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一点为爱情牺牲的出息

1

已经深夜十二点了,还在就着苦咖啡赶稿子。突然来的一封邮件抓住了我得呼吸“我去参加葬礼了,她的葬礼”消息提示来自于阿文,简单的一句话让我沉思好久,没办法回答。

她叫安静,是阿文喜欢了十年的女生,你们肯定以为,又是那种终于等到你的桥段不,不是的。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安静都始终是阿文最遥远的期待。

阿文是在高二转到裕桥高中的,理科十六班也就是传说中的尖子班,一尘不染的白衬衫修长的身形,也没办法掩盖他八百度的近视眼镜。阿文很闷确切来说应该是无趣吧,整天都只会学习做题再学习,很少与同学交流。转学两个月了,几乎没和其他同学说过话,当时的安静是班里的文娱委员,和她的名字很像又很不像,温柔安静又有点活泼。

恰逢学校举办活动,班级参加大合唱,安静第一次和阿文说了话。邀请他来参加活动,当阿文从一堆习题中抬起头时,从他八百度的眼镜里看到了这样的画面,一脸恬静笑容安静,仿佛可以融化所有的寒冷,从此以后阿文一发不可收拾的喜欢上这个恬静的女孩

这样的喜欢一坚持就是十年,阿文不是会主动表示的那种人,他只会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关注安静,不厌其烦讲解的题型,偷偷塞过去的课堂笔记,每次考试画的重点,都是阿文表白的方式。

2

终于这样平静的生活在高考前三个月打破了,安静已经连续三天没来上课了,没有人知道她去哪里了,阿文打听了好久安静家的地址,却被告知安静已经搬家了。

后来才知道,安静的父母离婚了,安静和她的母亲被登堂入室的小三,赶了出来,母亲气的心脏病发住了医院,而他的父亲不闻不问,还是学生的安静付不起高额医药费,一周后母亲去世了,当时的安静孤身一人在医院里,看着病床上母亲冰冷的尸体,她恨,她恨极了。

从此以后得安静变了,学校也不去了,她开始打工挣钱,什么赚钱她干什么,从刚开始在酒吧卖酒,到后来的在酒吧卖身。

安静有钱了,可是她的钱在外人看来是如此肮脏,是的,安静在报复,在报复她那狠心的父亲,她会买很多奢侈的东西,再弄坏邮寄到父亲家里示威,现在看来真的很幼稚,确是当时的安静最能做出来的发泄。

3

一年以后,安静遇到了柯达,一个整天穿着西装衬衫的混混。柯达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不醺酒不吃摇头丸也从不找小姐,他每次来都会找安静,什么也不做也不要安静陪他喝酒,就让安静安安静静陪他坐着聊天,起初安静还会觉得奇怪,时间长了也就无所谓了。

直到有一天他带安静去飙车,从城南到城北从高速到乡镇,不知道骑了多久,柯达在一家酒店门口停下了,安静知道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她没想到的是,在前台开房的时候,柯达开了两间房。在柯达送她到房间门口转身要走的时候,安静抓住了柯达得手问为什么,柯达只说了句,我觉得飙车可以让人忘却不开心尽情去享受极速的快感。

这天晚上的安静失眠了,心也同样紊乱了,她是不相信爱情的,更不会相信一个男人可以管的住下半身,可是柯达给了她另一个回答。

再次回到酒吧的安静不随便坐台了,除了柯达叫她,柯达还是每晚都来,还是每次都叫安静,还是单纯的聊天,

这一年的安静23岁,安静辞职了,她想安静的生活了,想做一个普通的女人相夫教子,时间过得很快,安静和柯达认识三年了,在这个圣诞夜,安静约了柯达去吃饭,安静说她辞职了,安静说她想安定下来,安静说她想找个人嫁了给他生孩子,安静说她喜欢他,安静说了好多,也喝了好多酒,她想趁着酒劲把想说的全都说了,安静忘了柯达当时怎么回答的,她只记得柯达紧紧的抱着她,像抱着珍宝一样不撒手,也在这个寒冷的冬夜,捂暖了安静凉透的心,他们在一起了。

