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梦见大伯了,这是从大伯逝世后的第N次梦见,无一例外的是每次梦见他都是他活着的样子。
大伯去世的那会我还没结婚,十七八岁懵懂的年纪,整天在外面疯玩,那时候信息不像现在发达,所以大伯去世我根本不知道,只是回家在半路遇见村里的人说:“你怎么才回来,你大伯都死了。”
说实在的,那会对亲情,对生离死别没有概念,也没有觉得很伤心难过。感觉对生活没太大影响,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份想念却慢慢发酵,越来越浓烈。
我是固执的,由于没有亲自送别大伯,潜意识里总觉得他还活着,所以梦里的他也一直是活着的,只是不愿回家而已。
昨晚的梦特别真实,在一个我从来没有去过地方,当然更叫不出名,偶然遇见了大伯,我一眼就认出了他,跟着他追,口口声声叫他。他还是穿着那件中山服,颜色反白反白的 。但是他好像不想认我,问我是谁?我说:“我是艳子,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你弟弟曹国良家的姑娘,你记不起来了吗?”然后他把我带到了一个地方。我伏在大伯的膝盖上问他去了哪里,这些年你为什么不回家,你知道吗?我爸爸都没有了好多年了,伯母也死了,曹慧琴都长大了,嫁到广州生了孩子。你怎么还不回家?
越说越难过,越说越伤心,那眼泪哗哗的淌。说到孙女远嫁生子,大伯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他用纸条给我写了一个联系电话,然后就催我回家。
清晰的记得那是一棟很高的房子,但又不像我所见到过的房子,像是一个个大的方形的盒子重叠起来的。爬上去的时候还很稳当,可是接过大伯给我的纸条,那房子就摇摇晃晃,一块一块碎裂开来,我就这样踏着层层叠叠的破碎一路稳稳落地,然后就醒了。
醒来的我久久回味这梦境,梦里的一切太过于真实,那些对话,那些眼泪,那份思念和那份久不能重逢而生的委屈于怨念,那份撒娇,可是转眼,一切又都归于平静,那一层层踩碎的房子无不提醒我,这终究是南柯一梦。
许是最近工作与生活都不太遂心,有些胡思乱想。经此一梦忽然想明白了很多事,心里也轻松了不少。浮生若梦弹指老,为欢几何忧愁多。什么是真,又什么是假。一生一轮回,什么是我们真真切切拥有的,又有什么是能永恒的,都是浮云罢了。
快乐也好,忧愁也罢,都是一种情愫。得也好,失也罢,都是一种状态。看淡了,心里负担就轻了,看轻了,得失成败也就是一种形态了。最好的生活方式莫不过于无波无澜,无悲无喜,以不变应万变,修一颗波澜不惊的心来面对世间百态,那么每一分每一秒的光阴都是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