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情味也罢,只要我们能活着就行。”这是《维荣之妻》里,文末阿佐最后的一句话。
合上书,内心百转千回,五味杂陈。阿佐的最后一句话萦绕着我,久久不绝于耳。
是人活到最高境界的觉醒吗?——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还是透着对一切绝望的麻木?——无所谓。
维荣,法国中世纪最杰出的抒情诗人,他的放荡不羁与他的才华一样出名。
太宰治把“维荣”这个标签赋予了他笔下人物——诗人大谷。
大谷才情四溢、滥情、不负责任、脆弱不堪而颓废。
大谷的妻子——阿佐,一个隐忍、贤淑的女子。哦!不,那是在没有去酒馆打工时,她是那样一个安静得似乎不存在的女子。
为了偿还丈夫欠下的大额酒债,阿佐背着羸弱的儿子,委身于小酒馆作女招待,从此,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女人没有所谓的不幸与幸福。男人都是不幸的,因为我们要面临一些可怕的事情。”大谷对自己的妻子这样无耻的解释男人与女人。好似女人只是一个物件,一个属于男人的可有可无的物件,一个没有思想与情感的物件。而男人却是有情感的,有思想的高级生物。
所谓男人的“不幸”,就是某些男人懒惰、不负责任、懦弱无能的借口罢了。所谓“可怕的事情”,就是他们的一事无成、甚至更悲惨的人生。
小说中阿佐面临:家徒四壁,丈夫的不作为,还有丈夫带来的高额的酒债……
当阿佐作为酒馆女招待的那一刻起,她从前那种一成不变、无趣的生活就结束了。几乎所有的时间充斥在忙碌中,招待酒客,看着丈夫与他的情人在酒馆里约会……
她没有痛苦,也没有心碎。相反,内心一直以来的憋屈和苦楚终于烟消云散了,甚至当她被一个酒客占有了,也未表现出任何的情绪变化,在第二天,依旧平静地背着儿子去酒馆上班。
在酒馆里,丈夫依旧喝着酒,悠闲地看着报纸,并向她抱怨:报纸说他没有人情味。她却说“没有人情味也罢,只要我们活着就行。”
说实在的,当时我真的无法理解阿佐是一种怎样的心态,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看完这篇小说,我一直未动笔写读书笔记。原因是:一没太读懂阿佐;二是脑子中有太多的想法却如杂草一样,乱象横生。
最近,与一位中年姐姐聊了聊人生、男人、女人、孩子、婚姻家庭,终于对《维荣之妻》有所顿悟……
《维荣之妻》虽然描写的是战后日本人民的困惑、孤独、无奈与绝望……但,“维荣之妻”这种女子在中国,在其他国家地区也可见。
在我们的身边,常有这样的女子,为了孩子隐忍婚姻的不幸,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在外女人辛苦工作,在家后勤杂务保姆……在婚姻关系里却得不到男人的温情与爱……
那位中年姐姐说:房子是我的,面包也是自己挣的,爱情和温存男人给不了,男人的臭脾气却大得很,要他有何用?……唉,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是孩子的亲爹!
不是传播负能量,其实身边处于这样婚姻中的女人真的不少啊!
在这样的婚姻里,男人和女人,他们都是孤独的行者,没办法停下脚步,没办法安顿自己的灵魂,没有温存的婚姻,没有鲜花的期待,只有麻木的“无所谓”,只要活着就行,保持“家”的完整。
“维荣之妻”是太阳之下的阴影,是社会中的一种现象,而不是全部。
毕竟世上还有杨绛与钱钟书,这样琴瑟和鸣的灵魂伴侣。
那位中年姐姐说:我从来都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也没体验过真正的爱情滋味。虽然,自己的婚姻寡淡无味,但,我相信世上一定会有真正的爱情!
她的话令我动容,虽然婚姻不幸,但她内心仍保有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我也坚信:世上一定存在真正的爱情,不是在风花雪月之时,而是在柴米油盐的历炼之中。
希望:这个世界多些沟通,少些孤独;多些温情,少些冷漠;多些善良,少些恶毒;多些爱,少些恨;多些包容,少些狭隘……
希望男人和女人不在孤单。希望家,是港湾,是我们灵魂的安顿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