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台灯烤得我脸发烫,笔尖在草稿纸上画了又划,墨迹都洇成黑团团。上学期还能靠着网课临时抱佛脚,这学期的习题册就跟被外星人附体似的,连题干读三遍都找不着北。现在总算理解学长说的"下学期难度起飞"是什么意思——这哪是起飞,简直是坐着窜天猴螺旋升天。
教室中,前排学霸唰唰翻笔记的声音听着像摩斯密码。老师讲的题目的每个字都认识,连起来比方言还难懂。教授抱着保温杯在走廊转悠,镜片反光里都透着"这届带不动"的沧桑。
小组成了我的第二宿舍,囤的速溶咖啡能开小卖部。看窗外梧桐从午后金光熬到路灯亮起,草稿纸堆里忽然翻到小学奥数作业,那个因为算出鸡兔同笼就嘚瑟半天的自己,现在连作业第一题都啃不动。
直到某天夜里下暴雨,我第N次把算错的纸揉成团砸向墙壁。转头看见雨水在窗玻璃上乱窜,那些歪七扭八的水痕,居然和练习册上的函数图像谜之相似。忽然觉得可能不是题目太难,而是我们总想把知识塞进固定套路里。就像小时候玩迷宫游戏,有时候退半步反而能找到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