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喧嚣,纷繁的市井,伴着昨日的初雪在回忆里滢滢融化,今早却是辉煌的白光刺开我的眼帘,房间里充盈着明净的窗外照耀进来的光彩,空中一片明亮的茫然在眼中闪耀不尽,我在天宫凌空停驻,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匆忙错乱,一切没有目的,而我给了他们所有一个理由,为了美的创造,珠峰上的雪终年不化,撑起了天的重,浩瀚的江河瞬时凝住,披覆银装。我喜欢雪,空气在雪后变得凝固,声音立体的尤显刺耳,最爱分裂的大地在这一刻重新融合,一片茫然的圣洁雪国,仿佛我也能为此沾点光似的。
最耀眼莫过于玻璃上别致的一层冰花,冰雾,在凝固的美里腾着冷气。楼下行色匆匆,耳边不时传来生硬的汽笛声,我想那是由于雪的缘故。人形道上的雪已不堪入目,只有楼顶,房顶,人们不能到的,尚未被触及的领地独守着自然的一份矜持,安谧的静态是雪被吸收了嘈杂的人声,高贵的清醒是路上行人的体会,从心底进行荡涤的活动,一层一层的风似光影掠过身体,每一个细胞开始苏醒,力量从脚底传出,走起路来嘎吱嘎吱的清楚,单薄。眼中似乎被点燃,一切的一切只因涂了自然的光而变得正义。
每一个人穿的郑重,仿佛不自觉的对自然崇敬。每一个人也走的慎重,在不成体统的雪上唰唰而过。一看到人类用心了,我就高兴。女孩大体上都是长短筒靴,再套上长风格的风衣,冲锋衣,羽绒服,在脖颈处包着围巾,大抵都是深色系列,绿色棕色格子昵间条装是为衬托出高傲优雅从容的静态。星点装黑白色是位突出灵动态。另一些暖系和冷系的橘色,灰色,黄色,桃色有点小气了。脸庞有缤纷色彩的棉口罩护着,格外柔顺。男孩大多黑色或蓝色,风衣,羽绒服,牛仔裤,黑白灰色笨鞋,内衬深色棉衣,自然没有女生好看了。
曾听过:每一个女孩都是一幅画,她笑,她愁,她睡,她浴。每一个男孩都是一个画家,他的眼里总有一个斑斓的世界。
路人吐出的热气,在空中凝成冰雾。尤其在人群中,自成一团温暖的天地。他们称心的高声低语,热情洋溢。耳朵和脸部在凛冽的风中通红,他(她)用冰红的手指捂着瑟缩前行,仍不忘与同伴争执,辩论,时又哈哈大笑。一人一个呼吸,一撮热气,像一撮撮火苗在冰雪中自顾自燃烧,却永不灭,势与自然共欢。
雪在行人脚下已残缺不聚,也变的坚实,只剩下生硬的触感,缺少了所有美好,如现实一般失去了一种雪的呼吸和生命,自然的力量就这样在不知不觉间悄然隐去。这样想来未免难堪,我决心找寻他处——不属于人的地方。
我贪婪寻求着属于雪的家园。白天,天空配合着淡色的云,路旁经宿未动的车体玻璃上敷有一层针形的雪晶,这种样子我是不太喜欢的,由于干冷天气的缘故,若是故乡的雪则为瓣状,五瓣的花形。这样的才能当之无愧的称呼为雪花,而不是雪针。
我想着,雪的降临将大地覆盖,在一体的安静的白色天地里,在地下蕴藏生命的希望。作为自然为自身的一份礼物(显然不是为人类和动物准备的)。埋葬,掩藏,擦去春,夏,秋的痕迹,经过漫长的漫长的等待,雪静静地化为无物,大地醒过来迎接春天,花草树木有了动静,人人带着希望和力量重新开始。一场场雪事,洗礼荡涤过一切生命。过后,生命如梦初醒,忘掉自己,从头再来。
夜来了,明天醒来后又该是十点啦,今晚那些尚未融化的雪残在各处(我心亦残),她们的精魂是否已飘升飞归天界?是否有另一场雪事——她的伙伴来,擦去今天的痕迹,陪伴着她们一起游戏一场,我期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