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北有一城,城多树,春日草盛,夏季蝉鸣,秋季叶落,冬日大雪,周而复始。
城东西村一家,凡三人,夫躬耕于田,妻纺织于家,女嬉戏于村。夫妻情深,爱女有加,妻爱枇杷树,曾数次植枇杷,未果。
又三年,妻大病,四处求医,唯恐命不长矣,妻于床上,夫坐其旁,女于床尾哭泣,妻曰:“吾病既已成定数,悲有何用?泣有可用?挽留又有何用?”妻攥夫之手,望其女曰:“吾之愿,植一枇杷树于庭院中,成熟之时,女能食,虽吾恐不能伴女,但愿枇杷能与女共度。”夫搀妻出于庭院之中,用尽毕力,植一枇杷树苗于庭院中。不久,妻死,树仍存。
又十年,女已碧玉年华,心有佳郎,欲与其婚嫁,父置嫁妆,但无钱以置,奈何,伐其枇杷树,为女造出嫁之物。虽树不复,情仍在。
父驾鹤西游,魂回故里,又至家中,见一枇杷树亭亭如盖,立于庭院中,亡妻待其旁, 绰约多姿,一颦一笑,恰似亡妻年少时。魂魄追入庭院中,霎时白烟四起,原是错梦一场。
下地狱,过奈何,喝孟汤,喝罢,坠入转世深渊,不复回。
妻不在,夫不在,枇杷树不存,情依存。
妻已逝,夫西去,枇杷树不复,但情深。
(由 项脊轩志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亭亭如盖矣” 以及网络流行段子改编故事而成)
2017.3.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