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没有酒的故事,一瓶没有故事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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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杯老酒,三两青花。

顾珀还很清醒,可他却宁愿醉了。

就像那只迷路的鸽子,双手合十渴望的翅膀。

故事老套,情节也并不复杂,但心底总有一丝柔软,梦境里睁开双眼看到江南的柔软。柔软的地方,柔软的事。


当正值青春的人儿肆无忌惮地谈论着青春的时候,他穿行在夏雨,乞讨着生活的权利。

2011年,顾珀18岁。荒诞着三个月的暑假,如奔策不已的脱缰野马,游街窜巷,庆贺第一次触手可及的自由。

那一年的夏天很长,长得可以在他的脸上,胳膊上,看到阳光的亲吻与灿烂。那一年的夏天也短,短到各自还未来得及一个完整的拥抱便在地图上辐射而去,经年不面。


靠着车窗,雨点拍打在玻璃,溅开了花。他想着几大常见问题之一的第一次离家的感觉,不觉自嘲地笑了笑。毕竟,10年的晕车生涯也不过让他的作战半径从小镇转到县城然后扩散进市区。心心念念环绕着的地图阴影,却是困城一隅,难觅远方。

后来,很多次回想过,当踏上江城土地的时候,眼眶是否暗噙着泪。应该是有,那期盼的良久。也许是无,那烈日灼了头。


你有多久没回母校了呢,一年两年,还是五年十年?


顾珀印象里校园门口的马路是曾经不可磨灭的灰色噩梦,那是灰尘的灰。

那时,还未有高高的门牌,整饬一新的巡河以及漂亮的图书馆大楼。

那时,还存有的红色砖瓦房,格格不入着地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那时,拆迁户们还在各自的领地缀着菜苗,以及偶尔后院传来几声鸡鸣。

那时,破旧的老礼堂照例每周末放映着10元一场的新电影,以及散落满场的各类垃圾。


让我再看你一遍,从南到北。


校门口的无名桥,安静且宁和。

只是如果,梧桐道上不曾遇见你。

上有乔木梧桐落叶,下有一念天堂。

层楼终究误了少年,自由早晚乱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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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浮华不如写实。

顾珀想。


没有烈日的军训无疑是幸运的。除了偶尔透过树叶的斑驳有些刺眼,除了教官从未间断的暴躁训斥,一切都是极好的。

时常经过的学姐一身棉布白裙,踩着单车,飘然而过。她飘过了多少个方阵,就有多少声口哨,无关其他,口哨里,满是曾经的幻想憧憬。

他,是一个不善言语的人。

他,是一个心里住着人的人。

一个善良的女子

梧桐道上,长发披肩。


图书馆有点老了,书有点旧了,座位有点少了,阳光晃过玻璃窗明媚进来有点浪漫了。打在脸上扑朔迷离的光影,有点电影情节了。

日子,过成了有颜色的。

贾平凹的黄土地,咿呀唱着古老的秦腔,高兴听得高兴着,在废都的腊月和正月,浮躁爬出了水面,点燃了高老庄的古炉。

刘醒龙的青铜器,勾勒着晦涩未解的铭文,天行者在山里称量着一滴水有多深。

余华的灰色空间,揭露着活着的重量,我们生活在巨大的差距里,有人在卖着血,有人在细雨中呼喊一句兄弟。

莫言,是高粱红色的。

王小波,是青白金三色的。

毕淑敏,是温润如医绿色的。

张爱玲,是游走的黑白色的。

钱钟书,是笔走龙蛇的书法墨色的。

路遥,是煤炭色的。

苏童,是米色的。

刘震云,巴金,老舍,陈忠实,王蒙,王朔,刘心武,张洁,三毛,梁实秋,萧红,王安忆,沈从文,格非,迟子建带着我的日子一起色彩斑斓着。

顾珀,成了一条快乐徜徉的游鱼,于此不疲。

然后,再见,年少不知愁。

想想,也曾是比较幼稚偏爱忧伤文学的少年,看点萌芽安妮宝贝郭敬明就感动的流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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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你还记得第一次牵手么?

