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庄三题

之一：甄庄魂

我所说的“魂”，指的是一个人，一种干劲，一种精气神！

5月7日上午，在采风活动启动仪式上，最后一项议程，是请甄庄村老支书刘铁林先生讲话。让所有出席仪式者震惊的是：已经86岁高龄的耄耋老人，是所有发言者中声音最洪亮、用时最长的人！

刚开始的时候，老先生手中是有稿子的，但讲着讲着，老先生便脱稿了！在讲到甄庄村最贫困的十年历史（也就是那个特殊的历史时期）时，情至深处，老先生站起身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让人觉得，这哪里是在发言啊，简直就是在演讲！

刘老先生讲的，正是我人生最初十年——也就是童年最深刻的印象：饥寒症！相信也是绝大多数与会者的人生体验。本是亲身经历，更是感同身受，入脑入心！发言结束时，全场爆发出由衷的、经久不息的掌声！我情不自禁的在采访记录本上写下了：年纪大，元气冲，底气足，业绩佳，思路清！

老先生自称是甄庄村的第三任支书，生于1938年；1955年，17岁那年，到村里（当时应该称“大队”）任职；11年后，1966年接任村支书，一直干到1993年。他长达38年的村干部、27年的村支书任期，我想应该也是甄庄村历史上发展最快、变化最大的黄金期！

刘老先生中等个头，身材并不算太魁梧，面容清瘦，精神矍铄，坐如钟，站如松，声音洪亮，思路清晰，讲起话来，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除了身体健康，元气十足之外，愚以为更是由于在他的任期内，创造了属于甄庄村的神话和传奇，使甄庄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流的业绩才使他讲起话来腰板挺直，底气十足！

——正是在文革开始的那一年，他接任了村支书，在甄庄村历史上最贫穷的十年里，他发扬我们党延安时期“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革命优良传统，带领全村干群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在别人一心一意“抓革命”的时候，他全心全意“促生产”，改滩造地，向土地要吃的。

同时，在农闲时节，又派出了洛阳市历史上最早的一支农民工队伍50人，进城修防空洞，为集体经济攒下第一桶金。后来这支队伍很快发展到800人，需要起四个火，才能解决所有劳力的吃饭问题！到1976年那段历史结束的时候，甄庄村已经解决了全村人的温饱问题。

——到了1979年，也就是改革开放的前夕，他们又与时俱进，派人赴山东潍坊、烟台等地考察市场，开发“脖圈”（围脖）等针织新产品，又打响了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的第一枪！

——到了1983年土地下放、改革开放已成定局之后，手里有粮、心中不慌，口袋有钱、让它下崽的甄庄人民，家家户户都是个体户：有自己干的，有三五户联干的，有村里干的……最红火的时候，单是采购员队伍，就多达300人！这该是怎样的一种场景啊？！这应该也是洛阳市第一支人数最多的采购员队伍吧！

——到了1993年，已经55岁的刘铁林老先生，从村支书的岗位上退了下来。退居二线也好，退休也罢，老先生为村里、为百姓兢兢业业工作了38年，于情于理，都应该好好歇歇了！转转看看，当个顾问；儿孙绕膝，天伦之乐；健身运动，安享晚年，这些都是不错的选择！

但是，老先生不但退而不休，反而开始了新一轮的创业——成立洛阳远洋制药有限公司！

“打造中国最具影响力企业，是远洋一直追求的目标！”昨天上午，在该公司二楼会议室参观时，我是走在最后的那一个。走过PPT屏幕时，不经意间，又看了一眼，背景上，这行字映入眼帘！扬帆远航，驶向远洋，这应该是取名“远洋”的寓意，同时也是公司董事长刘铁林老先生追求的目标！

洛阳市第一支农民工队伍！

打响洛阳市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第一枪！

洛阳市第一支人数最多的采购员队伍！

年纪最大的创业者！

踏实肯干，埋头苦干，真抓实干！——说千道万，不如两横一竖：干！这就是我所感知到的甄庄人的干劲！

昨天上午，在伊洛书画社参观时，在一间屋子的一张桌子上，看到王书敏先生的一件墨宝，大笔写大字：精气神！那“神”字的那一竖，挥得好长好长！我觉得书家是有意为之的！他的用意很明显，他是在赞扬，更是在希望：甄庄人民的精气神能够长长久久的传承下去，发扬下去，广大下去！

