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一番商讨后,也猜不得是何缘故,夜华只好和司命先一步辞行。
目送他们离开后,白浅也放下茶杯,瞧了墨渊半天,“师父,于夜华也就算了,连十七也要瞒吗?”
虽没见着情况,但这天上地下的神仙可都看见了昆仑墟的异象,就算师父装傻,又有谁会信呢?
“是不是哪位师兄的……”
“不是。”
她话未说完,就被墨渊给堵了回去,一副不干他们事的样子。白浅咽了咽喉,“难不成,是师父……”
墨渊再如何也没想过会被她怀疑是自己,无奈叹了口气,“十七,为师才醒来不到半年。”
“那究竟是何人啊?”
墨渊见她这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像是不给她个理由她便不依不饶了。
也难怪,毕竟是自己最宠赖的徒弟,太过了解自己,不免担心。
“既是十七你相问,为师也就直说了。”墨渊思虑而起,“今日诞下的孩子,为师也不知他的父亲是谁,只他一生下来,就陷入了沉睡。”
他这般说,也确实无错,凤九并未说明那凡人是谁,况且有诺于她,便不能告之十七了。
“生来不醒,怕是逆天产子。为师将这孩子的仙元放于莲池之中汲取天地精华,待时机成熟之日,再助他醒来。”
“生来不醒?可是同玄女的孩子一般?”
“并不如此,今日这般祥瑞之景,已示他将来定会有番作为。何况,他仙胎灵气,与我们不分上下,与玄女的死胎不尽相同。”
“那师父,为何要隐瞒此事?”
“为师曾允诺其母保守此事,便不能失信于人。十七……”
墨渊抬眼望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希望你能体谅。”
自家师父都这样说了,她也没什么好再问的了,叹了口气,“师父信任十七,自当不会戳破,请您放心。”
墨渊送着白浅到殿门外,一番道别,白浅拱手,“我也该回去了,我侄女凤九不知上哪儿去了,三年了都没回一趟家。也怪我二哥,急急要把她嫁出去,收了那么多拜帖。本是借着宣告四海八荒来提醒下九重天上那位帝君,结果三年过去了,他老人家居然还没送拜帖来。”
“等等!”
墨渊好像听懂了什么,止了她离开的步子,“你方才说,白凤九和东华帝君……”
“哦,十七忘了,那时您还没醒来呢。”
白浅见他有几分兴趣听,想着毕竟都是故交,了解些也无甚奇怪,就与他略讲了一番,末了,有些替凤九鸣不平,“若是凤九回来了他还不表态,十七定是要上天去找他讨个说法的!”
“这……东华帝君还真是……”墨渊想着这凤九的年岁着实是小,这东华竟也敢带她下凡去。
“也怪我家凤九痴情。”白浅感叹一番,便回过头来,“那师父,十七就先告辞了。”
待她走后,墨渊无奈一笑,没曾想自己辛苦保下的男婴,竟然是东华的孩子。
只是那凤九口口声声她的丈夫是个凡人,而绝口不提东华。让他有了几分疑惑。
凤九藏于墨渊屋中,昏睡了足足三月有余,这一日,到了昆仑山弟子下山历练的时候,她才在墨渊的指引下来了当年护养金莲之处。
墨渊撤下结界,施法将孩子的仙元从池底升出,她才见到了那裹着红光的孩子。
为了护住这孩子和凤九的仙元,他每隔几日便要渡些真气给他们,只这孩子根基过于雄厚,听说帝君自历劫归来后便失了九成法力,怕是都集于这孩子和凤九身上了。
“上神于我们母子的救命之恩,凤九定会还的。”
她抚了抚这尚未睁眼的孩子,只松了口气,好在孩子没事,若当时保不住他,她也不晓得自己会作出些什么事来。
“战神,既孩子已出世,我想带他去往凡间一趟,在我丈夫陵前报声平安,也让他看看孩子。”
“白姑娘,这孩子还不能离开莲池。”凤九欲接下孩子辞别于墨渊,却被他伸手一栏,“还需等些时候。”
墨渊见她似沉思不定,便开口劝道,“若你真要去凡间,只把孩子先安在这儿,切勿让他离了仙地。”
“那我离开的这段时间……”
“我替你照顾着,反正已经三个月了,再照顾些日子也无妨。”
这可是东华帝君三十几万岁才得来的孩子,若是出了差池,他可担当不起。何苦凤九也和他沾亲,小辈之事,还是多照顾点好。
凤九也担心这孩子会再出差错,也只得改了主意,抱了抱他,与他耳语,“娘亲已经替你想好了名字,叫滚滚。现在要去和你爹说一声你出世的消息,等着娘回来。”
墨渊见了她这样,心中愈发有了疑虑,明明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却还只认着凡间的身份。
正想着,凤九轻放下孩子,朝他一拜,“有劳战神了。”
“白姑娘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