那是牵起了却没有放开的手。


顾珀说:佛从不是信仰,我却感谢它。佛寺后山签的手,却再不愿放开。

前世也许没有五百次回眸,但今生有过一次擦肩而过。你我各不知名,默契转身。

一见钟情是个很奇怪的东西。

遇见,也是最美丽的意外。


年少,必有轻狂。

那些肆意放纵的日子,太过肆意。

总有几分钟,其中的每一秒,你都愿意拿一年去换取。总有几段场景,其中的每幅画面,你都愿意拿全部的力量去铭记。


渡轮与快艇,以及破开的水面。倒影里的双人行,年华震起了波纹,拍岸溅起的花儿,湿了小孩的棉花糖。

春江夜景,灯火略显蹒跚。游动的霓虹是有些刺眼的,堵塞的车流是有些煞风景的。拥挤在城市里的学生,老师,员工,老板,在这一刻,倦鸟回巢。

那藏在街头,躲在巷尾,猫在角落的小店,仿佛要穿越千山万水,才能品尝到。位置是有些偏僻的,店面是有些衰破的,客人是有些比肩的,味道是果不其然不负美味的。


这五年,顾珀绕着城市的小吃店转着圈。

圈圈绕绕,绕绕圈圈,还是在原地。

还是会有很多下雨天。犹记微微细雨时,道荫两边旋落的梧桐叶,飘飘洒洒,画面是有些唯美的。

那一年,顾珀说,我用脚步丈量了校园的每一寸。真真切切地,像个孩子一样,然后把下一句掩映在烟雾缭绕里,沉甸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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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听说故事温柔的开头,谢成无声的结尾。

剧本的墨色台词,演绎轻描淡写,片场终究是片场,无关痛痒。


青春是诗,是词,是歌,是赋。

淌过,便留下足迹了。

某一首羞涩的诗,某一阙韵律的词,某一曲感伤的歌,某一段如烟似玉的洛神赋。


带着耳塞的顾珀,听到了什么声音,又错过了哪些。

他做了他觉得对的选择,也需要为放弃的东西买单。许是半载,亦或余生。


你是否一如既往爱着民谣?

那是不是一个个穷者的故事?

歌词里唱着幽默,给我一把老枪,然后安乐在我的枪声里。


碎花裙摆在荡漾,微风晃过湖面,招摇着,吹醒了柳儿。拍打水花的脚丫,浣衣的姑娘弄笑着,羞红了船客的脸儿。

顾珀牵起姑娘的手,淡淡地笑了,扬起的嘴角就差挂上一朵花。

总有人会跟你喜欢一样的歌、一样的电影,有同样的小情绪,有同样别人无法理解的小习惯。人生不过是一场阴差阳错的好运气,原来你也在这里。


浅墨笔下,重复了一次又一次的名字。

很多人问过顾珀,为哪般。

也许是当初见面时的怦然心动,亦或是那漏了半拍的心跳。


长江逝水如斯,洗去了时间。

顾珀说,当所有人都以为我过的风生水起的时候,我只是一个人走了一段又一段艰难的路。是的,流连的酒,燃烧的烟,在风生水起着。

那是一个叫做時光的小酒馆。


谁都以为自己会是例外,在后悔之外。

谁都以为拥有的感情也是例外,在变淡之外。

谁都以为恋爱的对象刚巧也是例外,在改变之外。

然而最终发现,除了变化,无一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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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地铁1号线、2号线、3号线、4号线,只是每一条都只和自己有关。一个人下班,一个人乘车,一个人上楼,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发呆,这份孤独,虽败犹荣。


顾珀没有什么爱好,西装革履也好,短裤背心亦罢,皮鞋和人字拖的转换,没有一分拖泥带水,上一秒庄正下一秒居家。

装着故事的书柜,装着红白的酒柜,以及装着梦想的空气。

街尾老旧的路灯昏黄拉长的身影,凌晨三点半的洒水车,哼着生日快乐歌的调调,惊醒了七层楼的树尖。偶尔轰鸣而过的摩托声,穿插在晨曦未亮夙夜不眠中,等候到了早起的城市。


顾珀说,当你觉得孤独的时候,想一想还有几十万亿的细胞只为了你一个人而活。

顾珀说,我们有过各种创伤,但我们今天应该快活。


活,活着,快乐地活着。


福贵和老牛。

被撕扯的温情,在死亡游戏中冰冷了。

阳光下,还有回忆。

老牛和福贵。


如果命运没让你大笑,那是因为你根本没弄懂那笑话。


你知道浮躁二字如何写吗?


当繁华嫁给喧闹,僻静在角落里发着呆。

顾珀喜欢发呆。

看一本书,一部电影,听一首歌,一段时光,都是适合发呆的。

空荡荡的脑袋,空落落的身体,是否会像氢气球一样飞起来,排空直上青云里?

思绪,是没有界限的,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维度。上溯五千年古史,幻化刀耕火种,下探数百年今历,虚拟电子网络。


欲说还休的顾珀,只道天凉好个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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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今天睡去了昨天的梦,正好,我的眼里有你。

仿佛吟诵的诗谣,烈火如歌,炽热与炙热的告别,悄悄地,浅浅地。


我不是顾珀,也不是烟,不是火。

我就是顾珀,会写着字,唱着歌。


古老的时钟,响起了十二声,是午夜么?


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雨刷净了街道,公交站牌怒叫着,车轮,能放缓一下你的脚步么?