“习总书记说过，幸福都是奋斗出来的！”这是刘老先生讲话的结束语！

刘铁林老先生，万千敬意凝聚成一个雅号，敬呈与您：您不是刘铁林，您是“刘铁人”！

衷心祝愿您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之二：嵩山石

——甄庄采风见闻随感

5月7日上午，到偃师翟镇甄庄村采风时，车刚刚在甄庄村党群服务中心那既不显眼、又不宽敞的院子一侧停稳，甫一下车，一扭头，院子西南角竖立着的一块石头闯入了我的视野。

石头并非纯色，斑斑驳驳；上面刻着的字也不太大，加之初来乍到，刚开始只看到“嵩山”两个字，瞅了半天，才看到下面还有一个“石”字。哦，原来是一块嵩山石！

我虽然不是偃师通，但作为从盛产黄河奇石的新安县到甄庄采风的人，当时心里产生了一个疑问：怎么会是一块“嵩山石”？为什么不是偃师出产的“梅花石”？不是新安出产的“黄河石”？

由于要参加采风启动仪式，人头攒动，脚步匆匆，上午的行程中，并没有给我仔细端详这块嵩山石的机会。

中午吃饭的时候，采风活动组织者要求大家报采访对象和采访意向。我并没有采取行动。因为我知道，千年甄庄，甄庄千年，博大精深，岂止是一天，一个下午，两三个小时，三两个人的几个问题就能穷形尽相的？我想看到更多的人，听到更多的声音。所以，我选择了在村委会下车，坐在党群服务中心的办公室里，想坐收渔翁之利，做那只“黄雀”。于是，在下午的采风暂告一段落的时候，我走出院子，再次来到那块嵩山石前，仔细端详起来。

“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嵩山作为五岳之一，雄踞中原，睥睨天下，顶天立地，是一种力量的象征，骄傲的存在！我们新安出产的黄河奇石，其实是一种风景石，以石上各种各样、奇形怪状、异彩纷呈的图案见长，只可赏玩；偃师本地盛产的“梅花石”，因黑色质地上酷似朵朵梅花的图案而闻名遐迩；眼前的这块嵩山石，形状不太规整，略呈长方；质地看起来非常坚硬，粗看就像是一块混凝土，细看更像是一块沉积岩，因为整块石体布满了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各种石块碎渣！

联想到今天在甄庄采风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感，直到此时，我终于明白了甄庄村双委要立这块嵩山石以明志的深刻用意！

和中国农村所有的村级集体一样，在上世纪60年代中后期开始的那场轰轰烈烈的运动中，一穷二白的甄庄，老百姓同样面临着吃没吃、穿没穿的生存困境。毛泽东在《介绍一个合作社》里提到的“中国六亿人口的显著目标是一穷二白。这些看起来是坏事，其实是好事。穷则思变 ，要干，要革命。一张白纸，没有负担，好写最新最美的文字，好画最新最美的画图”的情况，在甄庄同样存在！

但是，以村支书刘铁林为首的村干部一班人，团结带领全村干群，战天斗地，改造盐碱地，从土地里刨食，解决了老百姓的温饱问题；更重要的是，组织起了由50名精干劳力组成的第一支进城务工队伍，一年创收80万，为集体经济积累下第一桶金。在此基础上，由小到大，从弱到强，与时俱进，随着改革开放的逐步深入，圆满完成了村集体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的华丽转身。于是乎，千帆竞渡，百舸争流，形成了“家家有企业、户户有事做，人人能采购”的可喜局面。这不正是那块嵩山石那浑厚的沉积层的深刻内涵吗？

万丈高楼平地起，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当然，中岳嵩山也不是一天从地下冒出来的！在经历了嵩阳运动、中岳运动、少林运动等一系列造山运动之后，它终于以现有面目示人，共同成就了中华五岳的美名，顶天立地，傲视群雄！

