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寂寞煮酒当良伴
城在海上,海在城中。
搭上改革开放的春风,当年的青涩的“鹭岛”村姑,华丽的转身为美丽成熟的女子,摇曳着风韵魅力。随着改革的不断的推进与创新,秀丽的自然风光配上新秀科技文化内涵,使厦门这座“海上花园”更加风姿绰约、引人注目。
城中有人,一个长发飘飘,清秀的女子。
城中有店,毗邻东海,名曰“忘情”。
店中有酒,一杯一杯饮进那小巧的嘴唇。
曾厝垵的忘情酒吧,酒吧经理王剑一直在忙里偷闲地打量这位女子。能在酒吧混到经理这一角色都是察言观色、八面玲珑的家伙。
女子旁边的座台都是高朋满座,唯有女子是孑然一身。这个鲜明的对比落差使得酒吧氛围为之一滞。
王经理查觉了这突兀的现象,立刻觉查到事件的“严重性”。酒吧的和谐在乎于气氛与客人们“嗨”的水准,才能带动酒水的销售量,给公司带来效益。
于是王剑经理摇晃着两杯七彩的鸡尾酒走向了女子。
“你好,美女,我是这里的经理——王剑。”王经理一边自我介绍,一边递了杯鸡尾酒过去。
尽管如此,清秀女子依旧一脸的警惕的注视着王剑,且有疑惑不解。
“美女,作为这儿的经理,有责任让每一个顾客喝的尽兴。”
“哦。”瞥见王剑胸前的工作标牌,清秀美女脸上的警戒色终于放了下来。
“我喝不惯白酒,喝酒只能喝啤的。”
“好的。”王剑帅气的打了个响指,侍者过来了。
“经理,有事?”
“来两箱啤酒。”
服务员立马送来两箱啤酒。
“来,尽兴喝。”王剑用开瓶器行云流水般开了两瓶啤酒,递给清秀女子一瓶。
女子接过王经理递过来啤酒,并没有直接开喝,而是叫服务员送上两只玻璃杯,然后倒了两杯啤酒。
“感谢王经理的盛情!”女子端起杯子递向王剑敬酒。
“美女客气了,应当是我感谢你光临小店。”
“当”的一声,两玻璃杯轻碰的清脆,两人分别饮尽杯中酒。
喝酒的人说起来也真奇怪,明明两人曾不相识,一旦杯影交错,似乎就老朋友一般,无话不谈。天南地北地吹,海阔天空的侃,哪怕全是不着边际的话语,说者认真,听者也认真。
酒场、夜场的魅力也许就是那样吧,借醉酒劲说些平常不说的话,充分调动和释放心中的小恶魔。当酒醒人散时分,谁又当真过呢?
夜,漆黑如墨的夜。人,个个都在求醉。是生活太美好?还是现实太残酷?此时此刻没有谁在乎这些,尽情地喝,放肆的醉,但求醉眼看朦胧,朦胧中觅逍遥,逍遥中欲死欲仙。
酒吧歌手姗姗来迟,如风一般飘闪进来。紧身的短窄的连衣裙完美展现了她的尖乳翘臀;遮耳的短发染成咖啡渐黄色配合双垂的亮闪的大耳环,散发出时尚的霸气;精致的鹅蛋形的脸庞粉饰浓妆,白雪一片红梅傲放,在酒吧这灯红酒绿中倒也相得益彰。
红唇轻启,艳语徐徐来:
长忆长思寒来暑,
周而复始明知苦。
世上情爱俱带毒!
何必牵肠又挂肚?
那年春季美如画,花香一路。
柳街青巷走传奇,花伞下的相遇。
微微的风,酥酥的雨,两心相许。
柔情蜜意两相好,好比蝴蝶翩翩舞。
夏风肆虐如狂,更兼梧桐雨。
命运坎坷多舛,暴雨如瀑。
岁月无常难捉摸,诉说世事残酷。
两情难长久,分别仅在朝与暮。
秋忆夜亦凉,马踏残香菊。
收剑归鞘,萧瑟西风踏归途。
放马江南,任凭风淋雨沐。
流水依依,将相功业白骨枯。
冬雪初来头渐白,江山万里飞白絮 。
宏图霸业笑谈中,挥墨山水图一幅。
浊酒轻摇影成醉,铁鞋踏破觅归处。
人生不百应尽欢,万念俱寂化尘土。
茫茫人生,纵观浩瀚天宇。
悠悠如梦,遗留片片荒芜。
曲终人散,曾记谁人共舞?
