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预感
“南深,你快点……”女人娇嗔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含了情色,欲望,甜腻……
我浑身僵硬,一股气血冲上了头顶,从二楼栏杆探下去,那女人正坐在分腿坐在顾南深的大腿上,急促的解着他的衬衫。
“南深,亲我快!”女人娇喘着,鲜红的唇印在了顾南深的唇上。
两人的唇舌很快交缠在一起。顾南深的手揉搓着女人丰满的胸部。
我的指甲不禁掐进了肉里,哦,这就是顾南深多日来神神秘秘的原因。
原来如此,顾南深有了女人了,这女人还是夜色头牌,可我有哪点比不上这个女人?
眼见着女人的上衣已被脱光。顾南深正用力的吸着女人的脖子。
情欲满溢。
我再也忍受不住,冲下楼去,指着女人的鼻梁,“你这个贱人,给我滚出去!”
女人一愣,讥诮道,“你是谁?”
眸子里尽是挑衅,她的手仍旧攀附在顾南深的脖子上。
我是谁?
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我逼视着他。
“顾先生,你怎么能在家里……?”
话还未落下,顾南深的眸子里已是滔天怒气,“可可,上楼,不准下来!”
他从未这样大声的跟我说过话,这个女人就这样重要?我一把拽住了妓女,将她从顾南深身上拉下来,“这是我家,你给我滚出去。”
“够了,可可。”他扼住我的手腕,“你上楼去,这不是你该管的。”
“顾先生。”我忍不住掉眼泪,“我哪点不如这个女人,你为什么不肯要我?”
我跟了顾南深两年了。
两年前,我只是一个孤儿,一个穷学生,在夜色兼职弹钢琴。
那年下雪,因为不肯接客,我在夜色被老板毒打了一顿,扔到了墙角。
他把我一身伤痕的我从雪地里捡了回来,清理我的伤口,给我穿漂亮的衣服,鞋子。
他养着我,我以为他是看中了我,定会要了我。可是如今,他宁愿要一个妓女,也不肯要我。
他明明知道我喜欢他。心甘情愿的跟着他。
顾南深讷讷的盯着我,半晌,大约没想过我会说出这样的话,烦躁的挠挠头,“可可,你……”
见他犹豫,我当即把女人拽到了门口,将她一把推到门外,关上门。那女人光着上身,用力的拍打着门,“你个丫头片子,快开门。南深!南深!让我进来!……”
我故意学着那女人走路,摇曳着身姿,脱了自己的T恤,站在顾南深的跟前,勾着他的脖子,朝他耳边吐热气,“外面好吵,我们上楼。”
“可可。别这样。这样不是你。”他怒气未减,捏住我的手腕。
用了力气,手腕生疼,我皱着眉头,朝他吼道,“顾南深,你要是不喜欢我,干嘛还要捡我回来!你就让我冻死在外面好了!”
第2章 欲海
我气的要扭开他的桎梏。
他不要我,我就走。他有了别的女人,迟早是要赶我走的,与其被赶,还不如我自己走。
“好了,可可。”他将我重新抱回在怀里,摸着我的头,几分安抚,“你是认真的吗?”
