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的时候,楼下花园里的那株杏梅开花了。没有香氛,是满树洁白无瑕的颜色。
注意它,是因为去年夏天品尝过它的果实。古人望梅止渴,而我腻味了太甜,带有酸味的熟杏梅却让我念念不忘。
去年七八月份的某一天早上,走出楼梯口,抬头便是花园里的一树红杏梅果实,很醒目——是我忽视了它在绿树成荫里的青涩时光。
整整一天,红透的杏梅都诱惑着我的念想。下班时,催赶着我的脚步不断加快速度。
进了小区门口,杏梅树就在直走不远处。“你从哪里捡来这么几根死人毛?”忽然,一个特别刺耳的话音灌入耳膜,拦住我匆忙的步子,是一旁卖菜的路边摊老大娘的诘问。略微停顿,“二亩地里挑出这么几棵仙草,今晚就指望它打发五脏庙呢!”扭转身躯回头看,一位赶下午市场的老大爷买菜归来,笑容满面客气的回答着路边摊主,手里拎着的韭菜还算新鲜,只是比不得路边摊上洒水保湿的蔬菜那么艳丽。
“老汉,什么时候来照顾照顾乡亲们的买卖?”路边摊主责问买菜的老大爷。
“下回一定先照顾自家乡亲的生意,明天我晚点出来买菜。”老大爷没恼火,反倒很亲切的,答复这并不礼貌的问话。
买菜的老大爷并未驻足,边走边说,几步路几句话的事儿,一分钟时间都不到,所有的尴尬抛在脑后,转瞬间烟消云散。
只留下路边摊主兀自盯着菜摊子,若有所失。
这并未牵扯到别人,更与我无关。
我绕过花园里的曲径,无视青草和碧绿的灌木丛,摘得两枚熟杏梅果,咬在嘴里,是酸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