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也曾风华绝代,我这样安慰自己。与其说这句话安慰了自己,不如说曾经有这样的经历给了我莫大的宽慰。
晚上跟男票聊天,之前知道舍友是我同乡,今晚偶然发神经要问问舍友是哪里的,穷追之下,发现缘分竟如此玄妙。与我同校,最后竟然是隔壁班,深究下去,竟然还记得曾有过这样一个我。
男票发私信说我,风云人物啊!
我想自己的嘴角一定忍不住上扬,跟你说过的。然而半响只打出去了几个字,早点睡觉吧。
到底时光改变了我们,让我们不至面目全非,却仍然再也不愿回想。因为害怕深究下去,会觉得人生行来,不过是一场黄粱梦,那些曾经的骁勇无畏,到现在回首,只能成了叹息。
回忆果然是不掀开的好,然而长夜总是让人心潮澎湃。
我想起了自己都快要忘记的记忆,想起了自己也曾叱咤校园,活得那般恣意。
最喜欢的小说里,桐华写罗琦琦的变化,从沉默寡言到像是一块璞玉历经锤炼而绽放,深深着迷。现实生活中的我恰好相反,先有恣意然后活成了沉默内敛的模样。
小学的时候,家里刚有电话,我总是第一个冲上去聊天。汽车刚时兴的时候,副驾驶的位置基本是归我霸占。名列前茅不只是书上的语言,而是老师对自己的评价。广播站日日是我的天下,每天会有老师在下面喊自己的名字,叫的全校闻名,骄傲又害羞。领奖状领到手软,可以跟在老师屁股后面检查班级的开会情况。
这样的事情太多,而我已经太久没有想起。那些当时看来满足虚荣心的事情,现在只沉淀下来,成为人生最美好的一部分甜蜜。如今太过平凡,平凡到深觉如果自己向别人提起,自己曾有那般韶华,会略觉羞愧。
大学的时候,跟一个好朋友聊天,聊起为什么会突然变了性格,原来的大大咧咧活泼开朗会突然沉稳木讷。
两个人一致认为,环境使然。
我们都是从家乡到另一个地方,没有了兄弟姐妹,没有了亲人朋友,仿佛一夜之间,这个世界只能由你自己扛。
我记得那个时候是自己决定要出去读书的,去了也有条不紊的适应着。但孩子的心其实最坚强也最勇敢,心理学上的应激反应,到了最单纯的个体身上成为了保护自己的本能,久而久之,在性格塑造的阶段,融入了个体成为性格。
所以,如果你在小学认识的我,可能光采纷呈,而初中同学的口中,我沉默阴郁寡言。
这样截然不同的我,这样异曲同工的我。
听大学的闺蜜讲她的过往,中学她有好多个小分队,因为性子直爽,异性同性都是朋友。她跟别人吵架,有一大堆好友给她撑腰,喜欢她的人很多,她喜欢的因为要高考而分手。
在她的故事里,她们的友谊不是说翻就翻的船,爱情的巨轮却说沉就沉。虽然他不靠谱,但她仍然还爱着他,即使他的谎言一拆就穿。
比起那时的我们,我们又过了十多年,不管我们愿不愿意,当局者都坐上了永不回头的列车。我曾经试图记住闺蜜讲的每个主角的名字,然而徒劳无功,最终放弃。
我也终明了,每个人的记忆就像一张独一无二的芯片,她像卡在人心脏的一部分,这个部分最为牢靠。除了自己有心匙,旁人无法窥扰。
每个人的道路就是一段一段一点一点的石子路,每个人与每个人的因缘际会可能是三十年五十年,也有可能只是三五个月十多天。我们在别人心间趟过的最终也只是留在自己心底的关乎自我的刻画,别人如是。而一切深究,对于当下都是叨扰。
如今,对于不论北漂南下还是漂洋过海的姑娘,我不会连篇缀牍诫你人生上进争取独立出门旅行孝敬父母,我只想轻轻拥抱一下在路上的你,容我轻叹一声,姑娘,你也曾风华绝代,举世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