外头那女人的羞愤的声音穿透进来,伴随着对我的阵阵辱骂。
我不在乎这些辱骂,我的眼里只有顾南深。
“是。”我重重的点头。
他没动。
我执着的拽着他的袖子,虔诚的,“顾先生,我比她们都要好。嗯?我想要成为你的女人。”
两年来,我第一次这样大胆。
他的眸光忽明忽暗,似在犹豫,半晌,浅浅叹,“我原不想这样的……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你。”
我不知他顾虑什么。
我早已长大。
“顾先生。”我灼灼的盯着他,“抱着我。”
他听罢一把抱起了我,上了楼,把我放在大床上,脱下我的胸罩,卸下我的裤子和白色的小内内。我很紧张,全身都在颤抖,他高大的身躯覆盖在我身上。
我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你害怕?要是怕,就不做了。”
我迅速的抱紧他的脖子,“不,要做。顾先生,你要对我温柔点。”
那夜,疼痛席遍我的全身,鲜血染红了床单,可我心里是欢喜的。我已完完整整的属于顾南深,他也属于我。
我再也没有在这栋别墅里见到那个女人了,顾南深不再往别墅里带女人回来,也许是为了顾及我的感受,可我还是嗅到他身上其他女人的香水味。
那种香水味刺激着我的神经,我时常会抽功夫跟踪顾南深,直到我看到香水味的主人。
我偷偷把女人和顾南深约会的照片发给女人的未婚夫,眼见着女人受到未婚夫的一巴掌,心里窃喜。
这样的办法屡试不爽。
我知道我是顽皮的,恶劣的,因为在我眼里,爱情是两个人的事。顾南深哪怕是逢场作戏,也不成。
夜色深深,我趴在顾南深身上,咬着他的肩膀,“顾先生,我已经不是小女孩了。”
我知道在他眼里,我也许还算不上一个真正的女人,尽管,他不过比我大了四岁,却老成的像我的父辈。
他拉下我,叹了一口气,“可可,你做的那些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得改改你的脾气。要不然,你迟早得闯祸。”
“我没闯祸。我一直很听话。”我依偎在他的怀里,手指灵活的抚慰着他的身体。
我没在风月场所跟过男人,可我知道怎么讨好一个男人。很久以前,夜色的一位姐姐说,夏林可,你只是装来的清纯。
现在想想,这话倒也不错。我在他人面前装清纯,是因为我把所有的放纵都给了顾南深。
果然,顾南深受不了的闷哼了一声,翻了个身,分开我的双腿,挺腰将坚硬的物什重重的插了进去。
“嗯……”喉咙里不自觉地滑出声音,我更加用力的攀附住顾南深,“顾先生,我想要个孩子。”
我想生下他的孩子。
“……”
顾南深没回我,他已沉在了欲海里。
等他完事了,抱着疲倦的我,这才轻轻的答道,“我不喜欢小孩。”
第3章 怀孕
我很失望,眸子里的光渐渐暗了下去,可我把这股子失望隐藏的很好。
三个月后,我拿着验孕棒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平静道,“顾先生,我怀孕了。”
他正站在镜子前打领带,听罢,手上动作一滞,皱起眉头,“可可,别开玩笑。”
他当然以为我在开玩笑,他的安全措施做的很好,可他不知道,我把安全套用针戳破了,我既然想要一个孩子,便要用尽办法。
我把验孕棒放到他眼前,“南深,我真的怀孕了。”我第一次叫他南深,我想,我现在可以和他站在平等的位置上了。
从前,他只让我叫他“顾先生”。
“孩子是我的?”
“嗯。”
“你在安全套上动了手脚?”
他的手仍旧抓着未打完的领带,我走上前,将领带打好,告诉他,“我只是想要一个孩子。”
“可可,你太放肆了!”他怒了,转身将桌子上的验孕棒扔进了垃圾桶。
我的清纯是假的。
他的温柔也是假的。
你看,他生气时,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我以为他说不喜欢孩子,只是口头上说一说而已。
他摔门而出。
我一直坐在大床上等,等到半夜,等到疲倦,他还没回来。
一连三天。
我照旧上学,上钢琴课。钢琴课是顾南深为我报的。钢琴课老师张木说我很天赋,建议我去考伯克利音乐学院。我想着肚子里的孩子,摇了摇头。
我不能到国外去上学,我要留在顾南深身边,生下我和他的孩子。他会娶我,一切都会好的。
顾南深不肯接我电话,我不能再枯等,我怕他还有其他女人,只好去找他。我就在停车库内计算着时间。
这种事情做的多了,也便知道顾南深会在哪个时间点出现。
六点一刻,他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于此同时,身旁还挽着一个女人。这次的女人不同于往,长相温和,看起来很舒服。
我的眼睛却是不舒服的,因为容不得沙子,我挑衅的盯着那女人,直言,“我怀了南深的孩子,我会和他成婚。你以后不要缠着我男人,做不要脸的小三。”
这次,我没有偷偷摸摸的设计这个女人,我从前做的事情顾南深都知道,我也不必多此一举。
女人的反应很意外,她莞尔一笑,朝顾南深挨得近了一些,温柔道,“南深哥哥,这就是口中说的可可吗?”
