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塞翁失马

在研究邓志明接替人选上，大家有很多猜测，都觉得张云庆顺理成章。不过市局领导有他的考量。张云庆是二把手，可毕竟张的年龄大了，再有两年就得退二线了。还有一名副局长郑忠良，每年的民主测评都在最后不说，还总有告状信。他当一把手，哪个领导又能放心。这个人业务不错，性格直，说话不走脑袋，因为一张破嘴也得罪了不少人。还有些清高，总觉得别人不如自己。可有些事情往往是这样，你认为别人都不如你，别人可能会认为你啥也不是。还有纪检组长吴新利，与林建斌一起任命的，排在林建斌的后面。相比之下，无论从年龄、业务水平，还是从口碑上，林建斌还是有一定优势的。

机会摆在面前了，林建斌并没有操之过急。刘倩看丈夫无动于衷，说：“你不能坐着等啊！这个时候你还不去协调协调。”现在有很多词汇都扩展了含意。比方说沟通、协调，就有联络感情的意思，但往往也是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林建斌想，还市得到市局报个到。他找到一把手王明文，主要是汇报邓志明事件的一些后续工作，之后他也想听听市局领导的口风。

听完林建斌的汇报。王明文语重心肠地说：“市局党组对这件事的处理还是满意的。以后你们单位的担子，你也要多承担，有什么情况跟我直接汇报。”

王明文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林建斌再提自己的想法就有些多此一举了。他对王明文说：“请领导放心，我肯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市局一把手说话的意思，明显对他有利，但没有任命，就存在变数。林建斌等着好消息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市局监察室副主任李庆林，带着监察室的老纪和人事处干部小李来到了县局，神秘兮兮的，直接到了张云庆的办公室，向张云庆说明了来意。原来是市局局长、市局纪检组长分别接到了一封举报信，举报信是打印的。信上大意说：林建斌想当一把手，顶替死去的邓的位置，到省、市局送上钱了，并且说林建斌和李晓梅及田雨有男女关系，又说他在单位拉帮结伙，只要到县局调查一下几个人就清楚了。下面还列了六个人的名单。市局把这个调查任务交待给了市局的监察室主任，监察室主任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副主任李庆林。李庆林非常清楚，主任不愿来，把这样的任务让他来干。其实，做这种事情是费力不讨好。可是反过来想，这样的活也分人干，有的人干就得罪人，还不一定有啥收获；可换个人干，也许即不得罪人，还能把事情办得妥贴。

在到县局的前一天晚上，李庆林就给林建斌打了电话。李庆林和林建斌平时关系一直不错。他思忖再三，觉得还是应该跟林建斌打声招呼，况且作为朋友的林建斌出了事，对他也不是什么好事。他给林建斌发了短信，让林建斌回话，很快林建斌就回话了。李庆林问，“建斌，你在哪呢？”

林建斌说：“我在家呢！”

李庆林说：“建斌，明天我要调查核实点事情，具体情况我就不说了。”

林建斌想，肯定又有告状的了。就有这样一些人，遇到升迁的机会，自己上不去，也不能上别人消挺。这个人是谁呢？副局长张云庆，他提拔的机率最大，但他平常和自己的关系不错，但遇到这样的机会，也不好说。副局长郑忠良，他这个人虽然很倔，愿意放炮，但有事一般能说在桌面，看表面他对这次提拔也没有抱多大想法。俗话说的好：冤死了旁人笑死了贼。也可能以往得罪了哪个同事，趁这次机会给他下绊子。

第二天，李庆林通过找班子成员了解，找信中提到那几个人。大家都对林建斌进行了充分地肯定，没有人提出啥意见。他认为这是有人故意整林建斌。

通过这次调查反倒对林建斌很有利，这对于李庆林来讲，工作就好做多了。他回到了市局，向市局纪检组长和一把手分别进行了汇报，主要意思是说这是别有用心的人的谣言，或者用专业术语来讲，就是根本查无实据。他还历数了大家对林建斌的充分肯定的言辞。紧接着第二天，市局召开党组会，主要的议题就是研究邓立明去世之后，这个接替人选的问题。首先，一把手王明文让纪检组长，将监察室对于林建斌的调查情况向与会人员进行说明。之后他说：“对于被告的人，我们一方面要严查，另一方面也要保护。如果没有问题，我们该提拔就提拔，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算计落空。”就这样大家七嘴八舌，最后基调落到了林建斌的身上，大家都觉得这名同志踏实肯干，工作有能力，讲方法，尤其符合干部队伍年轻化的号召，应该重用。开党组会的第二天，市局副局长张云庆来到县局，召开全局干部大会，宣布林建斌主持工作。

这是林建斌仕途上的一个重要转折。他主持工作之后，决心好好干一番事业，将县局的管理抓一抓。宣布的当天下午，他就分别找到其他班子成员，希望赢得他们对自己工作的支持。他首先找到张云庆，他说：“论工作论资历、论水平都应该您来当这个一把手，尤其这些年您对我也没少照顾，可能市局考虑您年龄的问题多一些。以后遇到问题我也得多向您请教。”

张云庆也是心里有数，但他的心态还是不错，他说：“从你一入局，我就觉得你小子脑袋够用，我这年龄也大了，也应该让你们年轻人多干点事儿了，不能总是压着年轻人。”

听了张云庆的话，林建斌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