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不知身是客

今天见到路阳的时候,我甚至觉得陌生。

啊华在车上问我们几年没见,为什么没能见成的时候,我心里觉得莫名的愧疚——她家距离我家只有二十分钟不到的车程,而我们却由于种种原因,错过了一次又一次见面的机会。各种借口,各种不凑巧,好几年了,除了刚上大学那年,我骑着自行车吧嗒吧嗒去路阳家里的时候,后来就再也没有见面了。之后,她在南昌,我在漯河;再后来,她去了上海,我在洛阳;现在,她在青海,我还在洛阳。辗转流离,却总也没能在一起。

在车上颠簸了近两个小时,伴随着晕车带来的各种不适,在孩子的疯玩哭闹中,筋疲力竭,终于见到了我的路阳。

没有辜负我的记忆和幻想,她还是漂亮,从头到脚我都喜欢。不胖,丝毫没有她在微信里给我形容的那种臃肿,就是稍微有点肉乎乎的,莫名的让我觉得放心和踏实,我总怕她减肥,怕她胃口不好,在离家那么远的青海吃饭不习惯,怕她口味刁钻,只念家乡饭。可是今天,一张肉肉的脸,已经消除了我所有的担心了。

时间太短了,会面甚至比我想像的还要更仓促。在去的路上,啊华争分夺秒的开车,唯恐在路上多浪费一秒本该是我俩拉家常的时间,甚至在路过路口的时候开过了十几米。可还是没能来得及好好聊聊,铮铮已经开始认生了,第一次见路阳,他就开始大哭,怎么哄也哄不住。太让我措手不及了 ,怎么也没料到小家伙会这么不给力。天黑前要赶着回家,路上还会堵车,所以时间要掐着算着。

太懵了,我也忘了我俩都聊了什么,只记得走的时候把下次见面约在了青海,时间是两个月后。见到路阳的第一眼,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太久远也太久违了。像力尽了千辛万苦终于换来了短暂的胜利一样,心里本该是喜悦或者激动,但是我却不知道怎么形容当时的心境。我觉得不真实,像是在梦里,而今天不是来见一面,而是像以前一样,平常的聊天,玩耍。彼此没有提及太多话题,一是微信电话都已经聊了好多遍了,二是除了气色,别的什么都不重要。

所以当我看到路阳的长黑发顺顺的垂下来,并排除了她没有营养不良的消瘦的时候,我一下子就觉得踏实了。我不关心她一个月挣多少钱,花多少钱,去了什么地方旅游,吃了什么小吃,收了什么礼物,穿多少钱的衣服,我只在乎她是不是健康,是不是有好心情,好气色。看到她这样,我也就放心了,我不用她给我描述的她是不是过的怎样光鲜,抛开屏幕,只要能踏实的看一眼,便什么都知道了。

这两年过的太恍惚了,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我经历了很多,也改变了很多。太多的身不由己辖制束缚了我,被各种的不尽人意压抑着,我时刻在找一个梦的出口,想逃离各种不真实。在今天的和路阳的见面里,终于有了那种感觉,像是梦里不知身是客的那种自然,脱离了许久以后,终于回归了以前的状态。

我的路阳啊,你安好就是我最大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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