“不准你叫他‘南深哥哥’!”连我都只是叫他“顾先生”,凭什么这个女人……
“可可。”顾南深重重的叫了我名字,面色不悦,“她是清音,我的妹妹。”
我一愣,半晌说不出话来,想到以后顾清音是我孩子的姑姑,顿时觉得自己丑态百出。
“对不起。南深,我不知道……”我仓皇的解释。
顾南深皱了皱眉头,命令道,“你先回去,别再胡闹了。”
“好。”我点头,又期盼的问道,“南深,你今晚会回来吗?”
“南深哥哥,可可小姐都来了,不如让她和我们一道吃饭吧。爸爸妈妈肯定也想认识可可小姐。”顾清音提议道。
我忽然对顾清音有了一丝好感,因而更加悔恨自己刚才的行为。跟顾清音比起来,我简直就是一棵粗俗的狗尾巴草。
我怀着期待的目光望着顾南深。
“不用。她不和我们一起。”
却得到这样的答案。
第4章 流产
顾南深凌厉的近似无情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像刀子一般剜着我的肉。我目送着他们离去,默默的捂着自己的肚子。
已经三个月了,我的肚子微微的隆起,平时看不大出来。顾南深已经很少来见我了,也许顾南深是把我遗忘了。
我不再跟踪他,因为那天晚上,顾南深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是满满的厌恶感,他说,“可可,你消停一会儿吧。”顿了顿,又道,“我要去出差,你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给你答案。”
是不是真的出差,我不想去追究了。
一个人如果真的不想见另一个人,是有很多办法的。我不能让顾南深更加厌恶我,我还想要这个孩子。
我等着顾南深主动来找我。也许,孩子生下来,他就会喜欢。
我没等到顾南深,却等来了顾清音,她依旧温和好看,“可可小姐,南深哥哥让我来告诉你,让你把孩子打掉。”
“什么?!”我大吃一惊。
“你怀孕的事情,爸爸妈妈已经知道了。他们很生气,你是不能和南深哥哥一起的。”
“为什么?”
“南深哥哥没告诉你吗?你不过是我的替代品。我都回来了,就没你什么事了。”她扬着灿烂的笑容,我却分明看到她嘴里沾了剧毒的獠牙。
“我不懂,你是南深的妹妹……”
“呵呵。”她捂嘴轻蔑的笑,“谁说我是他的亲妹妹了?我一直在国外养病,他把你捡回来,不过是因为你长得跟我有五分相似。”
那一刻,我感觉身体内的保险丝瞬间绷断,退后的两步扶着沙发背,抬着眸子看清音的样貌。
是,我不得不承认,我与她的确有五分相似。只是,我的眸子过于凌厉罢了。连顾南深都说,我的眸子跟我清纯的相貌格格不入。
“我不信。”我咬着后槽牙,“我要问问南深。”
“南深哥哥根本就不想见你。要不然也不会让我过来。”她拦住我,一把将我推到在沙发上,又打了电话叫了人过来。
两个穿着西装的黑衣男人破门而入,原来早已等候多时。
顾清音抬高了下巴,“把她送进医院。”
我惊慌的朝着楼上跑去,却终究敌不过那两个男人的速度。他们强制的把我送进医院,摁在手术台上,我撕心裂肺的吼着,“不要!南深,不要拿走我的孩子……”又偏向顾清音,满脸泪水的求饶,“清音,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我只要孩子,我愿意离开南深。”
顾清音的狠狠的指甲刮过我脸上的泪水,她说,“你不配生下南深哥哥的孩子。”
说罢,由着医生将针管插进了我的皮肤里……
我的孩子不过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三个月,还没来的及成型,就死在我的肚子里。
三天后,我躺在病床上终于见到了顾南深。
他轻柔的摸了摸我的额头,轻轻道,“可可,孩子没了。”
他说要给我答案,原来,这就是答案。
如此凉薄。
第5章 听话
我的泪水很快的顺着眼角滑进枕头里,一把拂开了他的手,我痛恨他的无动于衷,痛恨他的残忍。
手术台头顶那刺眼的灯光几乎要融进我的灵魂里,鞭打着我的每一寸皮肤。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压迫着我的神经,我把头埋进枕头,奄奄道,“顾南深,我就只是想要一个孩子。”
他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吻上我的脸颊,“可可,你要听话一些。”
依然这样,把我当做小孩子。
那他把顾清音呢?又当做什么?