在5月7日上午的甄庄采风启动仪式上，甄庄企业家代表刘永照先生，详细介绍了甄庄村集体经济、村办企业，是怎样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由弱变强的整个过程。他重点介绍了发生在1969年、1979年、1983年、1993年等4个重要时间节点的企业转型故事，与老支书刘铁林先生讲的，互为表里，相互印证！

四年四大步，一步一奇迹！作为局外人、旁观者，从他们的发言中，我却深切感受到一个掌舵人、一个出谋划策者和一群实干家、一支敢打敢拼、敢冲敢闯、敢打硬仗、善打胜仗的队伍的相互信任、默契配合，通力合作！

“我们村解放以来的5任村支书，形成了一条不成文的传统和规矩，那就是从来只搭台，不拆台，不管谁接任，谁出手，一张蓝图绘到底！”

“在我们甄庄村，有21个姓氏，大姓上千口人；最小的姓氏单门独户，几户人家。但无论大姓小姓，人多人少，一律同等对待，一视同仁，在我们村，从来没有派性，没有宗族势力，没有以打压小！”

老支书的讲话，在下午的个体采访中，我从魏梁庄村民组长魏红星那里得到了印证。他说，魏梁庄最初只有一个魏姓，后来又来了一个梁姓，故名魏梁庄。再后来，梁姓人家因在此处几世单传，迁到别的地方谋生去了，魏梁庄便只剩姓魏的了。但不管是一个姓还是两个姓，只要融入了甄庄这个大家庭，他们便共同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成就了像巍巍嵩山一样不朽的丰功伟绩！

这就是甄庄，这就是甄庄党群服务中心院内那块嵩山石带给我们的启示！

2023年5月9日，于河洛吟啸斋。

之三：甄庄，真中！

（一）

再一次走进偃师，我已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但她带给我的感受，每一次都不同！

作为教师，我曾到偃师高中参观学习过；作为监考，我曾几次前往偃师参与国考考务工作。但这一次忝列洛阳杂文学会甄庄采风团，到偃师翟镇甄庄村去走走看看，说实在话，我是有点儿想你了！

“偃师”之“偃”，同“偃旗息鼓”之“偃”，但“偃师”比“偃旗息鼓”要有意义得多。自从武王伐纣在县城东筑城息偃戎师，这里便远离了战争，走进了和平，开启了文明！每次在课堂上，要让学生明白“偃”字之意，我就举“偃师”的例子。一来二去，日久生情！

其实，我想亲近偃师，也与我的人生经历有关。

很小的时候，生产队里开大会，从大人们口中，就不断听到“偃师”这两个字！为什么？因为人家是全市先进县，地理位置好，水浇地多，粮食产量高，老百姓能吃饱肚子。

那时候，我才几岁，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楚，但我已经对偃师心驰神往了，却不知道“偃师”二字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因为那时候，饥饿正像蚕食一样，一点点磨灭着我们对于童年的美好期待。因为我们全家八口人，却有六个学生，只有父母一个半劳力，挣的工分少，年年都是生产队的欠款户，分的粮食不够吃，就随母亲在每年春天四五月份柿疙瘩（看清楚，不是柿毛毛！柿疙瘩就是柿蒂，木质的）落的时候，拾回去晒干磨面，掺和其他面粉蒸窝窝头吃！

到了90年代初，国家级贫困县偏远山区的我们家乡那一带，有我母校的民师，辞了民师的工作，带领全家到偃师给人家当儿子的；还有我教的学生、我们邻村的一家几条光棍汉，因为贫穷讨不到媳妇，纷纷前往偃师，入赘女方家，当上门女婿的！因为，人家那里，家庭作坊式加工业非常发达，做鞋的，织帽的，生产铁箱铁柜的，村村都有，家家都是！

