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以后,刚好我被公司分到一个新组成的团队。我去报道那天,曾经擦肩而过的人也在,他给我一个明朗纯净的笑容。在一个刚组成的新团队里,我们都是来自同部门不同专业的人,熟悉又陌生。仓促间成了同事。
在我的记忆里,与他之间有一点隐秘地过往。我原以为他与我继续陌生下去,一切如常。原以为会是零交集的后来,竟然横生出很多枝节。
他一直从容友善,不太帅气却温和儒雅,我就这样错过他这个人,只因为当年我早了几个月认识了我的前夫,只因为羞于担上“劈腿”的罪名,当时的我拒绝了与其他任何男孩子的来往,就这么不了了之地错过他了。
那些自我束缚,以及我所付出的时间、金钱以及看不到说不出的代价,前夫并不放在眼里。那人认为,我这般牺牲式付出是我魅力不足的表现。所以我果断离开,不声不响,拒绝一切调解,算是送给前夫的一个小惊喜吧。
呵呵,人生无常。
在后来长时间接触里,我才知道真的有这么一种人,第一眼不醒目,只是一个低调温和的存在。他却成为了春夜喜雨,润物细无声,不知从何时开始,毫无察觉一点点侵蚀进潜意识。待到我有所察觉的时候,那种感觉已经根深蒂固。
是什么时候我开始觉得他会与我很有默契呢?可能是第一次一起吃的自助餐,他负责拿披萨,我负责吃。然后我再负责再讲几个段子,他则认真地听,认真地笑。
过了几天,我才知道,他也是射手座,从小到大,我都没有遇到过和我一个星座的小伙伴,可能从那个人时候开始,心里就对他充满好奇了。
离婚以后,我一直在修炼自己的魅力值。我拼命地将自己恢复到结婚前的心态与活力。那个时候的自己太单蠢了,但是我喜欢。让我见识到人性低谷的人,我主动离开了。但是当年那个明媚纯粹的我再也回不来了。
我一个人挺过了热闹与荒凉,但最近不知何时起,在看到或看不到他的每一刻,心里都会有些苦涩。一个曾经愿意接近我的人,被我赶走了,如今他也成家了,可我心底却萌生了不该有的想法,眼前无路想回头。
在这个没有固定座位的办公室里,我刚好坐在他对面,各种调整看书的姿势方便偷看他,这让我如同高中时期那样隐秘单纯地暗恋一个人,这是一种隐秘的甜蜜。
这几天又有了一次一起吃饭的机会,我被他拉进一个吃货小群体,人都是熟悉的人。
以往我不敢随意插进一个小团体,但“离婚”这两个字让我赚取不少的同情与方便。其实我觉得离婚没什么大不了,这也不是什么特殊经历。只觉得周围人突增的友善还是很突兀。
这个小团队有能说会道的队友烘托气氛,一顿饭吃得很热闹。饭桌上他跟我聊天,显然他也喜欢与我讨论食物。
他说,那碗凉皮特别咸,不过我猜你这个东北人都习惯了。
我说东北人口味都挺重的。
他说我奶奶做饭也这样。
我一脸懵逼地看着他,想着他为什么突然提起他的家人。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疑惑,对我笑了一下:我也是东北人。
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工作单位,我没有遇到过一个老乡。我忙问他东北哪里的,他说S城。
我也笑笑:离我的老家T城挺近的吗。
他说:我以前跟你说过。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什么也不记得了。
他又说: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
他刚参加工作时候!我满脑子都是这几个字:当初的事,他还记得。
过往曾经,悔不当初,现在则是别无选择。那个时候我在做什么?跟心机男博弈,父权教育把我绑在一个道德制高点上不敢下来。我应该学习前夫,确立了关系也不要耽误相亲。对于不自觉的双标者,就不要约束自己。他们想自在可以,让自己比他们还自在不就行了,可惜我现在才懂。
饭后的集体活动是散步消食。段子手们制造了点灵异的气氛,让我背后一凉。我曾经也心大,一个人关灯看鬼片,觉得特刺激。现在独居久了。就不敢这么做了。段子手们继续讲,我赶紧窜到他身边,与他肩并肩的感觉让我觉得分外心安,脑子里灵光一闪:这种感觉,无论前夫前男友还是初恋都不曾给过我。
散伙以后,为了送我回家他开车又绕了一大圈,我满心感激,竟有些词穷。回到家里独处,思绪纷乱。他的父母都是东北人,只因为他没有在东北长大,我就没把他当初的话当在心上,继续跟双标狗死磕去了。当初我都做了些什么?当初的作茧自缚,我连自己的机会都没给。最后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一错过就是一生。
次日一早,我跑了五公里去食堂吃饭了,这一天是我的休息日,为了规律作息方便减肥,食堂的低热量早餐成了首选。也有个侥幸心理,希望能够遇到他啊。只是我来得晚了,人都散场了,只剩我和几个工作人员在吃。
在回去的路上,我真的如愿以偿的看到他了。他在我前边,看到我了就慢走了几步等我。缘分来得真不是时候。心里有好多话想和他说,但理智又说不要这样做,他已经成家了。只有苦涩在心房继续蔓延。
我什么都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唯有在心里悄悄祭奠一场错位的缘分。
我发誓,往后余生,我再不要去做传统意义上的好女人,被从小灌输的传统道德自我绑架。
前夫最近疯狂的死磕,惊扰到我全家不得安宁,让我不敢牵连任何异性,对于他,发乎情止乎礼。
眼看这辈子没有机会,会有下辈子吗?还会遇见他吗?
一辈子克制自己不要去犯错,就会活得好吗?
幸福感与安全感只能靠自己成全,关于他的隐秘,我只好一个人带到坟墓里去。
让秘密永远的隐秘吧。
后记:共事的时间越长,我这个勤快小傻瓜很受大家喜欢,一起聚餐吃自助他总帮我端吃的,然后一边看我吃一边笑。可是我的善良是非常有限的。既然这样,我就让他心里有我,梦里有我,再过十年,他想的只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