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梦般的一天

图片发自简书App

2018年7月27日,40度高温的城市,由于刚下过一场暴雨,这个城市像被洗过一样,所有的花草树木和建筑都显得格外的干净,一直看不到云的天空此刻也出奇的蔚蓝。夏天的风本应该带着一股热气,谁知刚站在窗口却感觉一股凉意直逼心底。

午睡起来三点多,给宝宝喂完奶,无聊的准备刷下朋友圈,却看到老妈的未接来电。最近老妈没少给我打电话,因为前段时间,二舅舅突发疾病住院手术,姐姐又把两个月的宝宝带回老家,让老妈帮忙照顾,所以老妈没办法来市医院看望舅舅,就一天好几通电话打给我询问情况。

我以为又是什么不重要的事,但我还是放下宝宝,第一时间给老妈回了电话,这一个电话仿佛暴雨之前的晴天霹雳,直响在我头顶。坐在床边,听着电话,和老妈一起默默流泪。

两周前,一天晚上正和宝宝玩的开心,我妈打电话告诉我说,二舅舅突发疾病,送去县医院不接受,弄市里面来了,二舅妈告诉她说可能要动手术。我妈说家里她走不开,让我和弟弟去看看。就在这前几天,二舅舅还在家族群里面和我们开玩笑聊天,怎么突然就病了,还直接弄市里面来了,我心突然一沉。

第二天是周六,把孩子给老公一个人留在家里,我和弟弟去了趟医院,看到二舅妈在短短的一周内暴瘦有10多斤,我就有点心理担忧。问过表妹和表弟情况,他们说拍了片子,医生说三天后给安排手术,其他的完了再说。

舅舅家一个亲戚是医院的CT科,舅妈拿着片子去让人家看,当着舅舅的面,那位亲戚只说是良性肿瘤,做完手术应该就能好。表弟、表妹也和我们这么说,我听了之后心里稍微缓了口气。来到病房了,看着才54岁的二舅舅突然老了很多,我忍住了自己要流出的眼泪。

和二舅舅聊聊天,说了些宽慰他的话,因为要给两个多月的宝宝喂奶,我就没待太久就回来了。心理一直不踏实,后来问表弟拍的片子肿瘤有多大,他说大约小拳头那么大,那一刻我的心就又悬着了。

后来过了几天做手术,老爸去了医院。做完手术,医生说要用切除的肿瘤再化验培养,看后续情况,最后得到的结果是:需要化疗继续治。

表弟今年23,刚大学毕业;表妹今年25,刚毕业两年;二舅妈这一辈子什么心都没操过,舅舅用辛苦了大半辈子的全部积蓄在一个小城市刚全款给表弟买了房,说是再过两年该给孩子结婚了,可这突然说病就病,而且还病的这么严重。

自从舅舅生病住院的那天起,家里80多岁的姥姥就着急上火了。老一辈人总归有点迷信,她因过度担心儿子,就让三舅妈用电摩车带着她去找能给家里作法的人。结果一个不小心,因为路上颠簸闪了腰,姥姥又倒下了,因为家里再也没有多余的人来照顾了,只能弄去了小姨家里。

不能动,只能躺着。小姨要上班,还要接送孩子上辅导班,一天简直忙到晕头转向,难免有时心里不高兴,会有点小脾气。都说老人是小孩,一边因为舅舅迟迟没有回去,姥姥心理记挂;一边是自己不能动,要小姨照顾,姥姥也心情不好,告诉老妈小姨不想照顾她。

终于我们家有了缓口气的空隙,老妈赶紧去小姨家看了趟姥姥。姥姥说:“你二哥去医院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你妹整天对我发脾气,我要是好不了,我就喝药自杀,我不想活了。”我妈只能骗她说:“二哥做了手术,需要休养一段时间,好了自然就回来了,就在县城呢。”而姥姥更是没有敢告诉舅舅她生病的事。

二舅舅在市区医院,老爸忙的顾不上,小姨夫刚好在市里面上班,所以前前后后都是小姨夫在忙。二舅舅的病情没有告诉他本人,可舅妈、小姨还是知道实情的。二舅舅家里这段时间的庄稼地,全是三舅妈在帮忙打理,一大家子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搞得惊慌失措,手忙脚乱。

本以为就这两个亲人的状况都够让人揪心的,可谁知“屋漏偏逢连阴雨”,坏事总是爱扎堆。老妈从小姨的口中得知,其实三舅妈也生着病呢,只是她本人不知道。

三舅舅说,前段时间一个医院拉他们免费去市区做体检,检查结果发现,三舅妈脑子里好像长了个肿瘤,只是现在轻微,人还没有感受相应的严重症状。三舅舅是苦了一辈子的农民,两个儿子也都没有怎么上学,前两年为了给两儿子盖房和给老大娶媳妇,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还欠了外债,今年才刚把欠别人的钱还完,手里还没有余钱,该拿什么给三舅妈看病呢?

小姨是卖保险的,他只给小姨说:先给三舅妈买份保险,等三舅妈感觉身体不舒服了再去医院。听到老妈给我说这些话,我心理遭到了极大的震撼。要真是等人有所不舒服了,那一定迟了,一定是没救了,怎么能这样,三舅妈才50岁,而且家里十多亩地全是她一个人在忙。

可是我又能说些什么,又能做些什么呢?三舅舅家确实情况很糟糕,如果说二舅舅这次没生病,那么二舅舅帮忙,我们大家再凑点,也能看得起病。可现在二舅舅家都快支撑不下来了,他们靠谁呢?

同一时间,三个亲人,两个所谓的“肿瘤”,这让我如何承受得了。小时候,我是吃姥姥家饭长大的,上学家里没钱都是舅舅给借的,如果没有他们,我能不能好好的活到现在都难说,更不可能还像现在这样,坐在书桌前记录下今天的心情。虽然他们不是我的父母,但他们的恩情却等同于我的父母。而我现在有心无力,什么忙都帮不上。

六月份的时候,老妈被姐姐带去体检,不幸中的万幸检查出来一些问题,医生说先吃一个月药,三个月后复查,再看情况。这还好,没有什么太严重的情况,要真是有个好歹,我该怎么活?我该怎么面对往后的余生?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喧嚣的城市灯火通明。这会的天气依旧很热,可我的心里冰到了极点:可怜的劳动人民,因为贫穷,因为舍不得花钱,因为不想耽误孩子成家立业,他们把所有的心血都付诸于下一代。生病的时候,总是自我疗愈的买点药,一扛再扛,一旦住院,基本就开始了生命的倒计时。可怜的人们,贫穷使得我们的生命如此的短暂!

敲出这属于心情的文字,眼泪无声的低落在键盘上。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如果真的有上帝或佛祖,那么我现在虔诚的祈祷:

老天爷,他们都是辛苦了大半辈子的善良农民,他们的一生都太过艰辛,我愿意用我在人世间的寿命来替他们分担不幸,我愿意你减少我的生命,来补偿那些我挚爱的亲人,求你让他们快快好起来吧。我哪怕去借,去拼命工作,也希望他们能好好活着。

难过的时候,除了掉眼泪,就只能用文字来表达悲伤。写下这篇心情只想告诉看到文章的你们:千万要没事的时候常回家看看,如果可能每年带父母做一次全面体检,千万别等到“子欲孝而亲不在”。生命太过脆弱,疾病也防不胜防,我们努力挣钱,并尽可能的照顾好他们,别给自己留遗憾。

回过头,看到身边的宝宝在冲着我笑,我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回报他以微笑。这一生,我只希望我爱的人平安健康,不管贫富,只要他们健康的活着,我就心满意足,我就觉得此生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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