我猛地抓住他的袖子,质问他,“顾南深,你就没让顾清音听话一点?!”你怎么就忍心让她来打掉我的孩子?
“可可。”他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对别的女人做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可你连清音都要一同计较吗?你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我气愤的将他推开,本能的往后一缩,眼泪不争气的大滴掉落,咬着唇,“顾南深,我累了,你走吧,我要休息。”
顾清音在他心中的位置果真是不同的,我的孩子没了,他却要我听话,不同顾清音计较。他必须得走,再多呆一会儿,我觉得我可能会发疯。
他顿了好一会儿,“可可,你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们去国外旅游一趟,散散心。”
我颤抖着牙齿,点头,“好。”
其实,我晓得他不过是安抚我,同情我失掉了孩子,他根本不会带我去国外。我跟了他两年了,他从没提过要去国外旅游。
顾南深离开了,门轻轻合上。
我拉了拉被子,用力的蜷缩起来,脑子里乱起八糟的。我想起那天下雪天,他把我捡回来,他细心的为我治疗伤口,他说,我叫你可可,好不好?
我问他,那我叫你什么。
他弯起好看的唇角,我姓顾,你就叫我顾先生吧。
想来,初识的时候,他连名字都不愿意告诉我,我其实跟他养的一条小狗,小猫没什么区别。可我偏偏贪心的想要一个孩子,难怪他不允许……
天气暖和的时候,我准备要出院了,这天阳光很好。没有人来接我出院,我一个人收拾好了东西,准备离开。
顾清音就站在门口,她笑着,“可可小姐这是打算去哪儿?”
“回家。”我冷冷道。
“哪个家?”
我动作一停,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我很想反驳她,甩她一巴掌,或者将她从窗台上推下去,为我的孩子报仇。
可我不能,顾南深不容许我计较。我可以不要孩子,但我要留在顾南深身边,哪怕只是一个替代品……
她好笑的望着我,“夏林可,那不是你的家。我以后要住在那里了,你呢,原本在哪里就回到哪里去。”
“顾南深没亲口让我走,我就不会走。”我低头回道。
“你可真不要脸。”她嗤笑道,“我会让你自己走的。”
跟阿猫阿狗相处的时间长了,都会有感情,更何况是一个人,我想,顾南深即使把我当做替代品,可对我到底还是有点感情的。
他不会赶我走,我也不会主动走。
我忽然发现,这茫茫世界里,我只有他,他是我的唯一。
第6章 娶我
“可可,你以后跟清音要好好的相处。”顾南深把顾清音带进家里的时候,我正在弹钢琴,钢琴声戛然而止。
竟是这样快……
“我不要。这是我家,我不想她过来。”我捏紧了发白的手指。
“可可,不要任性!”顾南深怒道。
“我不要!”我霍然的站起来,“顾南深,我不要她住进来。”修养了时日,我的坏脾气又上来了。我不能时时面对顾清音这张脸,这张脸似乎时时都在提醒我,她杀死了我的孩子,我只是个替代品。
顾南深一个大力,将我拽进了偏房,抵在冰冷的门上,他的眉头舒缓,“可可。清音有心脏病,你不可以在家里大吵大闹。还有,你乖一点。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嗯?”
“可我讨厌她。”
“可可!”他锁起眉头,警告道,“你再这样,我只能让你搬出去了。”
我终于妥协了。
我的妥协是顾清音炫耀的资本,她扬着笑脸,睨着我,“夏林可,你还不明白吗?”
明白,我自然明白,顾清音才是这个家真正的主人,我只是一个过客。我赖着不走,纯粹是因为我不要脸。
原来爱一个人,会让人变得卑微。
自从她过来之后,顾南深已经不碰我了,只是偶尔的陪我安静的睡觉。哪怕我脱光了引诱他,他也只是重新拢好我的衣服,可可,别闹。
门合上。
我悄悄的开门,看到他上楼进入了顾清音的房间。
一次又一次。
那天,我一直睡不着,索性爬起床,蹑手蹑脚的上了楼,站在顾清音的房门前,里头动静很大。
“嗯……南深哥哥……不要……”
顾清音娇喘连连,像是特意扬高的声调,“南深哥哥,你总叫她可可,是不是因为我小时候的小名也叫一一?”
