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范是很在意写字这门功课的。
在进入师范之有一点写字功底。
我的第一任书法老师是我老爸。
老爸年轻时从黄羊镇畜牧学校毕业,响应“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的号召,去了肃北蒙古族自治县石包城乡,骑马奔波在农牧区星罗棋布的毡房羊圈。
他给羊治病,有时也会给人看病,成为牧民的贴心人,走到哪里都受欢迎。
和当地牧民逐渐熟悉后,就又多出了好多事来,如给牧民代写书信、代写材料,帮助乡政府的工作人员处理文书。我爸的文笔和小楷毛笔字就被大家充分认可了。
有一年,乡政府的公社院子里的商店门面要改,老爸在门槛水泥墙上画了敦煌飞天,写了美术字的标语。
这一次,我爸从远离县城的乡被调到离县城教近的别盖乡。写文章,处理文书,热忱为大家解决难题。后来,我爸又被调到县人大任办公室主任。
所以,我爸对我们兄弟两的写字是比较重视的。那时候没有课外辅导班,假期里,写完不多的作业,就是玩耍。我爸就教我们毛笔字,一天一篇大字,也联系小楷。尤其是我小学毕业那年,我哥刚好初中毕业,假期没有作业,除了玩耍就是写字。
因此有了一些长进。
我们仨洗漱完毕回到宿舍。
永生套上一身跨栏背心、拿着篮球出发了,我和强sir开始收拾宿舍的三屉大桌子,擦拭干净,铺上毛毡,摆上纸墨笔砚,翻出字帖,摆开架势。
桌子只有一张,因此作品得一个一个写。
我和强sir、胖子练的都是颜体,永生练魏碑,老戴练柳体,恒哥似乎练的是赵体吧。在师范,练字就和日常的跑操一样,是一种常态。
我们教室里四周,除了门口和两台,剩下的地方都靠墙拉着细铁丝。写完作品,站在桌子上用小夹子一夹就好了,通常情况下,书法练习作品布满四周,夏天小风一吹,呼啦啦动一动,墨香扑鼻。
我到师范后,开始练习颜体,《多宝塔碑》《郭家庙碑》《麻姑仙坛记》《颜勤礼碑》我都熟悉,临摹了很久,练了许多遍。虽然没有专门拜师学习,但看帖临帖背贴的功夫还是下了不少。
强sir因为已经走了创作思路,所以他先写。
我就去水房洗衣服。
男宿就是男宿,有许多真正的懒人。
有人把裤子到上洗衣粉泡在盆子里,想着泡泡再洗,洗得容易又干净。想法不错,但有些人就离谱,泡了一天还没见洗,夏天里这水就有了味道。于是,就有人给自己的裤子换水!
哈哈,你想想吧,给裤子换水,怕馊了!
等我回来,强sir的“天道酬勤”已经写完,落了章,点画丰厚饱满,结构阔大端正。
恒哥已经起来了,洗了把脸去琴房练琴了。
洗衣服的时候想了想,我准备写首词苏轼的《赤壁赋》,有些字需要从碑帖里找一找,所以又做了一些功课就开写了。
胖子也醒了,对着强sir的作品点评了一番,斜靠在床上看昨晚没看完的《风流花下鸳鸯腿》。
我大概用了有一个小时,才完成这副作品。
我觉得,书法这门手艺,最适合练心!
静心
匀息
用气
下笔
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