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厨艺好,做的饭菜色香味俱全,虽无山珍海味,却让人垂涎三尺,闻香而至。
南宫靖边吃边赞不绝口“这是我吃过的最美味的饭菜了!比长安城山海居的菜还好吃!大嫂,您可以去城里开个饭馆,肯定日日爆满!”
珏儿嘴快,“哥哥,每个来家里吃饭的客人都说娘亲的手艺好,都羡慕我们家人有口福呢!”
王氏谦虚道“妾本乡野女子,哪懂得什么厨艺,公子若是不嫌弃,以后常来家里玩便是了,若是相公在家,还可陪公子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南宫靖顺势道“在下还有几个朋友也在汉中城中,改天定带他们一起来叨扰嫂子!”
饭后,珏儿带着南宫靖上山。
珏儿活泼好动,一刻也闲不住,走路也是一蹦一跳的,纯真的笑容一直挂在红扑扑的小脸上。
“南宫哥哥,你猜这山叫什么名字?”
南宫靖当然不知道,便摇摇头,“哥哥对汉中不熟,还真不知道,珏儿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这山是糖山,因为这里的甘蔗特别甜,是珏儿最喜欢吃的。”一提起甘蔗,小孩眼中放出光来。
“哈哈哈哈……”看着这个两眼放光的小吃货,南宫靖不禁大笑起来,“这名是你给取的吧,你这么喜欢这里的甘蔗,干脆叫它甘蔗山吧。”
“当然不是我起的名,是父亲告诉我的,不过,我喜欢这个名字,一听就特别甜。”说着砸吧砸吧小嘴。
南宫靖心道,既然不是小孩子的把戏,那可能就不是这个糖字了,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山上果然有大片未收割的甘蔗,南宫靖抽出随身携带的宝剑,砍了几棵,珏儿边吃边走。
这山远看不大,真来到山脚下,却是一眼望不到尽头,比南宫靖预想的要大得多。
山势平缓,梯田一级一级的错落有致,油绿的庄稼,金灿灿的菜花儿,稀稀落落的点缀着,一只野鸡咯咯叫着飞过,南宫靖随手掷出一颗小石子儿,野鸡直直坠落下来,正好跌进珏儿的怀中,落了几根彩色的羽毛。
野鸡气哼哼地直叫唤,用惊恐而愤怒的声音指责着南宫靖,徒劳地在珏儿手中挣扎。珏儿摸了摸它的毛,哄道“你乖乖的,我不会伤害你的。”
看到野鸡身上并没有伤口,便好奇地询问“南宫哥哥,野鸡并没有伤,却是为何摔了下来?”
南宫靖对自己的本事也甚是得意,“这是我南宫家的绝学,叫吹弹可破,可于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何况一只小小的野鸡。这是送给珏儿的礼物,当然得完好无损才好啊!”
珏儿闻言,对南宫哥哥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屁颠屁颠地跟在南宫靖身后问东问西,只有那只倒霉的野鸡独自吱吱地抗议。
山顶上有一片盛开的梅林,花香四溢,美不胜收。只可惜这两人皆不懂得欣赏,赞叹了几句之后,便继续搜寻猎物去了。
陆续便又有一只野兔,两只野鸡提在了珏儿的手中。
南宫靖打猎只是为了还珏儿家一个人情,他懒得提着这些东西回去城里。倒是可以考虑给景臣姐姐和水依带几枝梅花回去,女孩子想来都是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
折了几枝开得正好的梅花之后,一大一小沿着另一条路向山下走去。南宫靖将猎物提上在前面走,珏儿捧着一大捧花儿紧紧地跟在后面。
眼前是一片难得一见的空旷地带,地势平坦,约有一个小校场大小,稀疏零乱地堆放着一些柴草。南宫靖好奇地围着这些柴草堆转了一圈,搞不懂这些东西这样杂乱无章地堆在这里有何用途。
珏儿亦步亦趋地跟着在他的身后,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充满了疑问,终于忍不住问道“哥哥,你在看什么呢?我们家这些柴草堆很好看吗?我怎么没看出来呀!”