对不起,车轮答到,可是我身不由已。

然后,和气的路灯解了围。


顾珀问过一句话,某天,你会不会无端想起一个人,她曾让你对明天有所期许,但她却完全没有出现在你的明天里。

车马比较快了,天,亮了,又黑了,时间是不是足够到去爱上另一个人了。

远方,忽闪忽闪的,不再是星星,是眼底细碎细碎的晶芒。


逼仄的宽窄巷子口,卖凉皮的赵大爷,摆弄水果摊的秦大妈,还有蹬着三轮走街回收家电的张叔。记忆它是活的。那时候的大爷手脚灵便,麻利着了;那时候的大妈大嗓门吆喝新鲜的水果,洪亮着了;那时候的大叔踩出风声来,干劲着了。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阳光晃了眼,还是时光。

赵大爷的轮椅说话了:三年前,我第一次来到您家,您笑着拍着我手说,小伙子,这俩月可得麻烦你陪着我咯。可为什么,三年过去,已是破旧不堪的我,却依然还在,原来您是个重情的人。

水果也是会心疼人的,它们奉献了自己,只希望能再一次听到那一声声吆喝,就是满足的。

你见过恋旧的家电吗?日复一日等待着的那个窜巷的身影何时会来呢。


指间沙,风间尘,都是抓不住的,却真实存在。

顾珀说,我的大脑是个50T的硬盘,可仅仅只是储存有关于你,就耗尽了全部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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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每一个物件上都出现了一个日子。酸奶上的日期,薯片上的日期,还有化妆品上的日期。是不是任何东西都会有一个保质期呢,包括生活,以及感情。

直到10.1的夜晚,顾珀在沃尔玛里数到第365颗红豆,才开始明白一件事,在她的眼里,自己和红豆没什么区别,也是有保质期的。


你之所以觉得时间一年比一年过得快,是因为时间对你一年比一年重要。

麻雀站在电线上,叽叽喳喳地闹腾着。低飞的燕子,回眸的蜻蜓,还有一声声的桑林蝉鸣。

顾珀说,我是一棵安静的睡竹,而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除了睡眠以外,等候远方的来信是唯一的乐趣,初春报喜的柳絮,洋洋洒洒地;盛夏含苞待放的翠莲,灿烂了整个季节;深秋漫山遍野的蒲公英,飞舞着,给天空作画;凛冬之怒下的傲骨梅,化开了冰封的世界。


长街黑暗无行人,走过一块公交站牌,他说,你好。顾珀大吃一惊,你会说话?他说,每块公交站牌的一生,都有一分钟可以说话,下雨了,洗净了我身上的污泥,你帮我瞧下,我是否光亮如新呢?


风怀老去如残柳,一丝丝,渐减春情,重写绿窗旧梦,酒阑浑不分明。

穿堂而过的,是北风。这块土地,稻谷饥渴的呼唤,你听得到吗?是很久没有一场雨了。

哦,又是一场雨。赤着脚的顾珀,淋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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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是否你也曾困在迷梦里,无法自拔。

顾珀描述过这样的梦境。


一个圆形的花台,他环绕着跑圈,后面是个小女孩嘻嘻哈哈追逐的欢笑声。花台,是孤独的,是冷漠的,附近的长椅上坐着一位戴着老花镜的奶奶。一圈两圈,五圈十圈,跑到第二十四圈的时候,他停了下来,回头看,发现小女孩不见了,怎么也找不到。

老奶奶说,她在你跑第十圈的时候就停下来不追了,你去第十圈找找看。


顾珀说,我不知道,你每天遇见的千万人,有没有一个真正触动你的心,然后你会遇到一个人,你的人生就永远改变了。


其实,成长,并不是一味地摧枯拉朽的毁灭,而是一场温而不沸的自我重建。


某一段时间里,钟情于咖啡,不加糖。拿铁和卡布基洛。

意大利人到底是喜欢咖啡还是牛奶呢,清晨的阳光照进厨房,炉子上煮着咖啡和牛奶,那是别有情调。


有人说卡布基洛是小资的。

就像哈根达斯一样,尽管卡布基诺里的爱情并不会和它的香气一起升腾,但小资的爱情需要一个借口,亦或说,需要一杯卡布基诺氤氲着的虚荣。

牛奶香是淡淡的,一种略微羞涩却又有着较为持久的韵味。也许小资的爱情未必持久,但卡布基诺四溢的香气更像是一场持久的爱情。


顾珀喜欢它的味道,起于某天,然后闻香品咖成了休闲时光。

朋友说,这种苦涩味,弥漫着,经久难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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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你见过凌晨三点半的太阳么?


