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刚大学毕业的时候，我被分配到县城的一个乡镇。我的老家在离县城8公里的村庄，去上班要先骑车到县城，然后再坐公交车去单位。
一年放暑假的时候，家里养了一只小土狗。这只小土狗是我从一个亲戚家抱来的。暑假里，我天天喂养这只小狗。它就和我混熟了，天天跟在我身边，我去哪里，它就去哪里。一个暑假它和我形影不离。这只小狗的鼻子很灵，只要是我不离开村子，它就能只道我在哪里。
二
我很喜欢吹口哨，吹出的口哨一两里地都能听得见。于是，我就开始训练小狗，让它从我的口哨声中识别我的方位。
经过一个夏天的训练，小狗已经能在2里之外，就能从口哨声中，听出我在哪里。
平时，它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也会试试它对口哨声的反应。
我吹出各种不同的口哨声，并叫它理解不同口哨声代表的意思。
三
小狗慢慢长大，我的口哨声也越吹越响。我吹出的声音，已经能传到两三里地远。
小狗学习能力很强，它除了能听出我口哨声的意思，还能凭声音的快缓长短，知道几个意思。快而急促，表示它必须立即来见我，缓而长表示我正在进村子，它可以缓慢地来迎接我。
我和小狗，用口哨配合行动变得越来默契。
四
小狗越来越离不开我，只要我一回到村子里，它都要跟着我。我去砍柴，它跟我到山上，我去割草，它跟我去地里。我要离开村庄了，它要送到离村子三里地远的地方。
它老这样粘我，使得我有点讨厌它。它送到路上不走，我就要凶它。
我是为了它好。那时候，有很多套狗的人。那些套狗的人方法很多，有人骑着摩托车，另一个人坐车后座，拿着钢丝套索往狗身上一套，接着按下套索的机关，狗连身音都发不出就死了，成为了他们的战利品。也有用三不倒的，他们路过村边的路上的小狗，丢下几个香喷喷的毒包子，只要小狗一吃进肚子，狗狗走不了多远就不行了，他们就用塑料袋子一装，然后飞快地骑着摩托车走了。
一次小狗跟到半路，不懂我凶它的意思，还是死赖着不走。我又急着要去上班，实在没法子，我就从路边找来一根竹子抽它。它就是不动，以为我不要它了，眼角还噙着泪，嗷嗷叫着。弄烦了我，我也不管了，上前就一脚踢去，把它踢翻。它从地上爬起来，一步一回头，耷拉着尾巴往回走。
五
过了半个月，我放假回家了。小狗见到我，立即就奔了过来，一直在我面前摇摆着尾巴。我上前抚摸了它，它往我衣服上靠。
这一次我离开家的时候，它依然送我，但送到我上次打它的地方，就再也不敢往前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