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一边开着车一边还时不时地问我几句,但是见我没理她,正要发火,又看到我表情严肃的在思考问题,也不忍心打断我思路。其实这时候我端坐在副驾驶座上,同时我的感知忽然变的特别敏锐,后脑勺有种刺刺的感觉,我知道后面一定有人盯着我,这时我又不能回头,眼睛通过后视玻璃瞟去,马路上车来车往,一个老人坐在路边卖着鲜嫩的蔬菜,一个年轻人抽着烟正要闯红灯,一个打扮时尚的女郎戴着顶黑色的遮阳伞,看过去似乎一切正常,可是隐约感觉有点不对,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我偷偷地在纸上记录下附近几辆车的车牌号。正好这时妻子拐过一个弯,这时阳光直射到我脸上,我拉下座位前的遮光板,突然我知道什么地方不对了,嘴角露出了微笑。我又给老胡发了条微信问他那边有什么收获,可是直到晚上睡之前我都没收到他回复,我打算明天打个电话,或者去胡老师的店里问问。
第二天是周日,我刚刚洗漱好准备出门,突然门铃响了。透过猫眼是两个警察,我带着疑惑打开了门。一位年轻的警察迫不及待的说:“你是郑先生吧,我们是警察局的,我姓陈旁边这位姓张,我们有点事想向你了解下。”我赶紧请两位警官到沙发上坐,那位年轻的陈警官正在准备纸笔,而张警官正观察着我家的布置。我心想,看来这位张警官有点能耐。“你认识胡瀚青教授吗?”陈警官问道。我点了点头说:“认识。”陈警官又问:“你最后见到他是什么时候?”我一边回忆一边说:“我周五是5点下班的,开车用了二十分钟,应该在5点30在实验楼见到他的。我委托他帮我辨析一张羊皮纸上的文字。”我估计的出警察接下来要问什么,所以直接说了出来。陈警官正在记录我刚才的话,张警官还在四处的看些什么,我用余光瞟了瞟他,发现他正用带着玩味的笑容看着我。陈警官还想继续发问,张警官制止了他,转过来对我说:“今天就到这吧,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胡教授失踪了,本来今天有他的讲座,他却没去,也联系不到他。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新消息请联系我。”他讲的不快,一字一句的,像刀在石头上刻出来一样,听的出来他是个性格坚韧的人。把他们送走后,我看了下名片,雪白的卡片上写着张志忠三个大字,工作人民警察还有就是他的电话号码了。没有什么其他花里胡哨的名头,简洁明了,我不由的吹了声口哨,将名片扔进了垃圾桶。
今天没去锻炼,我直接带金毛去了胡老师的字画店。和昨天的情况一样,大门还是紧锁的,店牌上只留了座机号码,我不死心的打了过去,不出意料,没人接听,于是我又按了一串数字。十五分钟后,在一家海鲜面馆,我正轻轻的吹凉汤匙中热腾腾的面汤,坐我对面的那人已经呼哧呼哧的吃着面条。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说:“老张,好歹你也是个领导,有你这样的吃相啊。”结果人家根本没理我,我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于是我继续说:“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总该分享点什么吧。”结果张警官吃完面拍了两下桌子说:“老板,他买单。”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嘿,脸皮真厚。”饶是我脾气好也不由得对着他的背影这样说道。忽然手机来了条信息“凯龙5楼”,看到这条信息我不由的朝着他背影翻了个白眼,多大的人了,还玩这招,你以为拍007啊,闷骚。
回到家后我到房间里和妻子说:“下午带你去凯龙广场逛街怎么样。”本来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妻子瞬间睁大了眼睛说:“好呀,好呀,你给我拎包。”说完之后闭上眼睛又睡着了。“真是拿你没办法。”我不由得感叹。话音刚落一个枕头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击中了我的脑袋,我还要乖乖的把枕头捡起来放到床头,并帮她盖好被弄乱的被子。吃完午饭,妻子就忙着打扮化妆了,平时这个时候我一般都是葛优躺在沙发上积蓄力气,因为陪昕昕逛街可是个集体力脑力与一体的任务。每一次逛街,昕昕露出可爱的笑容问我“老公,这个怎么样。”的时候,我感觉到我的对面美丽的女生像极了个长了角的小恶魔拿着叉子对着我说买还是不买,可爱的笑容后是能令你每根汗毛竖起来的威胁。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我的钱包就去受罪吧,反正家里的财政大权早已旁落。结果今天我正整整齐齐的打扮着自己,刮完胡须后又用发蜡整理起自己的发型,接着打开衣柜试穿衬衣选搭合适的领带,最后穿上西装顺手戴上手表,并将换下的衣服装在包装袋里。转过身去,发型妻子正张着嘴一脸吃惊的看着我,她的樱桃小嘴这下都能塞下个西瓜了。我很淡定的说:“怎么啦,今天按你的要求来打扮的。”她吸了吸可爱的鼻子用审问犯人的眼神盯着我:“说,有什么目的?”在她那个能杀人的眼神下我只能坦白交代了。她继续打破沙锅问到底:“他只给你个地点,你怎么知道时间呢?”难得能对昕昕进行智商压制了,瞬间我的自我感觉极其完美,淡定的说:“他以为他是菩提老祖啊可是我也不是孙悟空,他拍了两下桌子就是下午两点的意思。”结果妻子朝我翻了个白眼说了声“切。”就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