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史遇春
这里,就根据各书所载,来详细讲说当日大明朝堂之上的群殴事件。
话说,明英宗(朱祁镇)被瓦剌生俘,郕王(朱祁钰)受皇太后(明宣宗孝恭孙皇后)之命,开始监国。
受命之后,郕王在午门之外亲自朝见百官。
此时,圣上被擒,天子蒙尘,大明朝臣悲戚之外,更多的是藏在胸中的激愤。
郕王朝见之时,群臣纷纷起来,进行举发弹劾,说是国变之因,源于奸臣误国。
科道官(六科给事中与都察院十三道监察御史的统称)因职分所在,故首先发难,当廷论议宦官王振之罪。
当日,弹劾王振的疏文还未读完,郕王就命令群臣退朝待命,听候对王振的处置决定。
对于郕王的命令,群臣并未立即遵从,他们跪地痛哭,请求族诛王振。
因郕王刚刚摄政,诸事尚不熟悉,故仓猝之间,他对于眼前的情况还不知如何处分。
一时事情僵住,群臣均停留朝堂之上,不肯离去。
就在这个当儿,锦衣卫指挥使马顺大概还未看清形势、或许他还在依恃自己锦衣卫指挥使的威势,主要还是因为他平日里与王振结党友好,所以,有郕王退朝之命后,马顺便开始厉声呵斥众官,要求他们起身,并命令大家即刻退去。
马顺刚呵斥罢,给事中王竑便愤怒不已,他首先奋臂而起,立即出离朝班,揪住马顺的头发,就打了起来,他还边打边高呼道:
“你们这些奸党,罪当诛灭,今天还敢这样!”
据说,王竑是一边骂,还一边去撕咬马顺的脸。
王竑一动手,朝班随之大乱。
群臣深知马顺与王振乃是一党,见王竑动手,大家都群起围攻马顺,对其尽力拳打脚踢。
朝班大乱之后,大臣之中,多数人也被这种场面吓到,纷纷离班躲避。
当时,负责护卫与纠察礼仪的兵士要求大家停手的声音汹汹响起。但是,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去顾及周边,仍旧无人停手。
没过几时,马顺便被群臣活活捶死在大明朝堂之上了。
郕王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他吓得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这时,王竑率领群官跟随在郕王后面。
没有办法,郕王只能派中官金英去问王竑,是否还有什么话要说。
于是,王竑回奏道:
“内官毛贵、王长随也是王振的党羽,请对他们处以刑法。”
面对这个场面,郕王只能让宫中交出毛贵、王长随二人。
接着,众人又将这二位内官也捶死在了大明的朝堂之上。
据《今献备遗》记载:
“命红盔将军以金瓜击二内侍立死”,
这样看来,毛贵、王长随这二位内官或非群臣捶死。
据说,因为当日发生的群殴,鲜血都污染了廷陛。
其间,郕王要走,于谦见状,排开众人,直奔至郕王跟前,扶持着他,让他镇定下来。
随即,于谦又引导启发郕王,当众宣谕:
“请群臣马上恢复朝班,不要再擅自动作;王振之罪,应当族诛,等向皇太后请命之后,再予执行;马顺等人有罪,原本就当处以死刑;他被打死,朝廷不会予以追究。”
这样,群臣才安定下来。
这一天退朝之后,已经是午时了。
这一场群殴,有多么可怕呢?
据载,于谦回来时,他的袍袖全都撕裂了。
(本篇结束)