在郊区租了套房子,每天过着平淡而幸福的生活,安静以为会这样永远下去,却在一天晚上等到了警察的电话,让她去认领柯达的尸体,安静不相信不相信这是真的,跌跌撞撞赶到警局之后,看到那浑身是血冰冷的尸体时,安静仿佛回到了六年前母亲去世的那一刻,孤身一人该死的孤独感侵蚀着自己,有一种被全世界抛弃又背叛的感觉,警察告诉安静柯达涉嫌贩毒,最后被卖方黑吃黑导致丧命。

4

安静在柯达手机备忘录里看到“阿静,我再做这最后一次,然后我们就去国外养老,我要给你买大房子让你给我生孩子”

这一刻的安静已经泣不成声,如果安静在向下翻她会看到,柯达对她最真实的爱“今天见了一个女生,明明不能喝酒却强装,明明难受到死却还是笑脸相迎,突然好想知道她的故事,也好想为她抹平皱起的眉”

柯达走了离开了这个世界,安静在这一瞬间像是大海的浮萍,漂泊无依孤苦伶仃,她不敢再回去以前的生活,她知道在没有人会拉她出深渊,独自走在夏季夜晚的街头,明明是很凉爽的风,安静却冷的透骨,看到那无际的黄浦江,安静想到了死也确实迈出了那一步。

当安静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她清楚的记得她跳了江,直到阿文出现,她知道了是阿文救了她,她没有表情也没有说一句话。

半年之后,安静出院了,阿文带她回到了原来她和柯达的家,还是原来的场景,还是柯达在的摆设,安静怀孕了柯达的,已经六个月了,阿文给了安静最好的关怀,和最贴心的照顾,安静还是没有感谢也没有表情,甚至在这一年里连十句话都不到,可是阿文还是一样如此,贴心的关怀无怨的照顾。

5

终于孩子出生了,是个女孩很像柯达,在看到孩子的一瞬间,阿文好像看到安静笑了,也仅仅只有一瞬间,孩子一个月了,阿文去卧室叫安静出去吃饭的时候,看到安静很安静的躺在床上,面带微笑,和十年前看到的那个恬静的少女一模一样,还是那么温柔那么美,床头柜上散落一地的安眠药。

阿文知道他输了,他也终于失去了安静,或许他从来没有拥有过,阿文去参加了葬礼,回来后喝的酩酊大醉,一直说着安静其实我一直在陪你,其实你还有我。

是的其实阿文一直在,整整十年一直在,安静在医院掏不起医药费的时候,阿文跑到家里偷了父母五千块,还没来得及交给安静就被父母发现,狠狠的教训了一顿,终于求得父母同意以后,赶到医院的阿文只看到安静痛哭的背影,他知道他来晚了。安静在酒吧工作时,阿文用每个周出去兼职的钱去酒吧雇人买安静的酒增加安静业绩。安静第一次陪人去酒店时,他都偷偷跟在身后,想要将安静抢过来告诉她我养你,可最后却只能在酒店房门口,蹲着哭泣一整夜,他恨自己没本事。安静和柯达去飙车时,他花费了半个月的生活费坐出租车,跟在他们身后,生怕安静有任何差错。安静辞职了给柯达表白的那天,他在窗外偷看到他们在一起了,他替安静高兴,晚上却喝的大醉。安静认领柯达尸体那天,他尾随在安静身后,在安静跳江的那一刻,奋不顾身的也跳了下去。安静怀孕了,他不离不弃的照顾。

十年了,终于他有钱有地位也有能力,可以照顾安静了,可是安静却在这个时候永远的走了。

其实阿文从没离开过安静,哪怕安静向后看一眼,就会看到这个一心为她付出的男人,可是没有哪怕,有些人终究是无缘无份。阿文从没后悔过这十年的暗恋,相反他很庆幸有个人,可以让他爱上十年。

其实参加葬礼的那天,阿文只说了一句话,

你就那么一点为爱情牺牲的出息。


6

故事到了这里也基本结尾了,阿文找了个爱他的女人结婚了,安静的女儿变成了阿文的女儿,也叫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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