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浸润着情致,滋养了渴望的根系。曾被夏阳灼烤过的心境此刻已深入到一片渴望的红枫,开始了平静而又诗意的跋涉……
再次踏入你的画卷,体验的是不一样的心境、不一样的金秋诗意。暮秋的塔川,清淡的徽派民居和随处可见的乌桕、红枫再也掩不住这个季节赋予它的妖娆魅力,忽又闪现飞檐翘角的影子,无边的诗意蔓延开来。
塔川秋色,其独特之处就在于斑斓的秋叶和徽派古民居,交相辉映,相得益彰。村内村外,层林尽染,缤纷绚丽,养眼怡情。唯美的徽派建筑,粉墙黛瓦,掩映其中,任意角度,都是绝美的风景画。
从宏村到塔川很近,但往奇墅湖方向走稍远些,一出宏村,便能感觉到车流量的增多,路旁不时停着一些私家车,沿路都是三三两两的赏秋和摄影人,奇墅湖至协里一线的秋色同样可拾。
行走在奇墅湖边,丝丝缕缕的阳光,从山的背后洒过来,轻抚着山川万物,红叶像是那跳动的火焰,大小树木高低错落,色彩斑斓。
一路前行,一路寻觅,徙步到协里,都说协里是被遗忘的秋景,这里是摄影爱好者的必去佳地。沿途就是风景,我闭眼倾听山间的溪流鸟鸣,感受旖旎的自然风光,任岁月荏苒,任世事沧桑,时光正好,风景如梦。
这里的每一棵树的色彩都不太一样,也沒那种成片的林子,它就是那种独立的,每一棵都让人着迷的彩色大树,七彩乌桕呈现在面前,此时此刻让人感叹秋天的美丽,徽州乡村的美丽。
轻轻靠近乌桕树,乌桕树一片片红艳的叶子犹如美人的红唇,有种想靠近亲近的冲动,实际上乌桕树的姿态很优美,只可远观,而不可亵渎。
秋天的温和稳重,行走其间,不感觉焦躁,它就像是一个中年人,经历了青春时期的爱恨轻愁,到了中年,活成了不动声色的坚定,值得依靠和信赖。
色彩斑斓的无名花,也许山民也叫不出,丛丛蓬蓬地点缀着山野溪边,突然有一两朵夸张地红着,红的耀眼,高低无序又青黄相间的灌木丛,蔓生着,连接着左邻右舍,青堂瓦屋。
秋天就数菊花嚣张,而嚣张最甚的是野菊,虽然皖南的菊花主要有黄白两种,但塔川一线的菊花以黄色为主。晚秋是菊花盛开的季节,塔川许多人家种菊不是观赏,而是出售,菊可入药入饮,价格不菲。
一路行一路摄,一直拍到塔川。村口的香樟树参天耸立,尽显沧桑,树下游客如云,那几棵樟、榧、枫成就了塔川“五树参天”一景。
塔川村依山而建,飞檐翘角的古民居,层层叠叠,错落有致,远远望去,就好像一座宝塔矗立在山谷之中,此为“塔”之来历。一条清澈的小溪穿村潺潺流过,给小村带来无穷灵气,此“川”之来历。合起来,即为“塔川”。
塔川的秋色是乌桕树唱主角,散落在田间的乌桕树把整个山川装扮的分外耀眼,七彩的树叶和婀娜多姿的枝干把塔川装扮的分外妖娆。奇怪的是附近那么多山乡,唯有塔川的田间、房前屋后长着高大的乌桕树,而且都是老树。
乌桕是一种经济树种,结的果实叫木子,可用来榨油做蜡烛等日用品。以前的农民在田间种一些乌桕,后来分田到户时每家都分有乌桕树,但随着经济的发展,乌桕的经济价值也小了,就让它自生自灭的长着,在不经意间逐渐成大。
秋绝不吝啬和偏心,风雨露霜染红了乌桕,也染橙了枫、榧、栗……,从浅橙到深橙,从黄橙到红橙,连杉树的枝梢也变得橙红。挂在树梢上一片片欲落未落的叶黛绿、黄绿、橙黄、橙红地渗透着,交织着,仿佛就是一幅微型的彩锦。
进入村子转了转,有一些古建筑,明清时期的,但不是很多。也许只是普通山民的民居,虽是粉墙黛瓦,也是翘角飞檐,却没有宏村那样地张扬和跋扈,安静地依山次第,错落地半岭横开,掩映在树丛之中。
如果说建筑是无言的诗,那么徽派建筑则是一首格律诗,平仄对仗中有着审美的愉悦感。徽派建筑结构方正规矩,遵循着儒家伦理的等级观念,但在细节处却精雕细凿,精美华丽。
若将粉墙黛瓦、底蕴深厚的宏村比作一幅水墨,那么秋末初冬的塔川就是一幅色彩浓烈、绚烂至极的油画了;若将宏村比作一位饱经沧桑、须眉皆白的睿智长者,那么塔川就是个会打扮、爱俏丽的满面光彩的小媳妇,或者长者家里最美丽得宠的小女儿也未可知。
塔川的美,那些久居大城市的人,才会真正感受到曾经失去的家园的可贵,才会如此倍加钟爱塔川。爱塔川,不光光是红叶,更是爱一份失去的家园味道。
从塔川出来,已过正午,暖暖的阳光无遮无拦地倾洒下来,像要把这秋意融化了一样。回头望去,长空如洗,碧水东流,连绵起伏的韶山如一带锦帛迤逦铺开,而所有的树,正在汇成秋天的颜色,饱满,明艳,热烈。
我的心不知不觉间,又向那些静默的山和火红的乌桕树轻轻靠近。
塔川,无穷的秋色,不了的情缘。行走在这幅天人合一的水墨山水里,便拥有了诗和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