所以，这次甄庄采风团的客车一进村子，一看到一街两行各种各样的针织招牌，我就知道：甄庄到了！

其实，更让我动感情的，还不是这些！风未采，文已成，那天在采风群里拜读到孙建邦先生的大作，我着实激动了好一阵子！因为，甄庄村委一班人，在全国上下“以阶级斗争为纲”“抓革命”的时候，他们却在“闷斗事”，实实在在“促生产”，抓经济，过起了“与世隔绝”的桃花源生活！

这和同一时期我们生产队、我们村办小学老师的做法如出一辙，倍感亲切：你斗你的争，我种我的地，我搞我的副业；你造你的反，你贴你的大字报，我教我的书！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自为政，相安无事，早出晚归，披星戴月，丝毫不受影响！

所以，当我从孙先生的文章里，读到这倍感亲切的做法时，我就在内心深处暗暗赞叹：甄庄，真中！你们都是神一样的存在！都是让老百姓衷心拥护、无限爱戴的实干家！

（二）

在早先提交的拙作《甄庄魂》里，我把甄庄精神概括为“三干”：踏实肯干、埋头苦干、真抓实干！为什么？因为，我从甄庄村几任村干部的发言里，深切感受到了这三点！

据刘铁林老先生讲，第一支农民进城务工队成立的时候，是在六七月份。这个时候，麦已收罢，玉米刚种上，除了田间管理，其他基本属于农闲时间。但老百姓秋头夏季那么累，这个时候适当休息一下，养精蓄锐，等待收秋种麦又一场恶战，不也很好吗？可他们不搞斗争，更歇不着，不敢歇，歇不起啊！于是，托关系，找门路，成立了第一支农民工队伍，抓住来之不易的机会，进城修防空洞。这支农民工队伍，是甄庄现在众多大大小小企业的排头兵、先遣队、先行官、创业者！向你们致敬！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头三脚难踢！由50位青壮年劳力临时组成的务工队伍进城修防空洞，人生地疏，没有关系；更没有先进的劳动工具，最多就是有几把䦆头几张锨、几辆架子车而已！可他们有的是满身的力气，有的是农村人干活不惜力的好口碑，有的是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的拼搏、拼命精神！正是靠着这种埋头苦干，他们过五关，斩六将，拿下一项又一项工程。后来，这支队伍迅速发展壮大到300人，要同时起四个火，才能解决这么多人的吃饭问题！而他们的足迹则早已遍布洛阳城各大工厂企业的基建工地！

如今，甄庄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缺吃少穿、穷得叮当响的甄庄了，但甄庄干群真抓实干的精神，却在这里生根发芽、开花结果，沉淀成悠久、优良的传统和规矩了！

义务教育撤点并校后，各村最漂亮的建筑——村办小学，多被村部占用，建成了党群服务中心。但在甄庄，人去楼空的校舍却变成了伊洛书画社，而村部所在的地方，更像是一个农家小院改建而成的！偏僻、简陋，躲在一个角落里，多少有点儿寒酸、不像样！

但就是在这样一个不太起眼、更不显眼的“司令部”的指挥下，甄庄村方方面面的工作和经济社会的发展，却能够一日千里，日新月异！

那天，在甄庄采风活动启动仪式现场，老支书刘铁林先生主要讲了甄庄的“前世”和未来，而现任村支书刘涛杰先生则重点介绍了甄庄的“今生”——当前要做的重点工作。刘支书自言拙嘴笨舌，不善言谈，但他说起村里的工作，却如数家珍，一套一套的！这分明是茶壶里煮饺子——心中有数啊！近几年扩充绿地4000平方；村民自创壁画美化沿街墙体；村里大大小小108条道路，主干道改造2.2公里；污水管网改造接近收尾；近期还要建农民画主题餐厅、党群服务中心、阳光书屋等等。这分明就是精于思、讷于言、敏于行的典范啊！

采风那天上午，听说村里来了采风团，全村老少就像过节似的喜庆热闹，又是锣鼓喧天，又是鸣炮奏乐。那天下午，甄庄村为我们预约的采访对象多达30位，但整整一个下午，没有一个人缺席！一处活动场所盛不下，就分了村部和书画社两摊；还有些年事已高、行动不便的老人，在自己家里接受了登门采访。

