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中学时在负责升国旗的部门担任过一些职务。
国旗下演讲的主持人,是我和另外一个女生L,来回替换。
我发现L在国旗队里真的很受欢迎,无论是从主持方面还是从人际交往方面,似乎她所展示的一切都是有底气且真正自信的。
也许她朗诵的业务能力、理解能力不如我,但是她所展示的人格魅力是真实的。
换句话说,我在国旗下讲话,一看就是一板一眼;她在国旗下讲话,就是灵动活泼。哪怕念的是一样的台词,说的是一样的话。
这种差异让我一度陷入了自我怀疑,再加上那时候的我本来就不够外向开朗,这种自卑与日俱增,甚至衍生成嫉妒和自弃。
原来这世界上优秀的人千千万,绝不止我一人。
02.
优秀的人不少,有钱的人更多。
我见过一个女生,家里非常有钱,但是从来不把这东西当作炫耀,有些流露只是习惯使然,自然而然的真诚表达。
很羡慕这种家境殷实却又人淡如菊的女生,却不得不说也有嫉妒。
和她一比,我似乎就是那个矮穷挫又面目可憎的人。
我试图找出她不优秀且不努力的事实,并没找到(感觉自己真的渺小可恨)。
她会穿搭、会玩,不喜欢专业课但一样可以做得很好;泡图书馆,喜欢去各种各样的书店淘书,三联、先锋,还有一些小众的外文书店。
这个世界的生存规则其实蛮残酷,出生的那一刻,就决定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但也不是说,结识了有钱人就一定能嫁个有钱人,有钱人不都是傻子,能让他们产生嫁娶欲望的人,靠的也绝不仅仅是一张脸。何况这世界上,弥补人与人之间差距的道路,何止“嫁个有钱人”这样一条,最重要的还是努力,而不是长得漂亮就坐等好运。
那些过得比我们好的人,一定有未曾察觉的过人之处。
03.
记得之前,我看过一个故事。
她出身平凡,家境一般,找到的工作工资全外贸部最低,然后还是实习助理,死工资连提成都没有。
她平时吃饭连盒饭都舍不得买,这种状态下,她精打细算省下钱来,用来报班,报最贵的英语培训班,练习同声传译。
这是个很难能可贵的事情。
包括前些天我跟一个以前的同学吃饭,她跟我讲她的创业规划和故事,我觉得异想天开,可能是我思想不够开放;我又觉得瞠目结舌,为我挥霍掉的青春感到遗憾。
博尔赫斯在《小径分叉的花园》里有这样一个酷酷的理念:你没做出一个选择,你就从一个时空进入到了另一个不可逆的时空,而在那个时空里,还有更多选择在等你,而正是这些选择,让我们变成不同的人。
中考这样,高考这样,大学这样,人生如是。
理想面前,没有谁高尚谁卑劣,只是每个人想要的东西不一样。
“天下之大,又何止南北”《一代宗师》里这句话我记了很久。
棋盘之上,绝无废子,每一步都是机遇,每一步都是风口。
每一步都在缔造我自己,这样听上去,够热血,够激情。
如果一出生我手里就一副烂牌,我打牌的意义是什么?
(烂牌都能打赢四个二两个大王,那不是更骄傲)
一出生就被别人甩下八条街,我跑步追赶的意义又是什么?
(走路都能追上他,那我们跑步只是给他留点面子)
有的人, 生来就是一副好牌,闭着眼都能大获全胜;
但更多的情况是,出身和运气面前,并非人人平等;
我们中的大多数,手里的牌不霸气,但也不是死路一条。
我从前经常怪我爸妈,我觉着他们没给我更好的环境,没给我更多的钱,有的同学出国留学,我不能,甚至怪罪他们迂腐且顽固,保守的跟清朝老学究一样不知变通。(可是我错了,真的错了。能带我到这个世上走一走,已经是对我最大的恩赐)
04.
后来我明白,我们的出身,我们的家庭,从来不欠我们任何东西。
对我们来说,这世界最公平的是时间,时间是逾越起点最大的平等。
在同一条时间轴上,拼思路博智慧。
每一件事情,都有它的常规回报周期,不是做了一定的努力,生活就会沿着想要的方向回报你。
阿兰·德波顿在《身份的焦虑》里这样说:人类对自身价值判断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不确定性——我们对自己的认识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人对我们的看法。我们的自我感觉和自我认同完全受制于周围人对我们的评价。
通病,就是很大程度上太在意周围人的眼光。
导致自己看似勤勉努力,却又永远得不到结果。
嫉妒也许没什么不好,如果无法回避,就正视问题。
每个人身上的装备不一样,要处理的“怪兽”也不一样。
大家都在面对截然不同的人生,大家也在塑造截然不同的人生。
“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
还记得《南方周刊》的新春贺词引用了卡夫卡的话:生活中没有侥幸,生活将以铁一般的逻辑,粉碎任何人发自内心的背叛和疏离倾向。
唯有跟自己比,才能体会什么是进一寸有一寸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