的时候,就禁不住地想:这才叫糊涂人有糊涂福呢!

这一日,王琦瑶很郑重地请张永红来,向她打听小林的情况。王琦瑶其实是向张永红照会,明确薇薇和小林的关系,怕张永红后悔当初再来插足。

其时,薇薇的男朋友小林已进入复习临考的关键时刻,与薇薇的见面自然减少了。下一次小林再来,把薇薇叫出去,站在路灯下说话。

到了临考前的几天,小林几乎天天都来了。由于紧张,也由于要克服紧张,小林变得话多起来。

就这样,考试的日子到了,考完后的下午,小林不回自己家,倒从考场直接去了薇薇家。王琦瑶文小林考试的情况,小林说是得心应手,薇薇听了也很高兴,闹着要小林请她吃红房子。

仨人在红房子吃饭,面前摆满了大盘小碟,王琦瑶有一时不说话,看着窗外,像要去找一些熟识的人和事,却在窗玻璃上看见他们三人的映像,默片电影似的在活动。等她回过脸来,一切就都有了声色。眼前这两人真可说得天生地配,却是浑然不觉。王琦瑶静静地坐着,几乎没动刀叉,她禁不住有些纳闷:她的世界似乎回来了,可她却成了个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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