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暑假基本上都宅家里,老家也没回,一则天气太热,二则我这个娇气的睡眠,挪个地儿绝对罢工。
昨天晚上,给父亲打电话,说把手搞到了,一大口子。让他今天来县城看看,却说在医务室包扎过了,挂两天水就可以。再者,九十多岁的奶奶在家,这个月正好轮到父亲为她做饭,确实走不开。
既然老人家来不了,那我就下去吧。早起,去菜市场买了两只猪蹄,给平时不舍得花钱的父亲加点营养吧。历经1960 年大饥荒的父亲自幼没啥吃的,一个咸鸭蛋可以吃三餐饭。好在,这些年,身体还算康健,一人在家,尚能种田采茶。哥哥说要做房子,暑天里老人家还上山砍树,真是辛苦。
平常来家,父亲多半不在家。难得,今天十点还在家。聊聊老人家遗失的林权证,建议找乡政府,因工作人员没有发放至自己手上。晒了一大袋干豆角,给我装了一大半;门口的两条冬瓜非要我带走;篮子里的豆角也叫我带回县城……母亲不在人世已多年,哥哥常年在外打工,父亲一个人居家,忙这忙那,真是勤劳。
门口枣树的枣子已是熟透,低矮处的早已被孩子们摘掉,唯树梢上还挂着些。村子里的新平,在我家门口拿了一根长木棒,在枣树下用力敲。枣树哗啦啦作响,枣子、叶子纷纷落地,只不过叶落无声,枣落有声。我于树下捡枣子,只是枣儿太调皮,蹦至草丛里,难以寻觅。捡了一小把,吃上几颗,却是没有去年父亲站在木梯上为我摘的大、甜。
这棵枣树还是十八年前,我在马口小学教书时,学校隔壁人家给的枣树苗栽下的。同时栽下的桃子早已砍斫掉,倒是那棵桂花树日渐繁茂。遥想当年,我还是刚刚毕业的小女生,如今已是中年大妈;当时母亲尚在,放学时总会站在院子里候我,身旁的小黑一见到我的踪影,立刻撒着欢儿,活蹦乱跳地迎接骑自行车的我。红色的茑萝花凌乱地开在路边的茅草上,母亲最爱的混色水茉莉一株也没见到了,白色的韭菜花却是开得正好。
父亲说,吃罢中饭要去医务室挂水,我只得转移至姐姐家。路旁田里一片碧绿,稻穗已是弯腰,一个多月后,家家户户又得忙着收割了。烈日下,知了猴在勤勤恳恳地叫唤着。
姐姐自从上次手术后,颈椎再也没痛过,甚好。姐夫网的小河鱼,鲜美无比,吃了好多条。外甥兀自在电视里欣赏着他心仪的篮球明星。
吃罢饭,睡了一会儿,打道回府。有空的时候,还是常回老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