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凝露照影1》之《朝露凝碧珠》(旧稿)
上一节 朝露凝碧珠 第20节 横生枝节
文 | 幽然释
孟氏祠堂里日夜长明的油灯衬着祠堂里更加阴森肃穆。案台上摆放着一列列孟氏的故人的牌位。
整个祠堂里都飘散着悠远绵长龙涎熏香,那是孟老爷子年少时去北疆时,在机缘巧合下在海底打捞来了一块足足有十几斤重的龙涎香,经年累月的浸泡,这块龙涎香已经发白,品质极佳,气味芬芳,经久不衰。
孟老爷神情严肃地坐在案台边,孟老爷因为食物中毒已经轻瘦了不少,休养了多日,脸色还是有些发白。孟老夫人、慕容云珠和碧荷站在孟老爷身边。
孟老爷让人叫来孟氏家人齐聚孟氏祠堂,众人一进祠堂,祠堂里肃杀的气氛压得众人都不敢对先人不敬。
孟彩霞和孟霁看到碧荷,先是一脸的惊讶,再见慕容云珠也站在碧荷身边,更是气得不行。
孟老爷发话到,“今天,特意把家中所有人都叫来,就是让大家当着孟氏先人的面把一些事说清楚了!”
“孟霁,孟彩霞,给我跪下,让孟氏列祖列宗都看看你们做的好事!”孟老爷呵斥地说,“家宴上我已经明说了不许再为难羽清母女,你们是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吗?”
“父亲,这……这还有小辈在呢!这多不好啊!”孟霁一脸为难看着孟老爷,说,“让孩子们都下去吧!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还不行了!”
“现在知道这事在小辈们面前难为情了,怎么当时做这事的时候就没想过东窗事发之后如何收场?”孟老爷没好气地说,“我好不容易在族中斡旋,平息了族人的非议,才有了一家人的安宁生活。你们又来给我惹事生非,是嫌我们孟家在奈诺族还不够多事吗?”
“父亲,我们做什么了?”孟彩霞理直气壮的说。
孟彩霞拉了拉孟霁的衣襟,向他示意。
“对啊!父亲,我们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要罚跪祠堂啊?”孟霁心虚的说。
“看来是我没有管教好你们兄妹啊!现在翅膀长硬了,这里都是孟家人,案台上的都是孟家的祖辈,还是不知悔改吗?”孟老爷气愤地说,“来人!拿家法过来,今日我就要打醒你们兄妹!”
“老爷子,你这才大病初愈,不宜大动肝火啊!”孟老夫人在一旁挂心的说。
“父亲,这还没查就给我们定罪也太草率了吧!”孟霁强词夺理的说。
孟老爷气愤地看着孟霁,说,“还用查,除了你们还有谁?你们是自己装糊涂还是把别人都当傻瓜了!”
“我们有什么错!”孟彩霞不服气地说,“要不是羽清母女,我们孟家也不会成了族中的笑柄。”
“笑柄!只要我们不在乎,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随它去就是了。”孟老爷不以为然地说,“彩霞,你有什么好担忧的呢?慕容清辉对你不好,还是慕容云珠对你不好?原本就属于你的,什么都没有改变啊!你何必这样赶尽杀绝呢!”
孟彩霞一时说不出话来,的确那些原本就属于她的人和事都还是原本的样子,不曾因为羽清母女的出现而有分毫的差别。相反的,慕容清辉因为自己的一时之过更加疼爱孟彩霞。女儿慕容云珠也较往常更愿意与她亲近。
“说你们什么好?上次的教训还没有长记性,如今你们都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动心思竟然动到你们老父亲身上了,看着我护着碧荷,你们就眼红了,想着先下手为强。一计不成,仅然杀人放火,赶尽杀绝。你们这般心思歹毒,我怎么会有你们这样一对不长进的儿女啊!”孟老爷气急败坏地说,“你们是看我老了,不中用了,是不是?别忘了,年轻一辈可都看着你们的一言一行,以后他们也对你们依葫芦画瓢试试,你们就不心寒啊!”
