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晚了一点,一点多睡,三点前后醒,梦而不魇,其实睡得有些过久,但是,解乏。
醒时心中有点惬意有点怅然,源于梦到的人和事。
梦境中我在奶奶家,家中是小时候的那个样子,全南向的套二小房子,在爷爷常居的那间屋里,弹簧老化的沙发、茶色玻璃茶几、长虹彩色电视机——18寸还是25寸不记得了,一样样东西还是半新不旧的样子,包括手绣花边的那种白布底子沙发巾,梦中的我也是午睡要醒了,又懒洋洋地不愿意醒来,午后有温热的阳光洒在身上,好舒服,但是谁能给我一口水呀,好渴!梦里没见到一个人、没有和谁说话,但是我知道家中一定有人,能听到一点动静,是奶奶在做饭?爷爷准备开电视看会儿?还是叔叔姑姑会突然进来,把我捉起来给我水喝?这种不确定又确定的感觉有点幸福。可是我分明下午还有课啊,脑子里课表记得清清楚楚的,地理、生物!没事没事,起来吧,这课不能逃,地理老师讲课蛮有趣,生物也不错,有趣的知识能抵困意~
就这样醒了。
看着自己身处的时空,有那么一瞬间茫然,就一瞬间,很快开心起来,这是我自己的家,每一方空间是我们俩一点点建立,每一件物事都给我使用时的便利与审美上的愉悦,睡得略久,我渴了,再躺一秒就起身去弄口水喝——这一秒用来回顾刚才的梦境。可是梦里的我到底多大?初中的话地理老师讲课其实不怎么样,上课时没少走神,高中只有应试哪有这种热爱知识的轻松心境?梦里的心境更符合现阶段的自己,获取知识自主又开心,且不抵触上课、学习,可是现在我才是站在讲台上的那个人啊!为什么不急着赶去学校?为什么醒来没出门却不担心误了上学?还有还有,家人呢?知道他们都在家,又没见到任何一人?
为什么?为什么……
或许梦里的我真回到了过去的某个时间点,在叫醒熟睡的自己,在使劲嗅那一丝属于家的气息,带着对未来的肯定,给那时的自己以信心、以勇气,也从家的那一丝气息中汲取一点力量,给现在的自己。心境还是变了啊。
如果小时候的我知道现在的这个瞬间,是不是会更开心一点?其实几乎很少眷念过去,更不想回到过去,一直觉得自己现在比以前好,因为更成熟和从容,也不惧怕老去,当然是要从容老去。
小时候的家,其实早已不在,房子被废弃、推平地面做了喷泉广场的景观,再到故乡已是异乡,乡愁?完全没有。外面的世界,自然、人文、经济样样都更精彩。家中的人,20年来渐渐逝去,尚在、能保持家人般情感的,珍惜。
过去与未来,唯一的连结只是我自己而已,我的回忆、我的认知、我的感受、我对自己的认同,这次和以往不同,真的没有多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