南宫靖道“这么大一片地,都是你家的吗?”
“是呀,这是我家的场院,打谷子都要在这里的哟!爹爹在家的时候,每天都要带我和哥哥来这里练功的。有时,还会有些叔叔一起来这里练功,可热闹了!”
“原来珏儿也是会功夫的呀,给哥哥练一个瞧瞧吧。”南宫靖没想到这汉中城还真是卧虎藏龙,自己随便出来走动走动,便能遇上一家子练家子,倒要看看珏儿的功夫如何。
珏儿也不扭捏,将手中的花交给南宫靖,便麻利地练了起来,打了一套拳,别看他人小个儿小,练起拳来,却是一招一式颇为认真,亦娴熟得很,看得出来是经常训练的。
一套拳打完,小家伙面不改色,气息平稳,南宫靖连忙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珏儿是真人不露相啊,你这功夫在江湖中已足够自保,不知珏儿喜欢使何种兵器?”
“爹爹说我太小,怕我伤到自己,只准我使木棍木剑练习,不让我动真刀真枪。”珏儿很是有些很委屈。
南宫靖摘下配带的长剑,交与珏儿,道“珏儿肯定想试一试真正的长剑耍起来是不是特别威风吧,哥哥看着你练,不会让你伤到自己的。”
“哥哥你真好!”珏儿登时喜笑颜开,小心翼翼地抽出长剑,一手执剑,一手执鞘,一个平稳的起势之后,舞将起来。初时动作流畅,身形灵活,长剑如影随形,配合无间。渐渐地便有些力不从心,动作迟缓起来。南宫靖知晓他气力不足,时间一长,自是有些吃力,便让他停了下来,将剑收了回来。珏儿的剑法,虽稚嫩,却隐隐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总觉得在哪见人使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只好先将些事暂且放下。
珏儿并没有因为自己气力不够而气馁,反而兴致高涨,一路与南宫靖说说笑笑地走下山去。
南宫靖却因存了心事,而有些心不在焉,与珏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边走边聊。珏儿天真随性,知不无言,向南宫靖说了许多自己家的事,他说爹爹经常会有各种各样的朋友前来做客,爹爹还会带着他们上山来玩,有时还会在山上过夜,下山一般都会带一些野物回来。
南宫靖默默记在心中,“珏儿,你不用羡慕爹爹每次上山都能收获猎物,我们也打到了猎物啊,等珏儿再长大一些,就能自己上山打猎了。”
“我娘也是这样说的,珏儿以后一定是个厉害的猎人。”
王氏见到二人满载而归,忙接过南宫靖手中的猎物,珏儿也将手中的梅花挑了一枝最漂亮的送给她,“娘,这是我和南宫哥哥在糖山山顶上摘的梅花,你闻闻是不是特别香啊?”
王氏边接过花儿闻了闻,赞叹道“真香,谢谢南宫公子的好意!”
又回头对珏儿道“你又给哥哥胡说八道了吧,咱们这哪来的糖山呀!”
“爹爹说这山叫糖山呀,因为山上的甘蔗特别甜,所以才叫糖山。”
“你这个小馋鬼,就知道吃糖。”王氏嗔怪道。
南宫靖却分明从她的神情中看到了一丝的放松之意,却假装出一副专心欣赏手中的梅花,没有在意的样子。
南宫靖离开的时候,珏儿颇有些恋恋不舍,恨不能跟了南宫靖走,无耐王氏不同意,怕叨扰了南宫靖,并邀请他有时间带朋友一起来这里游玩。
南宫靖带着一大簇梅花返回了汉中城的雷府。
刚进大门,迎面遇上了火急火撩的沈水依。一看南宫靖回来了,水依也顾不上质问他这大半天跑去了哪里,急急火火地拉了他就往回跑,边跑边说“靖哥哥,你可回来了。你不在的这半天,家里出了好几件大事。人手正不够用呢。快跟我去见景臣姐姐。”
路上遇上几个雷府中的下人,皆是行色匆匆,十分忙碌的样子,南宫靖不由得紧张起来,“水依,家里到底出了何种大事,我姐姐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