孟彩霞和孟霁看着一旁的子女们也是一阵羞愧难当,面红耳赤起来。
“好了,好了。云珠,碧荷和孟佑,你们都下去吧!”孟老夫人说。
孟老夫人也知道孟彩霞和孟霁也是做父母的人这在小辈面前丢了颜面也是难为情得很,立刻领着孩子们都下去了。
孩子们一离开,顿时,孟氏祠堂里的尴尬气氛缓和了不少。
“孩子都出去了,现在给我好好地跪在列祖列宗面前悔过吧!”孟老爷不容置喙的说。
孟霁拉着一旁还有些执拗的孟彩霞跪在祠堂的蒲团上,孟彩霞还是一脸的不情愿,又拗不过父亲的威慑,只能不情不愿地跪下了。
“霁儿,彩霞。我知道你们的顾虑。可是,你们与其担心碧荷以后长大可能威胁云珠的地位,不如想想怎么让云珠变得强大起来,让她能够撑起整个奈诺族的未来!你们这是在帮着云珠吗?偌大的奈诺族,你让云珠一个人去承担责任,抵御外族的侵犯。
云珠没有手足,亲族的帮衬,一人就能成事了!所有的族人就会对她马首是瞻了!若这般轻易就能成事,岂不是人人都可以做上族长的位置了!那还需云珠吗?”孟老爷语气缓和下来,仔细分析地说,“天天就知道窝里横,怎么不把用在为难一个孩子身上的心思放在抵御外族上!”
孟霁听到老父亲这般分析奈诺族如今的时局,顿时茅塞顿开。感叹父亲即使年迈,也还是胸怀大志,时刻为奈诺族的未来仔细谋划着。
孟老爷接着说:“我之所以让碧荷入我孟氏宗庙就是不想碧荷和云珠在未来的族长之位上有任何的纷争。你们怎么都不好好想想我的良苦用心啊!对你们不构成任何威胁的人,你们也不放过。”
“父亲,我知道错了!”孟霁低下头,说。
“孟霁,你听清楚,你妹妹瞎胡闹也就罢了。你不同,你是孟家的长子。孟家以后是要交到你手上的,无论是云珠还是碧荷,都是你的侄女。孟家永远忠于慕容家,要尽我孟氏之力辅佐慕容家。知道吗?”孟老爷说。
“是,父亲!”孟霁跪拜,说,“我定不负重拖!”
孟老爷看着一旁跪着的孟彩霞,说,“彩霞,为父知道,羽清母女的事一直是你心中的刺,你始终无法放下,我不逼你放下。
只是,你既然疼爱云珠,就舍得她一人去面对未知的未来吗?也许你可以陪在她身边替她扛起重担。可是,你始终不能陪她一生啊!那你要让云珠的余生都处在水深火热中吗?既然你这般疼爱云珠,为什么不能替她找帮手助她一臂之力呢!为了云珠,只为了云珠,你也该放下个人成见啊!”
孟彩霞不由得红了眼眶,父亲的话字字戳心,又说得在情在理。说到底过不去的始终是孟彩霞内心的坎,以慕容清辉和慕容云珠为由,肆意发泄自己的脾气。
“父亲,我知道错了!”孟彩霞跪拜,说。
“但愿我说的话,你们都记在心上,此生不忘!”
孟老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来,眼前原本清晰的画面变得模糊了不少。许是鲜笋和羊肝的毒性伤了孟老爷的眼睛,也或许是岁月终是要夺去孟老爷眼前的景致。
“你们就在这里好好跪着,好好忏悔吧!想清楚想明白了再离开祠堂!”
孟老爷一步一步走出祠堂,刺眼的日光包裹着外祖父年迈的身影,外祖父走进了无边的景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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