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梦到回家乡,走在家门口前的小路上,远处山峦间的晨雾渐而次变地汇成了一条线,大概是天桥,身边跟着两个大弟弟,伟淇和佳琪,就是他们两个。前几日翻到一组老照片,是我们三个在家乡一座山上的石洞旁拍下的。那时的他们,十一二岁,除了调皮、贪玩,也已学会了耍酷。
我的家乡位于内蒙古的东南部,紧邻辽宁省的锦州,河北省的承德,大山的另一边就归属于围场管辖,记得小时候时常能看到大山那边有人过来这里的集贸市场买东西,然后再身扛一个袋子,顶着烈烈的大太阳往回赶,很是辛苦。
家乡的气候和北京的差不多,但由于地势较高,春天来得晚,秋天来得早,冬天漫长,风大而硬,水少。这里的孩子就像风儿一样,向往着自由,也挥洒着自由。
九月还未到,就已是一副秋高气爽的模样,早晚之间必要加厚外套。上山那天天空并不是湛蓝如洗,有点雾蒙蒙,风还有点大,虽然从小在这里长大,却没有在山顶处尽情的玩儿过,对大山深处依旧是向往。听说里面成片的防护林进去会迷路;听说深丛里有当地人撒下的毒药,牛羊马吃了会死;听说这里还有狐狸、狍子(感觉像鹿)、蘑菇.....
我们三个并没有闯入丛林深处,只是远远地望着它,那是一种敬畏。山顶比较平坦,像小型的草原,当地人称之为“漫甸”,相隔不远确实有个皇家漫甸,算是有名的景点,我个人并没有感觉到特别,几处蒙古包,可以吃手把肉,大概就是我对它的全部印象了。小时候爷爷带我去过一次,在那里还见到了一位姑奶奶(应该是爷爷的姐姐,我们是这样称呼的),还有一次是初中毕业,黄站长开车从他工作的地方,途径大窝铺,北场、榆树沟等地到了那里,最后却因为某些原因,只得下车踩踩草,摘了点野花,就离开了。
两个大弟弟在漫甸上奔跑,追逐打闹,摔跤,时常摆摆动作,我就负责给他们拍照。下午五点多,太阳要落山了,在大山的边缘上,第一次感觉离太阳很近,它就落在眼前的一块石头上,就隐约在前方的束草丛林间,秋风吹动,这风景也许最煞动人。我喊着他两过来摆动作,两个人便弯下身,贴着地平线,头向前方,一副少年意气风发的样子,准备起跑出发。也许那天拍摄的所有照片中,那张最让人印象深刻。我想,他们的未来必是美好。
如今我又多了两个小小弟,每一个都古灵精怪,招人喜欢,看到婶婶发在wechat上他们的照片,我总会笑个不停,长久不回家乡,不和他们吵吵闹闹,总担心他们会不认得我,不知道本家还有一个大姐姐,可又常常感觉他们会和我很亲,至少面对他们我是这样,这也许就是血缘的力量。
昨晚和婶婶在wechat上聊了几句,问及家里的情况,好像那种生活格调还是老样子,老叔的臭脾气,原有的活计,孩子们的正常成长,只是自己已太久没有融入到那种家庭的氛围之中,有太多怀念,在当时是那么不足挂齿。我想记忆与情感这东西得经过时间的打磨,才可懂得珍贵。
梦里梦到回家乡了,手里拿着一个稀奇古怪的相机,电筒的机身,望远镜一样的镜头,我按了一下快门键,那感觉就像眨了一下眼,只是这风景走得太快,我什么都没拍下。
突然想起《鸿雁》,小区的晚上有位叔叔时常会唱起这首歌,是又要听上几遍了。
鸿雁天空上/对对排成行/江水长/秋草黄/草原上琴声悠扬
鸿雁向南方/飞过芦苇荡/天苍茫/燕何往/心中是北方家乡
天苍茫/燕何往/心中是北方家乡/鸿雁北归还/带上我的思念...
请带上我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