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自读书之日起至今时,屈指数来已十二载余。然吾自知智简而悟乏,不能达窥门经之道。十二载春秋岁月,若能“博采众长,观其大略”,吾愿足矣。
戊戌年至己亥年上,于吾之读书生涯为一大变之年。纵观往昔,吾读书之精要在于西方文学、小说,期间虽偶有吾国之书,颇有“凌寒自开”之意。及至戊戌年以后,阅读之精要有二重要递变。
其一.自外而内之递变,即从以往西方之经典内转为吾国之精要。如吾国文学一类,路遥《平凡的世界》,此一书正开启吾转外为内之先锋。此书令人深叹构思细致,吾自读此书,废寝忘食之态犹如初蚕破茧之急切。自此,感吾国之精粹不愧于外,急切要寻一破茧化蝶之法。《白鹿原》丶《四世同堂》、《骆驼祥子》、《京华烟云》、《阿Q正传》丶《红岩》等,皆在此一年逐渐占据重要地位。之后乃继续《活着》丶《许三观卖血记》丶《兄弟》丶《浮躁》丶《废都》丶《秦腔》丶《金陵十三钗》丶《第九个寡妇》丶《一个女人的史诗》等,为文学小说诸类由外而内之递变。
然吾虽由外而内之心如磐石不可撼动,却也未摒弃西学。如《面纱》、《月亮与六便士》二书,乃让吾认知毛姆作品之卓然;《基督山伯爵》丶《双城记》丶《红与黑》丶《罪与罚》等,无论中西之别,文学之精髓在于经典,经典乃岁月萃取之精华。
其二.历史、古籍之窥探。虽经年累月之不断读书,却未曾有涉猎历史、古籍,及至戊戌年下起,始初窥吾国历史之典籍,习吾国之历史。涉猎之书颇为杂略:《三国史话》《白话本国史》《中国通史》丶《西夏史稿》丶《南京大屠杀: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被遗忘的大活动》丶《中国近代史十五讲》丶《秦汉魏晋史探微》丶《魏晋南北朝史论丛》丶《万历十五年》丶《中国史纲》丶《李鸿章传》丶《中国大历史》丶《中国政治制度史纲》等。吾之史学知识缺乏,未能成一系统之认识,虽有涉猎,却如“天空之皓月,腐草之荧光”,未能窥之门经,亦未敢轻言放肆。史学浩如烟海,于此引一段文字待之后深思发掘:①史学能陶炼吾人于科学的态度,所谓科学的态度:一为尊疑,一为重据。凡遇见一种材料,必要怀疑他,批评他,选择他,找到他的确实的证据;有了确实的证据,然后对于此等事实方能置信;根据这确有证据的事实所编成的记录,所以说明的理法,才算比较的近于真理,比较可信。②凡学都所以求真,而历史为尤然。凡事都要脚踏实地去作,不驰于空想,不鹜于虚声,而惟以求真的态度作踏实的功夫。以此态度求学,则真理可明;以此态度作事,则功业可就,史学的影响于人生的态度,其力有若此者。 —李大钊《史学要论》
己亥年往后吾有二愿,其一.望能将吾国历史之探索深思发掘,成一系统之认知;其二.补以西方之历史以臻宏达明亮之史观。
杂记:戊戌年至己亥年上有诸多有趣之书,颇为长智。
其一.中古历代笔记小说类丛,《板桥杂记》丶《玄怪录》丶《博物志》丶《拾遗记》等,此类书记载内容之谐趣,又颇具历史佐证之材料,可为一观。
其二.乙亥年所得之最大收获,乃明之张岱,所著之书令吾兴致盎然《西湖梦寻》丶《陶安忆梦》。内中当时人物、景致之记载及为详实又不失文字趣味,可谓人为奇人书为奇书。
其三.戊戌年有一兴趣,乃为佛学。《鸠摩罗什》虽是小说之题材,不失为鸠摩罗什致力大乘佛法之普度发扬之精神深为震动。
其四.《24个比利》此书,令吾对人之精神分裂,心理疾病有一新之认知。
其五.初为涉猎几部悬疑推理之书,觉其颇有奇妙之处。《达·芬奇密码》丶《天使与魔鬼》丶《失落的秘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