东经112度,北纬30度,地图上,只是一个毫不起眼黑点。卫星从太空拍摄的水蓝色画面里,也许根本找不到,如果有,不要高兴得太早,碰巧而已。

北京时间03:30:01,华盛顿时间15:30:01。

那我再问一遍,你见过凌晨三点半的太阳么?


路边的早餐店,好像从记事起就存在了的,那就是生活的一部分吧。老板是个矮矮胖胖的中年男人,很少说话,总是点点头。顾珀最喜欢也是百看不腻的一幕:沸油翻滚着,263.5度,油条出锅,刚刚好,这时候肚子就开始叫唤了。


顾珀见过凌晨三点半的太阳。

路灯下的小姑娘,瑟瑟发抖着,饿了,冻了吧。四月天,冷嗖嗖的风刮不进骨子,你不会怀疑不能渗进小姑娘的单薄里吧!

三点三十一分,早餐店老板骑着他那少了左后视镜的新日电动车,来了,一如既往是最早的一个,别人家都是四点的。

小女孩被抱进了店里。然后在层层的暖意中醒来,然后又睡去。

故事的结尾,当然是老板的后面多了条尾巴,只是从此,早餐店里响起了叫唤声。如果你走进去,会看到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男人,在叫着一个小女孩的名字,叫着啰嗦着,然后叫成了大姑娘。

再后来,顾珀去了远方,也再没见到那个话不多的早餐店老板,但一直坚信着他就是她凌晨三点半的太阳。


后来的后来,也就没有什么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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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尧十三的女王,终究不在北方。

风声是干枯的,火把是干枯的,年轮也在干枯着。


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少年不知愁。饱经沧桑的野客,独夫,老朽,不复醉马扬鞭挑簪花,有的只是夕阳篱笆和雨后新茶。


午夜十二点,窗户边的猫叫,那是一种五分孤独、三分悲伤、一分凄然、一分迷茫的声音。交错打过来的远光灯,一阵阵,闪闪烁烁地,晃进它最后的栖息地。

没有人注意它的转身而去,也许根本没有人未曾在意。

那个躲在房间的男孩,眼底细碎,幻化出它纵身一跃的背影。


大概所有的说不清的顺其自然,到最后都有说得清的分道扬镳。


鹅黄色的连衣裙,没有框的眼镜,戏水吞咽了沧桑。那个唱情歌的姑娘,睡着的时候,谁在陌生的城市,等你回家。

这个热闹的年代,所有的感情就像外卖一样,招之即来。


燕麦片是麦色的,黑芝麻糊是黑色的,98.6度的热水混在一起,会是什么颜色呢?

早餐的颜色。

上一次的早餐是米白色的,糯米,红枣,葡萄干蒸出来的发糕甜的腻进了心里。

顾珀说,我送过的早餐,没能腻进你心里么?


在这个世界上,不要太依赖别人。 因为即使是你的影子,也会在黑暗时离开你的。 ​​


沉默不语的过客,旋转的扇叶,贴着喜字的玻璃窗,是否勾勒出一副怪诞的景象?

镜子里的人,伸出手,写下一个数字7.7。


如果可以,让往事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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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一生的时光许有限,请不要荒凉了你自己。


圆形吊灯打下来的光,是温和的,特别是夜晚。

原木色的衣柜半开着,半掩半开的房门以及客厅的过堂风。

窗外渐熄的万家灯火,在某一刻,也是点亮这座城市的光。


黑色的小犬,流浪街头的花猫,在墙角睡着。然后,弹吉他的男孩按住了弦。


清晨睁开眼的第一秒钟,最想见到的是什么。

她的侧脸么?

是流浪的小花猫立窗台上盯着你的眼睛。差点忘了眼睛也是会说话的,它看出了你内心深处的不安,然后转身离去,留下你凌乱在晨风里。


扑簌簌地落下来的,是旧时光。

傲寒,我们结婚。

做完未完成的那些梦,忘记那些错和不被原谅的青春。


那一年,麻油叶开始唱歌。

你认识吗?

25岁的时候,如果可以抱着吉他,把自己写成词,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呢?

顾珀说,我想我会柔软在音乐里,沉睡且安眠。


十三的姑娘,在别人的怀里说晚安。

如果天空是红色的,就借他一双翅膀。


畏惧寒冷的大雁,飞向了南山的南边。

如果碗中有浓烟,是风吹不动从前,还是欲语泪两间。


顾珀是一棵等待干枯的植物。

心里的罪,是心理罪。

于是冯佳界唱了暗河,唱了每一个平凡的日升日落。


门前的辣椒红了,稻谷还绿着,正在努力地黄灿。

莲叶还是翠的,莲花也是粉的,莲蓬最是金的。

然后再没有了。

顾珀记忆里的树林没了,竹林没了,小河池塘都没了。


假使某天,你看到顾珀的发呆,那定是一个关于仲夏夜萤火虫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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