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慕过程

        作为一个刚刚小升初的人来说,中学的一切都显得尤为新奇,即使这种感觉会在开学一天过后就荡然无存。本是外地上学的孩子,小学毕业考试前努力地完成老师布置的任务,小孩子嘛,没有大人也没有少年想的那么多,学习好的就觉得老师交代的东西就要完成,哪怕不认真,也确实,王阳生临近毕业考的那几个星期每天写作业到绝对不属于他这个年纪所该的时间,半夜。终于是考完了,每次考完都要跟死党去网吧,那时候网咖还是个陌生的词语呢。小升初返校了,没有一点点的忐忑,整就一个漫不经心的小鬼,对什么事情都不上脑子。考了班里第十名,眼睛在优异单上扫过,总算是在最后一个名字看见了王阳生这三个没有特殊的名字。班主任说你就在这上初中吧,我可以给你找到一所还可以的中学。可是王阳生的爸爸不同意,只有小学五年级学业水平的显然不认为老师的决定有多英明,当然是反对,说外地不让考高中,上了以后还得转,后来的事实证明他没有说错,是对的,好几个发小从高中转到职高,有一个女孩子九年级没毕业就转回了老家,转之前还问阳生这里的学校怎么样。怎么样王阳生是说不好,他问我该怎么讲,阳生有着同龄孩子与众不同的心性,可以说是成熟,他什么水平他心里都有数,他怕他告诉了女同学,女同学真的转去了回头又说学校这样那样,到头来怪上他,这可不是阳生想要的结果。他想落个好人名声,碍于自身水平与见识只能说的模棱两可含糊不清,说好也对,说不好也没不对。我想这也是他密不透风的缘由。

         

            到了新学校啊!七年级

        王阳生本来的小学也就是个区里都提不上名的四五流学校,初中可就完全是不一样了。省级示范中学,当地数一数二的名校,其他孩子争破脑袋都想挤进这学校,阳生只靠亲戚的亲戚和一万块钱,就解决了这个让家长夜夜脑疼的麻烦。走进学校,进去眼睛的气派震撼了阳生一把,这可比他小学多了,从未目睹过的宏伟调动起阳生的肢体,本来被开学季的炎热折腾的萎靡的他终于又活泼了起来。总归是要军训的,他在三楼的走廊上上蹿下跳的,跟他一块来的堂哥形成了一个强烈对比,一动一静,跳脱与安静构成了完美和谐。这是靠堂哥的亲戚的关系,阳生可得努力表现,办公室里的人站在门口招手示意他俩进来。果然老师在某种程度上还是一个相当舒服的职业,关上门冷气开得十足,阳生他俩虽然没在外面军训,但也早就全身都是汗得黏糊糊了。老师示意他俩坐下,是一位教导主任,年龄约着有五六十上下了,脸上的皱纹纵横,老脸严肃,像是电影里吃人的怪物,脸一拉痕迹就更深了,“你们两个叫什么。”

        “啊!我叫王阳生……”

        “我叫王骞”

        堂哥比王阳生端正多了,阳生明显被教导主任的气势唬住了,还没听过这样的语气呢,声音感觉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不好听也怪怪的。“小学班级什么水平,得过什么奖状。”既然问了得过什么奖状,那肯定就是得往水平高了讲。“我一直是三好学生,小学毕业班级第二。”

        “嗯!”主任的语气有了些变化,阳生心里想,她不说话这声音听着还是蛮舒服的。堂哥从小学确实是班里的尖子生,虽然是在小县城里,但只要是名列前茅,就说明是下功夫的。阳生想起进办公室之前骞的亲戚说不管什么档次,就往好了说,说自己前三名,她要是问你要奖状你就说走的急没拿过来。

        “你呢。”主任说话还是之前那样生硬。阳生有个优点,陌生人问他话他都会紧张,可只要一说起来就连绵不绝了,虽然很大一部分都是废话。阳生吱唔道:“我得过三好学生提名,手抄报二等奖,期末考试第……第十名左右吧。”

        主任摆摆手道:“好了,我知道了。”

        阳生还没有来得及展示他的三寸之舌就被主任给噎回去了。又被提问了一些家常以及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主任的招生工作算是做完了,阳生想着这当老师真轻松,随便坐在办公室里问几个问题就能有钱拿,老师的权力可真是不小,别看才是小升初,可阳生的哥哥也是当初从外地回来的,这里面的门道他自然也清楚,老师在一定程度上几乎可以让任何正常学生进入其所在的学校。问话问完了也该出去了。走出办公室立马感受到两个极端,像块肉从冷藏柜里被扔进煮沸的锅里,身体渐渐发软。感受到四点钟太阳的热情,阳生不想接受这份热情,宁愿太阳对他冷淡如冰,可这毕竟是太阳啊,凌驾于自然界的存在,由不得自己的情绪。阳生趴在走廊上望着操场上正在军训的同胞们,又眯缝着眼瞄了瞄天上的太阳,顿时感觉办公室对他还是友好的,至少他吹了会儿冷气,望了一眼办公室的门,不大的眼睛里多了丝恋恋不舍。

        身上的汗更多了,衣服更黏了。可终归是闲不住的小孩子,就算被扔进开水锅里也能在被煮熟之前把水搅和的四处飞溅。阳生搁太阳底下依然活蹦乱跳的。

        阳生的爸爸却是受不了这恶毒的太阳了,本是无怨无仇的,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却非要把恶爪伸下来折磨人。阳爸抬起头,手掌挡在眼前张着嘴,扭了扭嘴巴,然后看着旁边活蹦乱跳的阳生,嘀咕了一句还是小孩好啊,受热面积都比我小。阳生堂哥的亲戚这时候走了过来,跟阳爸说了几句话,阳爸的表情越来越精彩,不用猜,肯定是入学的事情敲定了,至于分到什么班级就看各自的造化了。

        阳生被安排到一间教室,班主任走进来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接着让他向大家问好。老师的语气和蔼可亲,五十多岁的人了,时间给脸上刻上了皱纹,却没能抹掉如沐春风的声音,声音与面貌不相符,这种反差听的阳生心头荡漾了一波,眨了一眼,转头面向即将相处三年朝夕相伴的同学们介绍道:“大家好,我叫王阳生,大家以后都是同学了,都多担待着点啊呵呵!”这几句老气横秋的说辞不禁让老师诧异地望了一眼阳生,随即老师引领着他来到了后排,正好还有一个空位子,老师示意阳生就坐在这里,开学之后再重新调座位。

        初中教室是要比小学的宽敞许多,阳生坐在座位上,本着开朗的性格与周遭三位同桌唠了起来。

        太阳依旧昂在天空上,炽热的阳光无时无刻不在宣告着谁才是夏季的主角,尽管四点多了,可一天的炎热依旧如火如荼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操场没有很大,仅仅六七个篮球场的大小,军训的学生们使劲缩在教学楼遮立的阴影之下,从楼上望下去,看不见一个与众不同的肤色,统统都是晒的发黑,或如小麦,或如黑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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