红尘恋苦,何必执著当初!
一曲《红尘恋苦》连诵带唱,柔软圆润的喉音,腔调起伏有序,悠悠言尽了红尘恋苦。
曲终词尽,女歌手又如风而去,只留韵味凄迷。
酒吧名为“忘情”,清秀女子来酒吧本为忘情而来,但求一醉。王经理刻意迎合,倒也尽欢。
“喝!”两人频频举杯。
清秀女子几杯酒下去,秀发散如云雾弥漫挥舞,酡红俏脸在闪烁的灯火衬托下动人心魄,配合举止的豪放,语调的清丽,真是震撼人心啦。见识过多少莺莺燕燕的王剑也颇觉得她惊为天人,不禁有点痴呆状。
清秀女子高举玉手,朝服务员挥了挥手。年轻帅气的服务员瞬间而至。
“你好,很高兴为你服务。”侍者标准的服务流程,语言得体温顺。
“来两只大杯子。”清秀女子趁着酒兴吩咐着。
“好的,请稍等。”
不会儿,两只晶莹如水晶、粗犷有古风的玻璃樽出现在眼前。
“开酒!”
王经理抄起开瓶器正欲开啤酒,不料清秀女子一把把开瓶器夺了过去并顺势丢入了垃圾桶。
“干喝酒没味,玩点花样,罚着喝。”
酒吧客人喝酒玩游戏,随意定点规则俱属司空见惯的事。
“好!”王经理倒也表现的颇具绅士风度,伸一手侧摊,示意“请”。
“规矩就是开瓶不能用开瓶器,而且每次开瓶的方法不能相同,开出来的酒二一添作五,方法相同罚酒一瓶。”望着发楞的王经理,青秀女子豪迈霸气地一甩手。
“好,依你。”
“你先来!”
王经理也不推辞,抄起一瓶啤酒,瓶盖儿往桌边一扣,手掌猛一按,瓶盖脱落。
青秀女子把啤酒接过去,二一添作五倒入两只玻璃樽。
“cheers。”
“cheers。”
两人兴致勃勃,各自饮尽杯中洒。
“该我了。”青秀女子把酒瓶嘴边一送,玉齿轻咬,铁皮盖儿脱落。
“你倒是好牙口。”
“干!”
“当”的一声,玻璃轻碰的清脆。
轮到王经理开酒了,他摸索出一个打火机,一靠一撬就让瓶盖儿脱落。
“干!”两人又一起干杯。
“火机一用。”
王经理递上火机,青秀女子点火在瓶口烧了一圈,扯两张纸巾蒙住一拧,铁皮盖儿就轻轻松松拧了下来。
“今天真是长见识了。”王经理惊讶道。
“cheers。”
王经理左右手各拿起一瓶啤酒,瓶盖儿倒扣,双手一使劲,其中一瓶盖儿脱落,另一瓶毫无异状。
“干杯。”王经理倒好酒,兴奋喊道。
王剑心中更期待清秀女子下一次的开瓶方法。
清秀女子抄起酒瓶,在瓶底比划了一下,找准位置,掌心猛拍一下。
“噗嗤”瓶盖儿掉落,瓶口也没溢出啤酒花儿。
王剑那个震惊,那个佩服无以言表。要知道这种开酒方法虽广为人知,但也不是人人练得会的。其用劲之刚猛,位置精准,就好比开枪射弹撞击底火一般。
其实王剑也会,但决对做不到青秀女子那般:酒瓶稳如泰山,气泡不起一个。
他们尽其所能,用尽办法的开酒。硬纸片,牙签、筷子、手机、口红、首饰等等都成为他们开瓶的工具。酒,一瓶瓶的见底。人,也渐渐醉眼朦胧,这世界所有的恩怨情仇似乎与他们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