“是啊。小傻瓜。”顾南深宠溺道。
我的双脚冰冷,丝毫动弹不得。
半晌又听见顾南深道,“等时机一到,我就把她的心脏换给你。”
“南深哥哥,不要这么残忍。让她离开就好了,我……”顾清音假好心着。
“不。”顾南深坚定道,“我养她就是为了你。”
我脑子里的一根弦忽然就断了,心脏就好像被一个利爪抓着,流了鲜血,满溢的痛。呵,我不过是个装心脏的容器,连个替代品都不是。
想来还是我高估自己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下楼的。
后来,我躺在床上,一直等待天亮,天亮了,出来阳光了,会使我暖和一点。天色微微泛白的时候,开门声响起。
紧接着被子被掀开,满身酒气的顾南深钻进我的被窝,拥住我的腰。他的吻点点的落在我的后颈上,动作几分小心翼翼。
我在黑夜里睁大的双眼,心里空洞的像一个看不见的深渊。
“你醒着?”他的手熟练的从我睡裙的下摆向上探过去,低沉的声音里含满了情欲。
怎么,还没从顾清音那里得到满足?
“嗯。”我低低的回。
他翻身压在我身上,问我,“想不想要?”
我的眼眶像是被砸进了一团雪,融化了,顺着眼角不住的流。你看这个人嘴上对我这么温柔,却想要我的命。
他的指腹揩过我眼角的泪,浓重的醉意,“可可,怎么了?不想要?”
我哽咽道,“要。”
现在这副放纵自己的样子,连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我激动的吻着他的唇,送上自己的丁香小舌与他缠绵,我恨不得将他融进我的生命里。
我哭着问他,“顾南深,你愿不愿意娶我?”
第7章 输了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想要再证实一遍自己在顾南深心中的位置。可问完,我就后悔了。
他说,“可可,我现在还不能娶你。”
连敷衍和欺骗都没有了。
“那什么时候能娶我?”
他抱着我,一下一下的啄着我的侧颈,不回答。
我一直睁着眼,胸口闷的厉害,直到天亮,他起身离开。
我太累了,累的不想起床,阳光慵懒的照射在面颊上,我冰凉的心上终于有了一丝虚假的暖。
蓦地,被子被掀开。
顾清音趾高气扬的站在我面前,猝不及防的扒开我的衣服,看到我满身的吻痕,青青紫紫的一片,瞳孔里溢满怒火,“夏林可,你不要脸!”
她揪着我的衣领,扬手狠狠的给了我一巴掌。力气极大,哪有半点心脏病人的模样。
我向来不肯吃亏的。
当年在夜色,我给了客人一巴掌,在冰天雪地里被老板丢到外面。
如今平白的挨了一巴掌,已让我理智全失。
我在顾清音面前忍耐太久了,待她想要再次殴打我时,我抓住了她的手腕,翻身还了她一巴掌,将她往后轻轻的一推。
“我告诉你,顾清音,是顾南深自己要我的!”我冲她道。
她倒在地上,瞳孔动了动,没什么反应。
“顾清音,你装什么装!”
话音刚落,顾南深就冲了进来,一把抱住了顾清音轻盈的身子,狠狠的瞪着我,“可可,是我太纵容你了!”
