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的坚韧此刻全化为一塌糊涂的委屈,她当然想要有人爱,她当然希望有人疼,而且她希望坦荡地接受厚厚的疼爱,她什么都要,想找人撒娇,想找人依靠,她要很多很多三十多年来从未属于她的东西。她伏在包奕凡的怀里嚎啕大哭。为这三十多年来的委屈。”
当亲密关系足够安全,无意识中会想通过这深度的关系来修复早年的创伤。安迪童年时遭遇的创伤,成长中经历的孤独和绝望,害怕建立亲密关系后失控和被抛弃,安迪的恐惧和无助在包奕凡的无条件的接纳中被修通。
创伤会让人陷入抗争和逃避的矛盾中,当感觉到“受威胁”的状态下,整个神经系统会高度紧张,身体做出一些本能的自我保护行为:反击,逃跑,木僵。当安迪和包子第一次亲吻后,她没想到自己失控,害怕意乱情迷,就跟她妈妈一脉相承,疯了。和包子共舞,面颊粉色飞霞,记忆中妈妈就是将嘴唇脸颊涂红,招引得小孩子在后面打骂,男人丢来色眯眯的眼光。安迪想起曾经害怕的过去,她无力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她唯有选择逃避的行为模式来应对渴望却不可及的亲密关系。
然而,包子既不是奇点,也不是魏国强,他完全不把发疯的威胁当回事,“乖,没事了,没事了,闭上眼睛睡觉。”包子对安迪说:“你不用费心面对我,我爱的是你,你这个人,其余都是附属,不影响宗旨。”爱是理解,爱是接纳,包子让安迪学习重新理解和建构新的模式,在亲密关系中,做最真实的自己。
我们带着成长的模式进入亲密关系,最初,必定是多巴胺作用,婴儿般的依恋和控制,吞噬性的融合式需要,仿佛整个世界只有彼此。随着关系足够安全,我们童年的缺失,会想在关系中寻找,两个独立的个体可能扮演着父亲、母亲、儿子或女儿的角色。我们只是在无意识中唤回被爱的需要,曾经弱小的我们,需要照顾时被忽视,请求帮助时被拒绝,我们掉进孤独的深渊等待被发现,终其一生,我们在找寻那个可以理解和接纳我们的人,可以倾听我们内心深处最痛的呐喊,可以为我们包扎或大或小的伤口,一种踏实的安全感,可以打扰、可以交心,相爱,相守。
愿每一个曾受伤的心灵能在亲密关系中被滋养,愿每一个孤独的灵魂能在亲密关系中被照亮,愿放下心中的防御,真实地投入每一份感情,真实地爱与被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