刚开始的时候，只见党群服务中心角落里的沙发上闲坐着一位汉子，没事人一样，我并没有意识到这就是现任村支书刘涛杰先生。因为上午他的发言是在太精练了，加之初来乍到，登台亮相的人有好几位，没能一一记住。所以，他就在角落里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冷板凳。后来，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我才恍然大悟！他也从问一句、答一言的状态里迅速转换频道，开启打开话匣子模式，开始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起来。

现年67岁的甄庄学校校长昝素群女士，在接受采访时说，自己从小就在这里生活，一辈子没有离开过甄庄，干得再多，那也是在为自己的家干啊！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听听自家闺女说这话，甄庄百姓该觉着有多暖心啊！

听说村里有两位老寿星，加起来足有190岁，但老两口眼不花，耳不聋，每天还在为针织厂帮工！

就连采风活动的组织者刘彦卿老师，还有市铁路局退休干部、热心甄庄公益事业的曹建立先生，他们原本都在城里工作，不在村里生活。按理说，村里的事，他们管不管都可以。可是他们不但管了，而且还要一管到底，管得滴水不漏，彻彻底底！

说白了，甄庄之所以能走到今天，走得这般稳健、精彩，愚以为：只做不说，先做后说，多做少说，做了不说，除了踏实肯干、埋头苦干，真抓实干才是真经，才是关键，才是亮点！

在《闻一多先生的说和做》里，臧克家引用闻先生的话说，人家是说了再做，臧先生是做了再说；人家说了也不一定做，臧先生是做了也不一定说！甄庄人何尝不是如此啊！自家的事情村里天天膺记着，那么村里的事情也就自然而然变成了自家的事情！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甄庄，真中！

（三）

说起农民画，全市应该也不是甄庄独一份！笔者孤陋寡闻，可我知道孟津平乐的农民牡丹画，也是非常有名的。但是，能够把家家户户、一盘散沙似的那么多农民画师组织起来，通过培训，把农民画做到那么大的规模，做成那么大一个产业，这在全市全省，恐怕也是很少见的！

百度输入“甄庄农民画”，大象网、市文联、大河报网、中国文艺网、偃师民声网、微信公众平台的相关报道应接不暇。报道最多的，是甄庄村农民画家文平川先生，历时三年精心创作的大型农民画《二十四节气农事图》；和书画社组织农民画师在甄庄村一公里主干道洛神大道两侧，创作绘制巨幅农民画原创作品65幅，面积达1300平方米。

那天上午，一走进原村办小学改建的书画社，迎面看到了许多定制的类似装修的材料。文先生解释说，这是刚刚进回来的货，准备进一步改扩建书画社；从一楼到二楼，从东头到西头，从外墙到室内几案，悬挂、平铺或者堆放着的，全是构思精巧、色彩丰富、技法娴熟、风格多样、题材广泛的画作，简直就是书画的世界，艺术的海洋！

文社长既是主持人，又是导游，还是讲解员，说起书画社的前世、今生和未来，脸上难以掩饰的全是笑意、骄傲和幸福！

一个小小的行政村，成立有那么多的、统一编号的个人画室；一个小小的行政村，能被省级美术馆收藏那么多的作品；一个小小的行政村，能够举办多次全国大赛那么高规格的赛事！这在全市全省，恐怕还是独一份！

在采风过程中，听到有文友议论说，甄庄的农民画之所以能成这么大的气候，与文柳川先生的引领和推介密不可分！言外之意，人家有资源，得到了方方面面的很多支持。

文友们说的，或许是真的，应该也有道理。但笔者想说的是，自助者，天助之，——背靠祖国这棵大树，共同沐浴改革开放的春风四十多年，只要是国家版图上的一方土地，应该说，我们能够获得的政策优势、机遇优势和资源优势，都是一样的，或者说大同小异。可是，全国那么多的行政村，为什么有的发展得如此迅猛，有的虽然经历了精准扶贫，却依然是饥饿、贫穷和落后？

所以，如果说此次甄庄采风有什么收获的话，我感受最深的是：丹青难写是精神！甄庄，真中！

2023年5月12日夜于河洛吟啸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