“南深,是顾清音先……”
我的话还没说完,顾南深已是匆匆的抱着顾清音下了楼,开车去了医院。我跟着跑下去,“顾南深,不是我……”
车门砰的关上。
顾南深不肯听我的任何解释。他也没有看见我脸上鲜红的巴掌印。
顾清音在急救室里呆了一天一夜,顾南深守了她一天一夜。我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别墅里,管家上来给我送饭。
他同情的望着我,好心的提醒道,“可可小姐,你是外人,他们是兄妹,你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对清音小姐下手。少爷一向很疼爱小姐的。”
是疼爱,都疼到想要我的心了。
我说,“我知道。”
“可可小姐,清音小姐醒了,少爷让我通知你过去一下。”
“管家,你告诉顾南深,我不会去跟顾清音道歉的。”我知道让我过去是什么意图。我无法忍受顾南深的不信任。
“哎。”管家叹了一口气,“你不过去,少爷会生气的。这样对你没有好处。”
我思量许久,还是过去了,不是向顾清音道歉,而是向顾南深解释。
病房里,顾清音还在沉睡着。
顾南深拉着我出去,顾清音从睡梦里嘤咛一声,顾南深赶紧放开了我的手,坐在床头温柔的抚摸顾清音的额头,“清音,不怕。”
“顾清音,既然醒了,就别装睡!”
顾南深剜了我一眼。
那眼神太过刻毒,我心上一紧,气势自然放缓下来,“南深,是她先冲上来打我的。我不过是轻轻一推,她就倒了下去。我知道当时根本就没昏迷,也没那么严重。她是装的。”
“住口!”顾南深咬着牙,气愤的青筋暴起,“我亲眼所见,是你推了她。”
“那她……”那她打我的时候呢,你看见了吗?
第8章 卑劣
我的话并未说完,顾清音掐好时机的醒过来,她轻轻的抓住顾南深的手指,气息微弱,“不怪可可小姐,是我不好。我不过想叫她起床,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颊,谁知道……”泫然若泣。
“顾南深,不是顾清音说的那样……”她如此颠倒黑白,将打我一巴掌轻然的说成拍了拍,呵。
“夏林可,你给清音道歉!”顾南深呵斥道。
两年来,他第一次完整的叫我的名字“夏林可”。这样的危险警告预示着我的时日无多了,也许,就在明天顾南深就会取了我的心。
我忍着剧痛,压下所有的苦楚,跟顾清音道歉。却分明看到顾清音在顾南深怀里狡黠得意的笑。
我输了。
输得不是她卑劣的计谋。
而是顾南深的不信任。
顾清音住院的时日,顾南深便一直在医院里照顾她。我停了下来,忍受一个人的寂寞。其实,我很怕黑,怕冷。
这样的冷天,我只想钻进顾南深的怀里睡觉。
可惜,不知道以后还没有机会。
张木夸我有一双好看的手,因为这双手能弹出世界上最美妙的音符。我想了很久,问他,“老师,我什么时候能考伯克利音乐学院?要准备哪些材料?”
他欣慰的笑了笑,“你终于想通了。”
“嗯。我想为自己活一回。”
我的前二十年,孤苦无依,为生存挣扎。后来的两年,我活在顾南深的世界里,而今,我不能坐等顾南深取我的命,我得逃……
“你好好准备考试。材料什么的,我尽量帮你弄好。考试时间在11月份,到时候,我再通知你。”他说。
蓦地,又问我,“顾先生知道你要考外国的学校吗?我上回跟他提了一次你的音乐天赋,他好像不太同意你去国外。”
他当然不同意,我走了,顾清音的心脏从哪里来。
我微微的弯起唇角,“他不知道。张老师,我想亲自告诉他,给他一个惊喜。他会同意的。”
上完课之后,张木要我选一个曲目参加学校的庆典,他半开玩笑的说,“夏林可,你太低调了,你的钢琴声这样好听,光我一个人听实在浪费。”
我笑笑答应了。
不是我要低调,是顾南深不喜欢我在人前弹钢琴。
弹钢琴是我打发寂寞的唯一手段,我开始不眠不休的弹那些忧伤的调调。过了些时日,张木说材料已经帮我申请好了。
我又去考了托福,成绩不错。只等接下来参加学校的试听和面试。张木通知我具体时间下来了,校庆典过后,刚好赶上考试。
顾南深对此没有丝毫的察觉。
他整颗心都在顾清音身上,已无暇顾及我。
参加校庆的前一晚,顾南深和顾清音回来了。我自觉地停手,从钢琴架面前离开,看都没看他们一眼,面无表情的朝楼上走过去。
顾南深从背后叫住我,“可可,站住。这就是你的态度?”
我停住脚步,迟缓的转身,表情冷冷的盯着他,还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